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国降了,意味着韩啸月之前所做的一切工作付诸东流。? ? w≥w≈w≤.=然而,此刻他还并不知道此噩耗。眼下,东方隶交给他最后一项任务,便是要求他将自己与何凤君合葬在两株垂杨柳下。虽然心有不忍,但东方隶已是下定了决心。韩啸月与龙嫣为他挖了一个两人宽的深坑,开始往坑里填土。龙嫣下不去手,哭坐在一旁。“这是大哥最后的遗愿,我就是流着泪也得为他完成。”韩啸月一抹脸上的泪水,举起铁锹,更加快了度。
一炷香的时间,韩啸月已然将面前的深坑完全填满。坑内躺着的,正是万妖谷前谷主、潭州丐帮长老东方隶和芳草卉主人何凤君。东方隶就这样,与何凤君合葬在一处。韩啸月心中不停在想着,如果换做了自己,恐怕也没有这个魄力与龙嫣如此葬在一起吧。
韩啸月放下铁锹,与龙嫣一同席地而坐。看着被填满的深坑,二人沉默良久。龙嫣看着他道:“啸月,你现在心里在想些什么?”韩啸月看着她笑道:“我在想,若换做是我,我是否会选择与你一同合葬于此?”
“那......结果呢?”龙嫣追问道。韩啸月摇摇头道:“恐怕,我却没有这个魄力吧!若是你我之中去了一个,另一个人唯一要做的,便是好好活下去。”
龙嫣点点头道:“啸月,我们赶快离开这吧!去到一个没有人知道的地方,开开心心过完一生。我给你生孩子,生好多孩子......”说着,两人抱在一起,心中憧憬着那样神仙眷侣的日子。
“韩啸月,别来无恙?”韩啸月闻声回头看去,却见是司徒生与丁岳婵正站在他身后。司徒生手摇折扇,一改往日轻佻,神情严肃的看着他。丁岳婵则一脸悲色,显是遇到了什么伤心之事。龙嫣不知他二人出现意欲何为。自上一次她见到司徒生之时,他还一心要置韩啸月于死地。
“司徒生,你怎么来了?”龙嫣说着,猛地起身,挡在韩啸月面前警觉道。只见司徒生收起折扇道:“龙嫣姑娘,不欢迎我?”
韩啸月清楚,以现在自己的功夫并不弱于他,甚至与他师父东方霸才刚刚交过手。但此刻他内力损耗极大,还未完全恢复,确不可掉以轻心。同时他注意到,司徒生与丁岳婵的身边却不见余正梅的踪影。韩啸月心中料到,定然是余正梅遇到了困难。想到此,上前拉了龙嫣一下,看着司徒生道:“你们不是往南浔去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丁岳婵听罢,面露焦急的神情道:“是这样!我们......”她刚要说,却被司徒生打断道:“岳婵,即便说了,他们未必也会帮忙。还是算了吧!”
韩啸月心中起疑。司徒生如此神通,能有什么事需要自己帮忙呢?想到此,韩啸月道:“好啦,司徒生。你就不要卖关子了。若不是有事相求,又何必来找我?”司徒生听罢,笑道:“非是我要来找你,是岳婵非要来。她还说,姐姐余正梅毕竟帮助过你们二人,而你们又是知恩图报之人。不过......”说着,又笑笑道,“我看即便是说了,你们也未必能帮得上忙!”
韩啸月哼笑着摇摇头,心中暗道:“看来,果然是余正梅遇上了麻烦。既然他跟我欲言又止,那我便来个欲擒故纵吧!”想到此,韩啸月摆摆手,拉起龙嫣道:“那好,既然这样,我们后会有期。嫣儿,我们走!”说着,拉起龙嫣便要离开。
“韩啸月,若是你与我师父交手之时我出手助他,或者擒住赶来帮你的龙嫣姑娘。此刻埋入地下的,会不会就是你?”司徒生说着,韩啸月停下了脚步。司徒生继续道,“难道你就没想过,围剿芳草卉这么大的事,因何我师父他老人家来了,我却没有出现。难道你不起疑吗?”
韩啸月转过身来点头笑道:“的确,我确实想过。万妖谷席大弟子,却没有出席如此重要的场合,的确不同寻常。只是,似乎你并不想说出其中缘由啊!”丁岳婵听罢,狠狠推了司徒生一把道:“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要什么面子?”说着,抢到韩啸月面前道,“韩公子,三姐是真的遇上了麻烦,还请韩公子务必相助啊!”说着,丁岳婵此刻终于忍不住,眼泪便落了下来。
龙嫣赶忙一把搂过丁岳婵,擦去她的泪水。韩啸月道:“她功夫那么高,怎么会遇上麻烦?”说着,看了看司徒生。龙嫣没好气瞪着司徒生道:“好啦!到底怎么回事,就别卖关子了!你看岳婵姐姐都急成什么样了?”
司徒生脸一红。他岂会轻易有求于人?更何况是自己一再陷害,还妄图除掉的老对手韩啸月。非是万不得已,他是决计不会开口求他。但见丁岳婵如此心急,司徒生心疼她过度伤心,只得舍下脸来,恳请这个自己的老对手。事情紧急,这个时候恐怕只有他才有可能出手相助。
司徒生便收起折扇,走到韩啸月面前道:“我司徒生从不轻易求人。只是,这次是真的遇上了麻烦。”说着,司徒生叹口气继续道,“自我们分别后,我们三人一路往南浔而去,没想到路上遭到了一伙黑衣蒙面人的埋伏。那些人自称是受人之托,要带我们三人去往他处。不知是敌是友,怎能轻易随他们而去?于是,我们便缠斗了起来。”
丁岳婵情绪稳定了一些,点点头补充道:“后来我们现,这些人的功夫确不是中原的武功。而且那些人身上散着的异香,也绝非是中原的香料所制。”龙嫣道:“会不会是党项人?”
司徒生摇摇头道:“以李延亮跟我的关系,绝非会是党项人所为。”韩啸月想了片刻道:“我看未必。难道你忘了,在枯禅寺弃他不顾,将他和疯疯癫癫的灵源泉师丢在那里。他会不会怀恨在心,反目成仇?”
司徒生苦笑道:“我都已经暗示给他那么明显的线索,他难道就愚笨到果真以为我弃他而去?”韩啸月笑道:“当时我就猜到,你刻意讲出行进路线,就是为他做指引。没想到,到头来他以此路线在途中设伏,反倒摆了你一道!”
司徒生摇摇头道:“不可能。听他们的口音,倒是像吴越之人。党项人说话不会如此细声细气,三句不骂街便是有涵养了!况且,汉昇堂的功夫我自是十分了解。那些人的武功,绝非出自中原。”韩啸月道:“你真就如此笃定,绝非是李延亮?”司徒生点头称是。
韩啸月想了片刻道:“那到底是谁?为何只带走了余正梅?”司徒生叹口气道:“当时情况危急,三姐冒死叫我与丁岳婵逃脱,自己单枪匹马与他们周旋。而当我们离开后才意识到,若是那些人在此设伏,有意带走我们三人,绝不可能叫我与丁岳婵逃脱却无相应之策。最起码,也会有其他伏击地点等着我们。或许,他们一开始就只想扣住三姐......”
“难不成,是余正梅的仇家寻仇?”韩啸月如此猜测,司徒生却摇摇头道:“这个可能性我们想过。就在这之后,我与岳婵再返回事地之时,就只看到了一地鲜血,不知是谁的血......可真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说到此,丁岳婵突然一下哭了出来道:“真希望不是三姐的血,真希望她安然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