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特么放什么屁呢。”
不等静姐说话,刀疤便直接冲上去,一把抓住了乌先生的脖子,手中的军用匕首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死的不是你的兄弟,你特么不痛心,不着急是不是。”
“刀疤,冷静!”
虽然乌先生这货实在是有些不着调,但是,本着同病相怜的原则,我还是上前一把拦住了刀疤,低声的劝着他,告诉他现在大家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千万不要搞内讧,让娑婆罗树的树根趁机再给我们造成更大的伤害。
虽然心里对乌先生充满了恨意,但刀疤却并没有完全失去理智,恨恨的放开了乌先生,声音里满是威胁。
“告诉你,你现在最好想办法把这东西给老子干掉,要不然,别怪老子抹了你的脖子,让你在这里给他们陪葬。”
“这五行之物,本是相生相克的,这娑婆罗树虽然呈现出如此凶猛的攻击力,但是本性属木......”
乌先生被他逼得没办法,只得在那里和我们金木水火土的胡说八道。
“所以,就要用火来克他就没问题了对不对。”
我的心中猛然一动,转脸看向了静姐。
“你们下来这里的时候,有没有开通风口。”
虽然对于盗墓那些东西只是半吊子,但我却知道,真实的盗墓,绝对和那些盗墓小说里那些家伙不同,除了要打出正规进入墓穴的盗洞,更是要在盗洞垂直方向打出一个专门用来排放瓦斯和毒气的通风孔。
这个通风口,除了可以用来排出墓穴里积累了许久的毒气之外,更可以当做备用的逃生通道,一旦在墓穴里有什么危险的话,还可以通过备用的通风口来逃生。
听我提到通风口的事情,静姐的眼神看起来有些复杂。
“别和我说没用的了,在这水上混的人,谁不知道些乱七八糟的故事。”
现在是最危急的关头,我也顾不得自己会暴露,如果不群策群力,用尽所有的力气,恐怕所有人都要被娑婆罗树的根埋葬在这盗洞里面。
“你说的没错,说吧,你想到了什么。”
静姐很快就明白了我话里的意思,叹了口气,把专门负责土工作业挖盗洞的小四和小五叫到了身边。
“你们是专门负责打盗洞的,告诉这位兄弟,你们的通风口,都开在了什么位置。”
小四和小五原本还显得有些狐疑,听我这么说,立刻从自己的军用背包里取出几张地图。
“现在这里,是不是能够与外面流通,如果是的话,现在就把火把给点起来。”
我并没有看地图,只是吩咐静姐,先让她找些引火的东西点起火把,这才对小四小五吩咐道。
“你们两位,跟在我们身边当向导,一旦觉得外面的通风口没有办法再与这里进行空气交换,立刻告诉大家把火熄灭。”
静姐他们很快就点起了几支松木制成的火把,对他们这些专门以盗墓为生的团伙而言,松木火把本来就是必备的东西,虽然现在已经有了放水和强光手电,但是,真要在地下遇到一些阴邪的玩意,那东西可真没有松木火把好使。
虽然我们根本找不到娑婆罗树的根到底在什么地方,但是,相信有着手里的那些火把,娑婆罗树的树根应该近不了我们的身边,如果娑婆罗树真的如乌先生所说,是湿婆的化身,也有和动物一样的意识的话,就会对我们避而远之。
反之,如果这东西也和猪笼草一样,只是靠着本能来捕食的话,那我们手里的火把,就会成为它的催命符。
静姐显然也想通了这点,手中拿着一枚香瓜手雷,对于她们这些常年靠着墓穴里的陪葬品吃饭的家伙而言,这些东西也都是吃饭的家伙,自然是要随身携带的。
“把火把交给队首和队尾的人,队前和队尾,都是两人一组,大家向前走的时候,不要把距离拉得太远,向前行进五分钟,你就要统计下人数,千万别让任何人掉队。”
我想了想,对静姐吩咐道。
静姐点了点头,显然对我的提议颇为认同,很快便组好了队伍,把我和乌先生夹在中间,一路朝着乌先生经过掐算后的另外一条路走了开去。
和之前的盗洞不同,这边的路很崎岖,需要小四和小五带着三四个人在前面开路,队伍这才能够勉强的向前推进,到了最后,就连我们前方的土质,也变得越来越硬,工兵铲已经根本没有办法再进行挖掘。
作为这支队伍里的掘进先锋,小四和小五两个人手里的工具也比较先进,甚至连矿井下专门用来掘进的冲击钻都有。
可是,随着我们越往前推进,发现前面的路越难开凿,就连冲击钻,似乎都没什么用。
“等等,你们看那是什么。”
乌先生突然停住脚步,用手里的手电照着前方一串好似树枝一样的东西叫喊了起来。
我们在他的叫喊声中停下了脚步,起身走过去,用手摸了摸那树枝一样的东西,发现那东西硬的就像是铁条,上面还有着一些突兀的毛刺,特别扎手。
因为在修理厂工作过的关系,对于金属热处理有着一定的经验,我很快就想了起来,生铁的铁水,如果在成型的模子里冷却后,似乎就是眼前的样子。
“这是铁水?”
想明白这些,我立刻对乌先生问道。
“你说的没错,这就是铁水,小兄弟,不知道你有没有见过灌入蚂蚁洞里的铁水呢。”
见我们都把询问的目光投向他的身上,乌先生又显得有些飘,摇头晃脑的对我们说道。
听他这么说,我的心中顿时一愣,记得从一本书上看到过,说是蚂蚁别看表面上只是一个微不起眼的小洞,但是地下的洞穴可是内藏乾坤,弯弯曲曲的甚至能够通到地下几十米,无数条蚂蚁的洞穴连接在一起,也就成为了树枝状的巢穴。
如果铁水真的顺着洞穴一路流下去的话,那些深层的泥土,恰好就像是工厂用来制造零件的铁范模子,那不就和眼前的这些树枝一模一样了吗。
“乌先生,对于这些灌入地下蚂蚁洞的铁水,有什么说道吗。”
想明白这些,我有些诧异的看着乌先生问道。
“说道可大了,小兄弟,看你应该也不是吃我们土夫子这碗饭的,所以,你肯定不知道什么叫做铁壁铜墙,什么叫做铁丘坟。”
“铁丘坟,你说的是单田芳评书里讲的薛家人被全家抄斩后的铁丘坟?”
我对于盗墓这种事,可以说真没什么研究,听乌先生这么说,我顿时挠着脑袋对他说道。
铁丘坟的典故,我以前抱着小收音机听评书的时候,还真的是听说过,不管是《薛家将》,还是《呼家将》,故事都是如出一辙,那就是忠臣蒙冤那被全家抄斩,被砍头后的尸体,都会被聚集在一座坟头地下,上面盖上三层半米厚的石板,石板的缝隙,用铅混合铁水熔铸在一起,形成一座铁制的坟头,锹镐什么的根本就挖不进去。
“行,还算多少有点见识,记得呼家将和薛家将里的这些典故。”
乌先生笑着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这东西啊,的确和你说的那东西很像,不过呢,那铁丘坟,说到底也不过是墓穴顶头的部分用铁铸了,而这铜墙铁壁的铁丘坟呢,却是整体都用铁制造出来的,就像是一个铁蛋蛋嵌入了地下,哪怕你长了钢筋铁骨,也绝对没有办法将这铁丘坟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