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楚家的马仔在东川发现了楚山,也发现楚山与慕鱼有来往,所以慕鱼一出院就被他们盯上了。他们把这个消息报告了楚天獒和楚雕,这对父子早已觉察到金玉蝶可能与楚山有着某种联系,正在设法找楚山,一听到楚山在东川的消息,就急忙赶了过来。可楚山已消失得无影无踪了,楚家父子只好暂时放下楚山,借楚山之名钓来了慕鱼,以挖出乾坤宝鉴的使用方法。
仇人相见,眼红由心,复仇却由手,可此刻慕鱼只有咬牙切齿。听到楚雕要她说出乾坤宝鉴的用法,慕鱼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妄想!”
其实慕鱼并不知道什么乾坤宝鉴的用法,不仅如此,由于她十几岁就到外地读大学,再加之她特立独行的性格,她甚至不知道自己的父亲在追踪研究乾坤宝鉴。否则,她不会因为“宝鉴”二字,将父亲的死因怀疑到赵宝鉴的身上。
“嘿嘿!”楚雕阴森一笑,“你有两种选择,一是交出乾坤宝鉴的用法,二是交出乾坤宝鉴的用法和你自己。”
“我不知道乾坤宝鉴,”慕鱼甚至对方是什么都做得出来的恶徒。此刻红眼归红眼,但好汉不吃眼前亏,于是她的语气不再那么横冲直闯:“更不知道什么用法。”
“不能够吧。”楚雕说,“秦奉孝是研究乾坤宝鉴的专家,你是他的女儿,你应该略知一二吧。”
“别说一二,我一点都不知道。”
楚雕微微一笑,接着扬了扬手。几个人走到慕鱼身边,夺过她的挎包。从包里拿出几本笔记本,一人一本翻阅起来。
翻阅了半晌,终于一个人叫一声“找到了”,如获至宝地送到了楚雕面前。楚雕接过笔记本,一字一句地看了起来:
“据传,乾坤宝鉴是女娲补天时,为焊接补到天上的巨石而炼制的宝鉴。女娲补完苍天,将一块剩余的补天石连同宝鉴弃之在大荒山靑更峰下。后来茫茫大士渺渺真人携带那块无才补天的石头到人间游历,也把宝鉴带了下来。这宝鉴不知怎的被一个殷氏高人得到,成为了传家之宝,代代相传。
乾坤宝鉴不仅能照见无形之物,还能照见前生后世,预知祸福吉凶,驱灾辟祸。
自从乾坤宝鉴现世以来,曾几度救万民于水火。一次是中州大闹瘟疫,尸横遍野,殷氏传人请出宝鉴,驱散了中州半空中的瘟霾,才止住了这场瘟疫更大范围的蔓延;还一次是人们发现浩宇氤氲,鸿蒙再现,一时间龙腾蛇窜,鸡飞狗跳。天象家观天得知,一颗小行星正向地球飞来,灭顶之灾将至兆民。于是,又请出乾坤宝鉴,对日聚光,把这颗即将撞上地球的小行星引爆在大气层外。
当然,这些都是野史村言,未可足信。不过,彼时彼境,执镜者仅一人,观之者最多一村,未必入史官的耳目,何况历朝历代都把驱灾辟祸的洪福归于齐天的皇帝,草根岂有“窃”贪天之功之理。”
笔记接下来所记的是,宝鉴几度蒙尘江湖,闹出一些匪夷所思的奇迹来,几经周折又物归原主,传至殷氏几代忽有消声灭迹,等等故事。
直至楚雕看完,也没看见乾坤宝鉴的使用方法,于是大怒,把笔记本掷在地上,“这些故事在江湖上早有传闻,何用他来徒费笔墨!再找,再找。”
忽又一人高叫“有了”,也忙不迭地送上来。楚雕接过一看,有关乾坤宝鉴的记录只有字体很大的一句话——也就是慕鱼看到的那句——“他们和我死磕,钉死了我,我无力摆脱……宝鉴将置我于死地……”
“他倒有先见之明。”楚雕说着又把笔记本摔在地上。
至此,几本笔记的每一页都被检阅完毕,一双双眼睛比考试前看自己的笔记都仔细,却都一无所获。看来,从秦奉孝的笔记上得到乾坤宝鉴的使用方法已经不可能了,只有从他女儿的嘴里挖了。
“秦小姐,”楚雕语气依然轻柔,他要把对慕鱼的和颜悦色进行到底,“是不是该你说点什么了?”
“你要我说什么?”如果说爱像咳嗽一样不可掌控而高调喷发,那么仇恨应该像眨眼一样不可抑制却默默煽动。慕鱼想把忍耐进行到底,“我根本就什么都不知道。”
“你真是少年不知愁滋味。乾坤宝鉴是多么神圣之物,如果使用方法失传了,也就成了废物,你想想这有多可惜。”
“既然是神圣之物,就有自显灵光的时候。”
“如果你让它显现灵光该是多么荣耀的事情呀!”
“可惜我没那个造化。”
“你可以保持沉默,但你肚子里的话将胎死腹中,连变成遗言的机会都没有了。”
慕鱼心里一凛。她知道这些人什么都能做出来的,她还年轻,不想无谓地死在这些人渣的手里。她沉吟半晌,心机一动,语气变得更坚强硬,“如果我说了,我的话也只能变成遗言了。所以,你们就别枉费心机了,打死我也不会说的。”
“敬酒不吃吃罚酒。”楚雕的语气变得冰冷煞骨,看来他的和颜悦色半途而废了,“你非得逼我失去惜香怜玉美德,那就怪不得我了。”楚雕说着,挥了挥手,“彪子,把她办了。”
“老子早就等不及了。”叫彪子的大汉说着走向前来,伸手托起慕鱼的下颏,啧啧称美,“真他妈美艳绝伦,老子今天算是开荤了。”可能这家伙为了证明自己的文武双全,赞扬的话刚一落地,疾速挥手在慕鱼的脸上左右开弓,狠狠地掴了两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