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喂,你在哪里
人流窜动的广水火车站前,一位叫喊着的母亲引起了众人的注意。那个二十四五岁模样的少妇很是不安的喊叫着,听周边的人说像是自己的所有都被一个男人骗走了,现在变得一无所有了,很小的婴儿还在她怀里面“哇哇”的大声哭叫着。
大伙都向少妇投去同情和惋惜的目光。有的义愤填膺的骂着那样的男人不是东西,还有的人似乎更加的理性的接受这样一个事实,只是安慰式的告诉少妇人还得好好活着,还有孩子在,一定不能让孩子吃苦。未来的路很长,只当是吃一堑长一智了。可是想想,要是用这样的方式来买个经验教训未免显得太过了。
少妇的眼睛里面已经布满了血丝和泪痕,听他们说已经在这里闹着喊着很久很久了。她来自很远很远的地方,和她一起的男人只说过他是广水的人,而且就是那个男人把她和孩子扔在了车站。男人撒了个谎,说是为孩子买份牛奶就回来的,没想到这么一去就不见踪影了。
旁边的警察终于是过来了,大伙的心里还在寻思着啥,却随着警察的到来变得言语谨慎起来。一个个子不是很高的警察指着那个少妇问道:“你家是哪儿的?”
那女的估计是过度的伤悲,没怎么听到他的问话,只是一个劲的哭着,嘴里不停的喊着男人的名字,并骂着忘恩负义的家伙。
一个小个警察上了前去,扶住少妇的胳膊和怀里的孩子,很耐心的说道:“孩子她妈,你看孩子都冻着了,赶紧给找个地方呆着,要不快点进站,那里面也暖和点。”
少妇瞅了瞅几眼警察,再仔细的望了几下孩子。
警察在前面带路,喧闹的站前广场终于是安静了些许。可是还是好多人在谈论着这件事情。
这个女人以后该怎么过啊,这真是遇人不淑啊!
你一嘴我一嘴的,仿佛这些事情永远的没个着落。有的所谓关心孩子的家长大人乘机在这个时候教育着身旁还没成年的女儿。“哎,你看,这女的现在多苦啊,终究还是得怪自己啊,找这么号个男的。”更有甚者,开始骂了起来:“这女的自己有病,怨谁了??”
就这样的在一阵阵的口伐之中,一个颇似很有正义感的女的终于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她愤怒的环视大伙,厉声的叫喊道:“你们这群人吃多了没啥事情做是吧,管人家的闲事干嘛?回家一边呆着去。”
喧闹的人群终究是慢慢的静了下来。大伙没来得及反应过来,那彪悍的女的早已经载着车远去。
“诶,那不是阿成吗?”一个女人尖叫道,看着远去的方向。
“诶,好像是的吧。”中年妇女模样的回答到。
“阿成为什么会在这里啊?”女人若有所思的。
“大概是家里也有点问题吧。”中年妇女应承到。
“前些天听说阿成的弟弟带了个媳妇回家,不知道咋的一直没有看见过。”女人眉头皱了一下。
“哎,现在的小年轻都太现实,不好说啊!”
…………
杏儿一直在角落里面看着,默默地注视着事情的发展。
她又是一个人坐火车回学校去了。很短的旅途,两个小时后就又要回到属于自己青春奋斗梦飞翔的地方了,杏儿的眼神里面透露出一种淡淡的苦笑的意味。
是在嘲笑自己还是在嘲笑着现实的人生抑或只是同情的笑着接受了刚才的事情了,她自己都有点搞不明白。
人们不知所措,很多时候人们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也不知道该怎样去做。看着起哄的人群就跟随着大众的步伐,生怕掉队抑或是被排除在社会主流之外的。渐渐的失去了自我。
由广水开往黄石东的t6873次列车终于是缓缓的开进了站台,杏儿找到自己靠窗户的位置坐了下来。
双手托着双腮,双眼注视着窗外。她似乎在想着那么一个人,抑或是在遐想着接下来的人生。
旁边的一个两岁模样的小孩子不时的拿着喜洋洋的玩具冷不丁的拍打了几下她,这让她的思绪很快的回到现实中来。
孩子的妈妈是个同龄人,不好意思的说道:“宝宝乖啊,快向阿姨说声对不起!”
杏儿有点苦笑的回声到:“没关系,小孩子真好!”
大概孩子的妈妈没太听明白,“恩”了一声,孩子傻傻的天真的还在闹腾着。也只有孩子才能那么无邪的找到最初的欢乐。
“你现在做什么呢,结婚好玩吗?”杏儿很是真诚的问道、很显然她是没从刚才的事情中缓过神来。
“步入社会后才知道许多东西都太现实的,女人吗,一辈子总的找个依靠,那样才算完整的。如果那个人全心全意的爱你疼你顾家,你就算是最幸运的了。”女人深有感慨似的叙说着。
“恩,可是真的有那么幸运的人吗?”杏儿怀疑着。
“只要你相信有,总会有你想要到的,即使打折扣了,也不会全然无获!”说着话的时候,女人微微笑摸了摸孩子的头。
小孩子纯真的眼神注视着妈妈和旁边的阿姨,无缘由的闹得更欢乐。不时的引来大伙的欢笑。
窗外的景色很快的消失在身后……
新的生活又要开始了。可是学生的生活除了学习睡觉逛街外,还有什么,这么美好的大好年华就这样的倾注在这件事情上,等到四年韶光失去,还是得从新开始跑招聘会去面试,为了更艰难的社会大学。
回到寝室的时候,翠翠和巧儿都在收拾东西。
翠翠来了个夸张的表情,敞开怀抱:“欢迎杏子同学回家,欢迎欢迎,热烈欢迎。”
巧儿也是表示出莫大的关怀,“想你想得都快疯了,亲爱的!”
