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我下意识的一哆嗦,她这是什么意思?提醒我?还是威胁我?
我本来想跟她理论理论,可是那个前台摆了摆手说,我只是好心提醒,这儿的规矩不是我们定的,你是外地人,可能还不知道,你出去打听打听,就明白了。
说完又把头低下,看都不看我一眼。
这太奇怪了,整个旅馆都透漏出诡异,今晚说什么都不能在这儿住。
我回到屋,简单收拾了下东西,刚下楼,就看见吹喇叭的鸡窝大叔正好往楼上走。
他看我背个包明显一愣,竟然哆哆嗦嗦的说,你要走了?
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点了点头。
可他看起来非常失落。
不过他却突然说:“你交了几宿的钱?”
“三宿,怎么了?”
那个鸡窝大叔情绪突然况。
电话里胖子愣了半天。
突然好像想起来了什么,说话语气都有些不对了,忙问:“你住的地方是聚家旅馆?”
我感觉他的语气有点不对,忙说,对啊,怎么了?
果然,胖子在电话里埋怨着:“整个盛京城上千家旅馆,你怎么偏偏选这么一家?”
“到底怎么回事?如果我今晚不在那儿住会发生什么?”
胖子叹了一口气这才告诉我。
他说,具体的情况他也不了解。
只知道这座旅馆五十年代就有了,而旁边就是盛京市殡仪馆。
那时候国家刚刚提倡火葬,殡仪馆面积小,每天火化的人多。
而且那时候通信不发达,往往是把尸体运过来才知道得等明天或后天才能火化上。
但是亡灵不走回头路,又不能拉回去,所以家属一般都会带着尸体入住这个旅馆。
那时候旅馆的房间里会是这样的一个情景,一间屋子四五个人,一具尸体。
有的家属感觉挺对不住死去的人,所以一般都反复的对尸体说:“我们在这儿住xx天,等xx天一过就走之类的话。”
久而久之,这句话成了聚家旅馆的规矩,任何活人死人入住,只要说了住几天就必须住满,而这句话也像一个诅咒,直到现在,聚家旅馆每天还会接待死人。
规矩,也从来没有被打破。
听胖子说完,我浑身都不舒服起来。
一想到昨晚住的床不知道有多少死尸躺过,我的后背就阵阵发凉。
我哆嗦索索的问胖子,这几十年来,任何人都没有打破过规矩吗?
胖子说,没有,因为打破规矩的人都死了。
谁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聚家旅馆的老板也从来没出现过。
那儿的前台叫桑美美,几十年了,一直在那儿。
她看着挺年轻,其实已经七十多了。
有人说她就是老板,有人说不是。
原来是这样。
我对胖子说,那剩下俩个晚上都必须在那里住?
胖子沉默了很久,最后才告诉我,必须住下去。
他提醒我,半夜不管听到任何声音任何事都不要走出那个房间。
他这边处理完马上就过去。
我叹了一口气,没办法,现在只能这样了。
撂了电话。
我又分别给重要的几个人发了信息告诉我的新手机号。
还好,网络上有备份通讯录。
可刚过几分钟,谢震突然来了电话。
刚接通他就迫切的问我在哪。
还说有重要的事情和我说。
我说在省城盛京。
他只说了句,等我,然后电话就撂了。
我从来没见谢震这么慌张过。
心里合计,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我找了一间咖啡厅等他。
不到一个小时,谢震到了。
我见他一直眉头紧锁,忙问怎么了?
谢震看了看四周没有别人,这才告诉我是什么事。
原来他今早刚到的省城,一会下午就得坐车去内蒙那边。
这些天他一直调查老张的死因。
老张刚死那会,他就赶回了滨安县。
据现场的人透漏,老张死的极其诡异。
因为他不知道在哪弄了一把太师椅,坐在上面瞪大着双眼,微笑着死的。
被人发现的时候身体已经凉了。
精神卫生中心的人说,老张死之前头一天,一直不停的傻笑,而且不停的嘟囔着:“我终于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原来是这样,嘿嘿嘿嘿。”
工作人员也没当回事,谁承想第二天却死了。
而且手里还死死攥着一张照片。
说完,谢震就把手机相册打开。
我一看,浑身的汗毛一下全都竖了起来。
照片里的人竟然是杨颖。
她脸色苍白诡笑着指着这边,而在她身后,是一望无尽的戈壁滩。
谢震还告诉我,已经得到杨颖父母的证实了,照片里她穿的衣服就是死时穿的。
而且照片的拍摄日期就在前几天。
大概是我从古庙子村出来后。
我看着照片,全身都不自然起来。
一股寒意从脑门一直凉到脚后跟。
谢震说,他们通过技术得知这照片的背景可能就是内蒙。
今天下午就走,调查此事。
他想让我也跟着过去,因为总感觉这事好像和我有关。
我想了想,还是把聚家旅馆和胖子找我的事跟谢震说了说。
一方面我这两宿走不开,另一方面,我还得通过胖子找小乞丐。
而且胖子好像还要带我去见什么重要的人。
谢震也知道聚家旅馆的事,临走的时候他给我在纸上写了几句话,说,要是遇到什么危险,就打开看看。
千万别提前打开。
而且还特别嘱咐我,一旦危险过去,赶紧把纸扔了,忘记上面所写的,切记,切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