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子晨听到徐央在外面询问,顿时拉拢着脑袋,磨磨蹭蹭的走出房间,眼泪汪汪的看着对方和那个呆呆的女孩儿站立院落中央,声音哽咽的说道:“我娘不在家。≦”
徐央朝着各个房间看去,惊恐的看到各个房间乱七八糟,被褥生活用品扔的到处都是,好似被人给洗劫了一般,不由的想到村落遭强盗了不成?徐央看到对方的家中成了这幅模样,说道:“难道安宁村遭到劫匪了,然后将你们村的人都带走了不成?不过也没有这种可能啊!劫匪只劫财,劫人做什么?会不会是你娘出去走亲戚了?但是也不可能啊!走亲戚,总不可能一个村的人都去吧!”
“我娘眼睛有点视力差,腿也不是很灵便,很少出远门的。就算要出远门,也是在街坊邻居的帮助之下才去的。就像你说的,劫匪只劫财,劫人做什么?就算劫人做人质勒索钱财,我们穷苦人家哪有钱财可送啊!”马子晨泪流满面的说道。
徐央看到整个村庄都没有了人,也不知道究竟生了什么,只是安慰道:“要么我们再去村落其他的地方找找,看看是否还有其他的人?”
“也只好如此了。”马子晨点头说道。
三人于是离开马子晨的家中,从东边找到北边,然后又从北边找到西边,始终都不曾看见一个身影,越加使得马子晨焦急难耐,嚎啕大哭了。徐央也不知道生了什么事情,只能够看着对方泪流满面的放声大哭,从而引来四周的犬吠声跟着嚎叫。
徐央拉着那个女孩儿,跟在马子晨身后走着,刚走过一个院落,好像在院落的墙角看到一杆绿色的旗帜,不由的又回来看去。
当徐央看到那杆旗帜躺在一个屋檐下的时候,又看到那杆旗呈绿色,不由的就想起是绿营兵的旗帜。徐央连忙叫住马子晨,指着那杆绿旗,问道:“你们村落难道还有人做军旗不成?”
“军旗只能够是朝廷的总理衙门来制作,我们村里人那有这个胆子做军旗,岂不是找死不成?咦!郎中的家里怎么会有一杆绿营兵的军旗啊?”马子晨说之时,连忙朝着那军旗走去。
徐央听到这个院落是郎中的家,从而才嗅到空气当中散着草药味。徐央看到那个女孩儿依旧是呆呆的,拉着对方走进药味最浓的房间当中,而后惊讶的看到房间乱七八糟的,中药柜掀翻着,各种草药散落一地,各种桌椅板凳也摔得支离破碎。徐央本来还要给女孩儿配药,但是现在看到草药已经分不清谁是谁了,若是在其中挑选寻找,若是弄错了,搞不好会害了那个女孩儿。
徐央在房间当中寻找有没有针灸的不锈钢针,若是有的话,倒是先可以给女孩儿治一治。徐央翻箱倒柜的寻找来寻找去,最后才在一个抽屉当中找到一个荷包,打开一看,正是一排排长短不一的不锈钢针。徐央扶着那女孩儿做到一个凳子上,然后在对方手中放置一个烧饼,好使得对方的注意力全集中在烧饼上。
徐央回忆一下所要下针的顺序,又将数十枚针在油灯上烤了烤,然后依次下针到百会、凤池、曲池、合谷、阳陵泉、太冲、太溪。。。。。。就在徐央继续下针之时,马子晨也走了进来,看到那女孩儿半个身子都扎满了针,好似一个刺猬一般,一边瞪大了眼睛看着那女孩儿,一边聚精会神的看着徐央下针。
马子晨看到徐央停下手了,问对方是否下完针了,对方点了点头。又问道:“要留针多长时间?”
“要半柱香的时间。”徐央说道。
马子晨点了点头,摸着下巴,看那女孩身上的针都是在什么穴位,问道:“疗程要多少天啊?”
