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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各项检查后,最后得出的结论是:卫锦煊因为病毒性感冒导致免疫力下降从而引发轻度酒精中毒。情况不算严重,但需要好好修养。于是张思宁瞬间觉得压力木有了,自己清白了,大有沉冤得雪扬眉吐气之感。

其实也没人真怀疑她对卫锦煊做过什么,只是人嘛,就算自己啥都没做过,但在那种特定的环境下,又是孤身一人面对几个成年男人,总是会忍不住胡思乱想的,心虚又紧张,这是人之常情。

等张思宁回到店里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了。之前走的匆忙,店里只伸拉门锁了,里面的玻璃门还有左边窗户的伸拉门都没动。老郑把张思宁送了回来,正好顺路把车开走。他想着一个年轻女孩大晚上的怪不安全,人家姑娘也是倒霉碰上了这事儿,等张思宁把该锁的门都锁了,他才放心离开。

第二天直到快九点了张思宁才迷迷糊糊从床上爬起来。她昨晚回来收拾收拾到三点多才睡,卫锦煊没拿走的那束鸢尾这会儿就在她餐桌上的花瓶里插着呢。

昨晚的事,现在想来,实在乱七八糟。

等把店门打开,让陈萍萍许阳进来,张思宁打声招呼就上楼补眠去了,实在是困。本来陈萍萍和许阳还想问问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刚才听旁边超市的人说竟然还叫了救护车!只是见老板根本不给提问的机会直接上楼去了,两人也没办法,只好晚些时候再问了。

这一天过得风平浪静,张思宁起床后,除了接待了左右几个邻居,简单解释了自己昨晚的无妄之灾力求博取同情之外,就没别的事了。

过了几天,卫锦煊的司机老郑上门,说是来搬老板之前买的那盆桔梗,张思宁先礼貌询问了卫锦煊的身体状况,得知恢复不错,已经出院,就笑着说恭喜。然后也不深入这话题,而是回归正题,和他讲了桔梗什么时候浇水,怎么修剪花枝,怎么施肥,说得挺详细,老郑还专门要了纸笔一个字一个字记了下来,那认真劲儿,不知道的还以为张思宁说了什么要事呢!

“噢,对了,这个请收下。”临走,老郑从外套口袋里拿了个信封出来,解释说,“那天在医院我也是急糊涂了,让小张老板交了医药费,我们老板知道后很是说了我一顿,多出的一些是我们老板对小张老板的歉意,请务必收下。”

张思宁当然没客气,那晚可把她吓的不轻。她接过了信封,看厚度,应该有一万,那晚她划价还有救护车出车费也才交了一千来块钱,这多出来的钱就当是精神损失费了,反正姓卫的有的是钱。

时间就这么不紧不慢的走着,卫锦煊在三十号这天再次光顾了店里。这次他来的比较早,不到六点钟就推开了店门。当时张思宁正在接电话,金佳怡打来的,说是这周末同学聚会,问她到底去不去。张思宁早就打定主意,当然说不去,语气那叫个坚决果断。

金佳怡就劝她,“你躲能躲到什么时候,大家都在一个城市,你又是开门做生意的,地方还在CBD那儿,你知道咱有多少同学在那片儿上班不,思思,这次机会难得,要不以后遇到多尴尬。再说人钱邵又不是豺狼虎豹,现在都什么年代了,你不喜欢他还能有人逼着你和他在一起?再说了,人家指不定现在还看不上你了呢,别跟个鸵鸟似的,以为头埋进沙子里就万事大吉了!”

好吧,虽然不想承认,但张思宁不得不说金佳怡说得有一定道理,其实她不想去见老同学,除了钱邵那个特殊因素,还因为当初大学里很有几个女生和她不对付,不见面还好,见到后,知道她开门做生意的,张思宁就算没有预知能力,也知道以后肯定不安生,而且同学见面肯定要问东问西,她毕业后就回了老家,时隔三年又回来了,理由编的再好也会有人胡思乱想,而且她目前确实不想和人讨论这个话题,所以能避一时是一时,以后要是运气实在不好遇上了,那也只能算自己倒霉。

这是个主动和被动的选择题,在这种情况下,张思宁当然选择被动,鸵鸟就鸵鸟,无所谓。

所以张思宁态度很坚定,见卫锦煊来了,匆匆叮嘱两句说不要告诉其他人和她有联系,然后就挂了电话。

陈萍萍正在客气的招待卫锦煊,眼睛不时的往卫锦煊左腿上瞅。张思宁觉着这姑娘真没眼色,这么盯着人伤腿看也太失礼了,等会儿得说说她。

过来把陈萍萍打发去给鲜花喷水去了,然后笑着和卫锦煊打招呼,“卫先生,身体已经好了?”客气又不失熟稔,毕竟对方已经光顾过几次,之前又是她把他送医院的,怎么说也算熟点儿了吧。当然,之前她其实是认定他不会再上门光顾了,毕竟出了那种事,总是尴尬的。

