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倒是提醒她了，自己这个动作好像是有点豪迈了，虽然说她不在意这些吧，但是在子衍面前，必要的形象还是得维持一下的。
“厉害吗？我手都酸了，快来帮我一起抬啊。”
阿珏：“......小姐，是你刚刚不要我抬的。”
顾念念：“你听错了。”
......
以前她还没什么感觉，此时站在场外，才切切实实的体会到了诰示大会带来的紧张气氛，每个弟子都在认真的训练，纷纷拿出自己的灵器，有的是剑、有的是鞭......飞剑在天、持鞭无悔，看得她眼花缭乱。
眼尖的顾念念一眼看到了陆长宁，他静坐在地上，闭着眼睛，和周围的嘈杂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在修真方面，小五的确是个厉害的角色，毕竟是青阳长老座下的关门弟子，打败了五湖四海的各路高手，通过诰示大会的三个精英之一。
顾念念心里升起一股热气，自己想要进天师府，还得找小五好好讨教讨教。
子衍一袭白衣，绕着训练场慢慢的巡视着，他很高，放在人群中特别扎眼，都怪她视力好，隔得老远也能看见他微微蹙起的眉宇。
也是，天师府作为东道主，府内弟子实力若是出了问题，必定会被各派嘲笑的吧，这样一来，便无法服众了。
“小姐，你再看下去，粥就要凉了。”阿珏好心指了指脚下的木桶。
“我这就给他们端过去。”
都怪子衍，皱眉的样子都那么好看。
顾念念发现自己是越看子衍越顺眼了，以前顶多是感叹一下女娲捏泥巴手艺差太多，现在快要升级成花痴了。
“顾姑娘来啦！”
她还没走到，人群中不知有谁大吼了一声，众人的目光齐刷刷聚集到她身上，顾念念是真的不太喜欢这种被很多人打量着的时刻，但没办法，好像每次只要她一出现，大家都会跟着起哄。
这一点真是跟校园时代的班级恋情一模一样，群众只管吃瓜，也不在意别人是不是尴尬，跟着瞎凑热闹就行了，当然她不否认，这样的办法还凑成了不少对。
顾念念就顶着这样的目光，将木桶抬到了训练场南面的小高台上，其实没有汗，但还是象征性的抹了抹额头，招呼大家“先吃了再训练吧。”
子衍显然没想到她会起这么早，还亲自给弟子们送饭，快步走到她跟前，见她脸色正常，这才松了口气，低声问她：“怎么来这了？”
“来看你啊。”她冲他一笑，说得极其自然，没有子衍的同意，下面的弟子们显然不敢上前，顾念念无奈一笑，看来小结巴平时够严厉啊，瞧把这些个弟子吓得，连饭都不敢吃。
“吃饱了才有力气训练嘛......”她一边说着，一边揭开了木桶盖，一股浓郁的鱼鲜味侵入鼻尖，顾念念忍不住深吸了一口，再次为五伯的手艺暗暗感叹。
这也太香了吧！
大块大块的鱼肉浮在粥面上，用勺轻轻一搅，香味更甚。
早晨吃鱼粥，天师府真有钱。
没吃早饭的顾念念馋出了口水，肚子不争气的咕咕一叫，她微微一窘，像个犯了事的孩子，子衍没听到吧？
“天师大人，我家小姐可是一个人从五伯伙房抬过来的呢。”一边的阿珏早已看出点端倪，这也不能怪她，只能说自家小姐的目光过于直白暴露了。
被当场戳穿的顾念念更加囧了，这话彻底暴露了她女汉子的属性，属实不太妙，只能弯着腰装作很累的样子“是啊，累死我了，所以你赶紧让他们吃吧，别浪费了我的劳动成果。”
子衍淡淡一笑，不打算拆穿她，挥手示意台下弟子可以开饭。
训练了一早上的弟子们早就饿得不行了，闻言蜂拥而上，在子衍的目光警告下还是乖乖的排起了队，顾念念拿着勺，一个一个给他们盛进碗里。
莫名的有种当班主任的感觉，然而......身后站了个教导主任。
弟子们对顾念念自然是感激不尽，每个人接过鱼粥皆是对她一笑，热情点的还不忘对着顾念念眨眨眼。
有几个长得一表人才的，那眨眼怎么看怎么暧昧。
顾念念：“......”
别这样，她后背起了一阵凉风。
果然，手中的少被人抢了去，某人舀了一点汤汁盛进小帅哥碗里，冷眼看他“体格过胖，少吃点。”
小帅哥：“......”
顾念念：“啊哈哈，是，是该减肥了哈。”她瞥了一眼那堪堪盖过碗底的粥，默默为他悲哀。
在察言观色这方面，阿珏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小丫头明显察觉到子衍的不悦，自然地接过汤勺，笑着对他俩道：“小姐和天师大人都还没用膳吧？阿珏先吃过了，这儿就让我来吧，这空桶我还是搬得动的。”
子衍朝她投去一个赞赏的目光，不顾众人的哄闹，拉着顾念念走了。
“子衍，你干嘛啊。”她没想到他会在众目睽睽下拉住她的手，这不就是变相承认了他们的关系嘛？
被叫住名字的男人突然停了下来，跟在他身后的顾念念来不及反应，冷不丁的撞上他宽阔坚硬的后背，当下鼻头一红。
“笨蛋。”他转过身看她，一只手轻轻揉了揉她的鼻头。
顾念念委屈的盯着他，谁让他走那么快的，他俩的身高差了这么多，她很难跟上好吧？
而且，还叫她笨蛋，这是被不凡传染了吧？
“以后不准来送粥了。”子衍抚着她鼻头，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滑过鼻尖，最终停在她因为生气微微鼓起的腮边，惩罚性的捏了捏“这些事有人会做，不需要你来操心。”
天师府几乎都是男弟子，她每天来这么一趟，他就彻底疯了。
顾念念好笑的观察着他的表情，偏着头调侃：“我好像闻到一股很酸的味道。”
“是，我是吃醋了。”子衍承认得坦荡，她倒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他突然俯下身来，臂弯轻轻圈住了她“顾念念，不准再来这。”
她听出了小孩子傲娇的意味，心下一软“知道啦，我不来了。”
她来训练场本来也就是为了来看他，当然，她才不会告诉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