“十天到十五天吧!”徐央说道。
马子晨蹲在地上看着那女孩儿半个身子都扎着针,正要接着询问的时候,就看到那女孩儿眼睛眨了眨,鼓着腮帮子,顿时将口中的烧饼朝着自己喷了出来,喷了自己一脸。马子晨看到女孩儿朝着自己啐了一口,想要闪躲亦然来不急了,故而满脸都沾满了烧饼碎屑和对方的口水。
马子晨正要用衣袖擦脸之时,就看到那女孩儿朝着自己傻傻的一笑,又将手中的半个烧饼砸向了自己的门面,而后满脸的沮丧,开始放声大哭起来。马子晨看到女孩儿不明何故开始嚎啕大哭,连忙朝着对方软言甜语安稳云云;而那个女孩儿哭一阵后,又开始拍手傻笑,时不时的用手朝着马子晨的面部抓着,打着。
马子晨看到女孩儿跟先前比较起来虽然有了少许的神智,神色也明显有了好转,但是依旧神志不清,傻笑傻哭。当看到女孩儿泪流满面,脸上嬉笑着打着自己,不由的抱紧对方,任由对方胡乱的打着自己。
徐央看到俩人紧紧的抱成一团,摇了摇头,可谓是同病相怜,心心相惜。徐央背负双手来至院落,正要去井边打水洗手的时候,忽然看到墙角躺着一杆绿旗,不解绿营兵的旗帜怎么会遗留在百姓的院落,难道安宁村村名的忽然消失不见跟绿营兵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徐央刚将那绿旗拿起之时,忽然听到耳边响起两股劲风朝着自己袭来,顿时一个倒空翻躲避开,而后就听到院落门口传来一声大喝:“你是什么人?你怎么会在我们安宁村当中?你是不是绿营兵的士兵?”
徐央翻身落地,朝着地上的绿旗看去,只见两根翎羽箭正钉在旗帜的中央,暗道“好险”。朝着门口看去,只见两个猎户打扮的年青人手执弓箭,搭箭拉弦,怒目而视自己。两猎户也是很惊讶,没有想到对方轻易就躲过了自己的两箭,毫未损。
两猎户正待要放箭之时,忽然看到对方身后的房间当中又冲出来一个人,而后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大虎小虎,你们怎么在这儿?村里的乡亲们都去哪儿了?我娘又去哪儿了?”这人正是马子晨。原来,马子晨听到院落当中传来熟悉的声音,连忙出来一看究竟,从而就看到是跟自己玩耍到大的小伙伴。
大虎小虎两人看清是马子晨,大惊失色,揉了揉眼睛,确认正是对方无疑,顿时泪流满面,声音哽咽的喊道:“马秀才,你不是被官府关在牢狱之中吗?怎么会出现在村里?”指着徐央问:“这个人是谁?他手里怎么会有绿营兵的旗帜,是不是绿营兵的走狗啊?”
“大虎小虎,此事说来话长。这位是我的好朋友,名叫徐央。而这绿营兵的绿旗,不是对方的。我们来到郎中的家之时,对方的家中就已经遗留下这个绿旗了。”马子晨说之时,挡住了两人,防止两人放箭杀徐央。
大虎小虎听到徐央是马子晨的好朋友,而马子晨是一个读书人,从来不会说假话,也根本没有必要欺骗自己。两人慢慢的将弓箭收起,将弓挂在肩上,将箭放置在箭囊当中,朝着徐央打量,现对方的衣着服饰款式跟马子晨十分的相似,只是对方头顶挽一个髻,双目炯炯有神;相貌普通,但却精神饱满,好似一个猛虎俯卧在地随时会朝着自己扑来一般。
两人看到徐央镇定自若的看着自己,不由的打个寒颤,又想到对方刚才躲避自己的两箭是那样的轻而易举,好似一个狸猫一般,也不难想像对方身手一定不俗,说不定想杀死自己也是手到擒来。两人朝徐央拱手作揖,说道:“刚才都是我们冒失了,多有冒犯徐兄,赎罪!赎罪!”