“已经没有大碍。”卫锦煊似乎并不觉得尴尬,他客气回答,“上次给张小姐添了不少麻烦,抱歉。”

张思宁就笑,“应该的,再说卫先生已经给了补偿啦。”她说得倒是落落大方,一点儿也没有因为收了人家的钱而不自在。卫锦煊有些惊讶,在他的印象里,张思宁一直是个软萌漂亮妹子,应该是蜜罐里长大,父母捧在手心里的宝贝蛋。毕竟她看上去十分年轻,如果没有家人资助,这间花店不可能开得起来。

简单来说,张思宁在卫锦煊眼中,就是个啃老族。

这样的女孩子脸皮肯定薄啊,像这种收了钱的事,一般人应该都会不好意思说出来。她倒是满不在乎,好像这种事多么天经地义一样。

卫锦煊对此表示欣赏,女孩子就该这么大大方方,扭扭捏捏的反倒让人觉得虚伪。张思宁邀请卫锦煊到沙发那儿坐,准备聊两句,虽然她不图他什么,但和这么个牛人交个朋友打好关系总是有好处的,她在这里举目无亲的,出外靠朋友嘛。卫锦煊当然知道对方是想和他套交情,他这个岁数,这个身份,对此早已习以为常,难得的没有拒绝。

张思宁问他喝什么,卫锦煊答,“白水就好。”

倒好水,两人各自坐好,张思宁觉得人家是大人物,于是主动开口,“那我们重新认识下,我叫张思宁,今年23岁,这家店老板,我知道你是卫锦煊,那天在医院就知道了,是博朗总裁。”

卫锦煊听到她的话,首先想到的是,果然很年轻,于是淡笑,“张小姐年轻有为。”

张思宁抿唇笑笑,谦虚了两句,然后很直白的说,“卫先生应该看出来啦,我想和您交个朋友,我也不图你什么,我有这家店,有房子,有车有富余的存款,但我不是本地人,人家都说多个朋友多条路,以后的事谁也说不清,我和卫先生也算有缘了,卫先生有身份有地位,和你结交当然是我占便宜,虽然目的不纯,但看在咱们这么有缘的份上,给个机会吧?”

她觉得吧,以卫锦煊的身份地位,什么人没见过,自己在他面前就是张白纸,本来她也不想和他主动有什么交集,但她又不是傻子,没机会就不说了,现在有机会了,还端着,那就是矫情了。谁不想和有钱有地位的人交朋友?就像她说的,她是外地人,举目无亲的,将来万一遇到什么事,卫锦煊绝对是大杀器。至于什么美色啥的,张思宁是没想过的,卫锦煊这样的身份,想要什么美女没有,她又不是美得天怒人怨绝世倾城,完全没必要自作多情。

卫锦煊觉得眼前的女孩已经不能用落落大方形容了,简直是大胆。有些事能做不能说,说了,就没有余地了。现在社会,结交朋友,纯粹的能有几个?可人人明白的道理,遮羞布却不能少,这是社交规则。如果人人都像眼前这姑娘似的把话说这么直白,那这社会还不乱套了。别说朋友了,仇人都能多几番。

但意外的,他并不反感她的直白,却忍不住想逗她,“你也说了我们结交你占便宜,那么张小姐,作为商人的我,为什么要吃这个亏呢?”

张思宁可不笨,她能感觉出卫锦煊并不反感她的言辞,漂亮的大眼眨啊眨,大言不惭的说,“因为我诚实。”

卫锦煊听了就笑了,不是之前那种疏离冷淡的笑,当然也不是熟稔亲近的笑,只是单纯的,被眼前人逗乐了。

“张小姐很有趣,”说着伸出手,“很高兴认识你。”这是认可了两人结交。

张思宁也笑了起来,也不矫情,和他握了手,直接提要求,“你可以叫我张思宁,也可以喊我思宁,但不要叫小姐,很别扭的。”说着做了个恶寒的动作,有些俏皮。

卫锦煊从善如流,“那……思宁。”

张思宁笑着应了一声,然后问,“那我该怎么称呼你?叫卫先生感觉很生疏。”她倒是懂得顺杆子爬。卫锦煊也不在意,“Herman,我的英文名。”

“Herman?很趁你。”张思宁不着痕迹恭维了一句,趁势交换了手机号,等卫锦煊拿着免费获赠的鸢尾离开,张思宁已经知道他这花是送给在医院生病的妹妹的。

说实话有些惊讶,她也没想到只是顺口一问,卫锦煊竟然就告诉了她答案,这和之前他给她的‘高冷’印象不符。不过心情还是很好,今天收获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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