迎春笑道:“咱们也是前些日子才知道的,看咱们夫人多行,这不生是不生,一生就是俩。”
陈氏嗔道:“你同她说这个作甚。”
迎春讪讪的闭了嘴。
董如意笑道:“无妨,娘亲什么时候生产?府里可都准备妥当了?”
陈氏道:“准备了,准备了。她们一个个的,比我都急,别说产婆,就连乳母都找了好几个。”
董如意点头,在仔细的问着。
但凡董如意问的,陈氏全都一一作答,她生怕说的少了,董如意在宫里会不安心。
迎春笑道:“夫人之前还怕和你及笄的日子撞上,仔细一算,生产的日子比你及笄还晚了大半个月呢。”
董如意道:“皇伯父要在宫里给我做及笄,我说我讨厌应酬,不想请朝中官员去。他同意了,说到时候他下旨就只让皇亲进宫。”
陈氏脸色一变,却没有多说什么,她不想给董如意添任何的麻烦。
迎春见了,低声道:“那咱们老爷、夫人也不能参加了吗?夫人可是念叨了许久呢?”
陈氏忙制止道:“迎春。”
董如意笑了,“娘亲莫不是忘了爹爹可是怡欣郡主的儿子?爹爹就算不是世袭的,可那也是皇亲。”
陈氏顿时眉开眼笑了起来,“就是,就是,说到底咱们董家也是半个皇亲。”
董如意道:“我去前面看看,娘亲趟会儿,等您休息好了,我就让人送您回去。都是自家人,您又有怀有身孕,没人会说什么的。”
陈氏笑着应了。
等董如意离开,迎春道:“只要是大小姐说的就全是好的,奴婢早就说老爷来就成,您还非要过来。你快躺下,奴婢给您揉揉腿,大小姐要是知道您腿肿成这样,一定说您。”
陈氏道:“就你多嘴,可不许说与她听。”她说着躺下,坐了半日,她也的确是乏的不行。
董如意没有去席上,她回了书房就开始看代王府这大半年的账目。
她的人就算再得力,许些东西也是要她看过,才能心中有数的。
代王的猪朋狗友很多,天没黑酒就喝了不少。
董文德念着代王不是外人的想法,替代王挡起酒来。
夜幕降临,随着客人一批批离去,代王和董文德都有些喝多了。
董文德在代王府喝酒,董家人都放心,毕竟董如意在代王府呢。
董世杰陪陈氏一同回了董府,陈氏回到房中,稍作梳洗就睡下了。
董文德喝的高兴,也没注意时间。
就这样最后喝酒的只能下董文德和代王二人。
代王府管家见了,只能硬着头皮上前相劝。只是没等他说几句,代王就发了火。
代王道:“别以为有如意给你们做主,你们就能管到本王头上。本王才是王爷,去再拿两坛子过来,今日本王和董贤弟不醉不归。”
在代王的挽留下,喝的迷迷糊糊的董文德竟然破天荒的留下了。
董文德口吃不清道:“下官一直—都放心不下如意。如今见王爷如此待她,下官满心的感激。”
代王的舌头同样有些打卷,他听到董文德如此说,拍着桌子道:“如意—是本王的女儿,本王自然善待她了。”
董文德摇头,“我—哪里是说那个了,她要不是生母—不好,我哪能不放心。”
代王好似没听见董文德这话一样,他打了个酒嗝,继续含糊不清道:“本王为了如意,可以—不娶妃。就里面的那位,要不是—皇兄说的,本王才不同意呢。”
他说着说着,哭了起来,“皇兄这辈子—比本王苦—多了。他为了—那劳什子皇位,玩不好嗝—睡不好的不说,还累了—一身的病。”
董文德掏出绢帕,递了过去。“陛下是不容易,咱这大周看着—光鲜,实则除了—内忧—就是外患。
陛下难啊,本官发誓,一定好好做官,好好—为陛下效力。”
大管家听到这里,赶忙挥退了伺候的人,他心道:“这二位好端端的,怎还说起来皇上。”
代王自顾自的说着:“董贤弟—嗝—董大人,你那个放心,放心。里面那位—不会是正妃,本王往后—也都不娶正妃。
本王这代王府,往后还是如意说—的算。”
代王和董文德鸡同鸭讲般的说着,丝毫不知他们今夜的醉话,明日一早就会传到皇帝耳中。
董文德一个愣神,他好像听明白代王的话一样,他腾的一下站起身,“下官—下官,我敬王爷一杯。”
董文德一口喝下杯中剩下的酒,继续道:“就您刚刚的—的话,下官必须敬您。”
代王见了,同样干了杯中酒。
董文德高兴道:“旁人都说—您不靠谱,可在下官看来,您比旁个都靠谱。
因为您这里—这里明白。”
他说着还敲了敲自己的胸口。
代王激动道:“你过来,靠近点。本王—只同你说,本王谁都不羡慕,可唯独羡慕你......
你本事了得,旁的不说,就你教的一儿一女,本王就羡慕。”
董文德先是一愣,然后挥手道:“不对,不对,如意是您的女儿。”
二人喝着哈哈的大笑了起来。
两人随后又说到了皇上,然后又说道了朝中局势,最后竟然评论起了日后的储君来。
大管家此刻已经站的老远了,他额头冷汗直冒,心里打鼓,心道:“不会过了今日,明个就被抄家灭门吧?”
三更一过,他就让人去内院请了秋妈妈。
秋妈妈穿好衣服赶来,看了一眼这边的情形,直接道:“奴婢还是去请小侯爷过来吧。”
大管家又让人端了醒酒汤过来,别说代王一口没喝,就是喝了一口的董文德,都给喷了出去。
董如意早就睡下了,等她穿戴好赶过来时,就看到喝的烂醉的代王和董文德。
代王此刻还嚷嚷着要酒,董文德已经爬在了桌上,只是嘴里絮絮叨叨的不知道说着什么。
董如意眼角微抽,她父王自己好酒也就算了,可是不该大婚当日醉成这样,更不该拉着爹爹喝的酩酊大醉。
可她不知道的是,董文德是喝高兴了,这才留下的。否则平日里滴酒不沾的人,哪里能喝到这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