“你们为什么看到我拿绿旗就朝着我放箭啊?若不是我轻易的躲开来,说不定就成为了冤死鬼了。”徐央说道。
大虎小虎二人看到徐央并没有生气的样子,顿时松口气,大虎说道:“我兄弟两人看到徐兄拿着绿旗,以为是绿营兵的士兵,故而才放箭暗算的。还好徐兄福大命大,没有丝毫的损伤,不然我们可就难辞其咎了。”
“大虎小虎,我们村里的乡亲们都去哪儿了?我娘去哪儿了?怎么就只是看到你们两人啊?”马子晨问道。
大虎小虎两人看到马子晨询问,顿时泪如雨下,嚎啕大哭,大虎含泪说道:“村里的相亲都被绿营兵的官兵们抓走了,而你娘也被官兵给抓走了。我们由于上山打猎去了,只能够眼睁睁的看着官兵押着乡亲们离开,从而我们才逃过了一劫。等我们从山上下来的时候,村里就已经空落落的,一个人都没有了。”抹把眼泪继续说道:“我们由于担心官兵去而复返,故而这几日一直都在山上的草棚住着,不敢返回到村中。刚才我们听到村中有狗叫声,寻思官兵又来村中了,故而我们也下山看个究竟,从而就看到你们在郎中的家中。而刚才看到徐兄拿着绿旗,我们以为是绿营兵的官兵,故而才放箭射杀对方。”说毕,又朝着徐央致歉连连。
徐央不解官兵抓走村民做什么,正要询问的时候,马子晨已经抢先问道:“我们安宁村都是老实本分的庄稼人,也没有造反,更没有偷盗,他们抓走乡亲们做什么?”
“这个我们也不得而知呀!”大虎说道。
徐央看到大虎小虎二人一个略显成熟稳重,一个略显青涩稚嫩,前者想必就是大虎,后者想必就是小虎了。马子晨看到俩人也不知道官兵抓走村民是为了什么,但是想到自己的娘生死未卜,不免又嚎啕的大哭起来。大虎小虎两人看到马子晨嚎啕大哭,触景生情,也跟着对方哭成了一团。
徐央看到三人抱在一起大哭,问道:“没有想到官兵纵兵害民,烧杀抢掠,肆意抓捕无辜的百姓,真是目无王法。那绿营兵在这一带有盘踞军营吗?”
三人正哭之时,听到徐央在身边的问话,相继松开来。马子晨低头沉思之时,大虎说道:“我以前在村南一个山上捕猎之时,经常看到三三两两的士兵在周围巡逻,并且也阻止我继续的前行。有一次,我看到周围没有士兵了,趁着夜色,就偷偷的朝着前面走,而后就看到一个军营坐落在一个平原地方。而那军营士兵很多,防备很严,还有数面绿旗迎风招展。我担心被现,又偷偷的回来了。徐兄,你问军营做什么?”
“你们村民既然被官兵抓走了,想必就是这个军营的官兵干的。你们想不想救回你们的亲人?要是想的话,我们就去劫军营如何?”徐央说道。
大虎小虎两人听到对方提议劫军营,先开始喜出望外,后儿满脸的沮丧,大虎说道:“劫军营可不是儿戏,不是想劫就能够劫的。我们只有四个人,而官兵则是有上百人,还没等我们劫走村民,说不定就会被官兵团团的围困住,到时候就插翅难逃了。”
徐央正要询问军营都是什么结构的时候,忽然听到身后传来:“杀,杀,都将坏人们杀死。”
众人回头一看,只见一个女孩儿半个身子都插满了针,好似一个拔了刺的刺猬一般。徐央看到是那个女孩儿自己走了出来,算了算时间,也该将对方身体上的针拔掉了。徐央来至女孩儿身边,朝着马子晨使个眼色,马子晨连忙将女孩儿抱住,防止对方乱动。
徐央看到马子晨抱紧了女孩儿,感觉对方是不是抱的有点太亲密了?徐央想归想,三下五除二就将女孩儿身上的针拔掉了。马子晨则是扶着那个女孩儿回到房间,又看到对方双眼迷离,不断的张嘴打着瞌睡,于是将对方轻轻的放在床上,为对方合上被褥。
大虎小虎也看到一个褴褛的女孩儿在众人的身后张牙舞爪的大呼小叫,当看到那女孩儿躺在床上呼呼大睡后,问道:“秀才,这个女孩儿的样貌怎么跟你家娘子有一些相像啊?这个女孩儿是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