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不会轻功,也跑不快的三脚猫身手,她甚感羞愧,从前没好好练功的结果,就是在这个时候连逃跑都逃跑不了。她一脸哀怨的看着他,那祈求的眼神不仅没获得同情,倒好像更勾起了他几分兴致。
“以后朕传唤,再敢磨蹭,下场就是这样。”他咬住她的耳朵,声音比任何时候都要柔和。
郭文莺暗地里磨牙不止,却又止不住一波波的,最后如一滩水一样化倒在他怀里,累得连小手指都懒得动一下。
从殿里出去的时候,都觉得两条腿都是抖的,几个官员还在等她,瞧见她出来,还关切地问:“郭大人这是怎么了?怎么很不舒服的样子?”
郭文莺摇摇头,强挤出一丝笑,“我没事,你们说的事皇上已经准了。”
其实封敬亭根本没问她什么事,她还没来得及说就被按在榻上,然后等出来时,他就一句“你看着办吧”,便让她离开了。让她总有种错觉,好像就是陪了他一场换了句承诺似得,这种感觉真是不爽极了。
几个官员却没看出她脸色不好,依旧在赞着:“还是郭大人厉害,郭大人一去果然就马到成功。”
郭文莺脸色半阴半阳的,迈步往前走,忽觉下身凉飕飕的,她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裤子早被扯烂了,她穿的实际上是条破裤子,也幸亏有官袍遮着看不出来。但这种感觉实在糟透了,就好像夏天穿裙子,却忘了穿底裤一样,总怕被人从下面瞧见。
她走路都小心翼翼,不敢跑,不敢迈大步,生怕劲儿大了,裤子再给掉下来。正急急走着,突然和前面一个人撞了一下,那人胸口被撞个正着,本欲开骂,一抬眼看见郭文莺,“文莺,你这是怎么了?怎么慌慌张张的?”
那人正是路维新,还好是熟人。郭文莺摇摇头,“有点事,有点急。”她急着回家换衣服。
路维新道:“看你脸色不太好,我送你回去吧。”
郭文莺忙摇头,“不用,我自己回去就好。”她说着已经快速跑了。
路唯新看她夹着腿往前跑,不由暗忖,莫不是她来女人那啥了?其实他也刚知道女人有那啥的,他爹觉得他对女人了解太少,特意给他上了一课,并把一身追妞秘诀全传授给他。
只是现在才传他似乎晚了点,你说,这好肉怎么都叫狗给叼走了?呸,骂皇上是狗,这也有点那啥了。
郭文莺出了宫也没回衙门,直接奔回家去,重新换了身衣服才又出来,心里琢磨着要不要在皇上的御书房里放几身替换的衣服。他们两人上下官的,见面的日子不少,要是哪天他兴致一来,再像今天一样玩一场,要是不小心露出点什么,她也不用活了。
军器局和火器局的技术比赛定在两日后,即便齐怀山极不主张这种比赛,还是在蒋明河的压力下主持了这场有史以来第一次的技术比武。
郭文莺以现代人的思想来衡量,其实技术比武无论在现代任何单位都是很流行的,她从前任职的公司就喜欢搞这么技术比武,还有奖金可拿,许多人都很欢欣的。只不过朝廷目前资金短缺,各部都争抢着从国库里多拿点钱,连修地下水道的钱都不好拨付,更别说支持这种没意义的技术比拼了。在那些官员眼里,郭文莺就是胡闹,只不过碍于皇上宠爱她,一时不愿跟她对着干罢了。
郭文莺也不管别人怎么想,只一心把这次比武办好,虽不求评出什么胜负,但最起码整一整两个局的风气。
比武场就设在火器局的空地上,这火器局在南齐从来都是徒有其名的,里面根本没什么真正会造火器的,大部分都是在这儿混日子。虽然那年郭义潜曾西北调过来一批工匠,但数量不多,这里风气又不正,搞了一年多,别说造火炮了,就是从前的技术也给丢了不少。整个比武比她预想的还要差,军器局也还罢了,最起码的简单箭矢、刀剑总是能打造的,但火器局连火炮筒多粗多宽都不知道,真不知道这些工匠平时都是干什么吃的。
她曾跟封敬亭建议,在西北多设几个炮台,还要在东南沿海的一条海线上设立炮台,火炮所需数量甚巨,还有建立水军的船舰炮都不是随随便便能造出来的。以现在的火器局的水平,别说火炮了,火筒都不一定造的出来。
她一脸阴沉的看着那一个个工匠,若是白玉生这会儿在这儿,她早忿他了,管了这么多的火器局,就管成这奶奶样吗?
齐怀山脸上也不怎么好看,他本来还信誓旦旦的说着白大人管辖之下绝不会出什么问题,这下真是妥妥打脸了。
郭文莺冷声道:“侍郎大人,就按照咱们先前所说的,所有不过关的全部驱逐出去吧。”
齐怀山咂嘴,“这怎么行,郭大人以为找工匠容易吗?做女人的自然也不懂这个。”
郭文莺脸一沉,她最讨厌别人拿她是女人来说事,一句“女人头发长见识短”便抹杀了她所有的努力。她冷冷一笑,“齐大人,说话最好注意点,我郭文莺是什么人,岂容你随意诋毁的?”
齐怀山更是愤恨不已,怒瞪着郭文莺,他素来瞧不起女人,尤其是这种靠着和皇上暧昧关系爬上去的,更让他瞧不起。
郭文莺是战场上打过滚的,又怎么会怕他?冷冷哼一声,“此事就这么定了,侍郎大人要不满意,咱们就去找尚书大人,实在不行还有皇上。要是逼着皇上下旨,我也不介意。”
齐怀山一甩袍袖走了,那怒气冲冲的样子,显然气得不轻。
他刚一走,邓久成走过来,“文莺,你得罪他真的好吗?这人最小心眼,平时也不把我放在眼里,小心下回暗地里给你使绊子。”
郭文莺笑道:“你放心,对付这种人我有办法。这是个吃硬不吃软的,你越给他好脸色,他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邓久成闻言不由哼哼两声,“也就是你吧,你有皇上撑腰,有什么好怕的,何况你做的也是利国利民的好事,怕他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