杏儿抑制不住心中的喜悦,她把两人叫过来深深的给来了个拥抱!
新的大学校园生活就这样的重复开始了。
晚上躺在床上回顾,渐渐的明白过来,杏儿自己傻傻的微微笑,向着天花板招招手,大有向昨天挥手的向明天招手的意味。
早晨起来的时候,陈如海感觉到脖子酸酸的,脑袋很是昏昏沉沉的。回想着昨晚和前晚的遭遇,很是有些不爽。在方建和大鱼来敲门之前,陈如海好好的洗了个澡,热水滑落肌肤的那一刻,忽然有股穿心的透彻。陈如海整理整理自己的戎装,在镜子前面不停的关注自己的细节,后来才发现自己的眼觉不知为何的平生出来好几道皱纹。一种打击随之而来,陈如海感觉到自己不再年轻了。
大鱼和方建很高兴很高兴的约陈如海一同去吃早餐,陈如海给他们讲着这两天的遭遇,意外的是大鱼竟然夸张的大笑起来,方建在一边也附和着笑笑,好像这根本就不算是个事情。
大鱼聊着哪里的早餐好吃、哪里的衣服好看这些话题,这么几天一定要逛遍哈尔滨的所有好地方。他们的聊天在一种愉悦加轻松中度过。
从中陈如海看出了一点,方建和自己有种共同的认识:每次到一个新的地方,就把它当作人生最后的一次,那样的不留遗憾和不再纠缠。
冬日的哈尔滨,别有韵味,除了中央大街上的俄式建筑还有好多好多的美等待着他们去欣赏去采玩。在一块很大的空场地上,大鱼深蹲下去用手摸了摸地面的积雪。
突然一个爽朗的叫声喷出来:“方建、方建、如海、如海快过来咋们来玩打雪仗吧!”
不知道什么力量的驱使,陈如海二话没说就用行动告诉他们自己的双手赞成。陈如海很迅速的裹起一把积雪,一个箭步上去,很敏捷的照着大鱼的脸上扔了过去。大鱼一个猝不及防,一脸狼狈。闹着要和陈如海决斗,一边在手里不停的卷着雪球。方建看罢,不由分说的参与了战斗。这下可好,以一敌二的局面看来是逃脱不过了。
认输不是陈如海的强项,宁愿战死也不会投降是陈如海从军人老爸那里得到的最优良的品质。
三个20岁的年轻人无所顾忌的憨快的你追我赶的,在中央大街的空地上舞动着雪花。忘情的释放着年轻人的朝气和活力。路过的人们开始驻足观看着他们的演出,那一刻他们有种在舞台表演的感觉,很是惬意的。不多会儿有人蠢蠢欲动的加入了他们的行列……
阳光照射在大伙的脸上,微汗的状态加上气喘吁吁的欢闹构成了北国冰城美好早晨的全部。陈如海把它记下了,时间是08年的正月初十,地点:哈尔滨中央大街。
晚上的时光似乎走的很慢,尤其是对于一个没有什么明确目标也没有什么期盼的人。加上没有人陪的孤单寂寞,唯有和香烟为伴。透过丝丝升起的眼圈,不自然的想到了远方的人。
心理学家说过:左眼珠在转的时候肯定是在想着和异性的某些事情,右眼珠转的时候可能是认真的在想办法解决现实的问题,陈如海一直想去找找大鱼和方建看看自己到底是哪个眼珠再转着。
陈如海拿起电话,电话那头一直处在忙音状态,就这样持续着。到后来陈如海渐渐的明白,可能这只是一场闹剧,生命中有许许多多的类似的事情,,我们当事者完全不必太过投入。
游戏有游戏的规则,谁玩不起了谁就会自动的出局。
于是,陈如海匆匆的决定了:回学校去好好的生活,不再去想那些不切实际的事情了。匆匆数十载的,不能让自己总是在梦里面度过。
当陈如海正要关机睡觉的时候,沈阳那边东北大学的刘卫打电话过来了,他告诉陈如海自己很早的来到学校了,感觉也没啥事情的就叫陈如海过去玩玩。陈如海说好,很久没见面的朋友了,,自己心理面也是挺想他的。
以前在复读的时候去过刘卫家好几次的,叔叔和阿姨都很热情的接待的陈如海,每次吃饭的时候阿姨就会如同母亲般的给自己夹些好吃的菜。阿姨很和蔼慈祥,是个很细心很温柔的女人。
记得那个时候陈如海寄宿在学校,刘卫只是晚上的时候才会回家的。有几次暴风雨的夜晚,阿姨都会站在校园的门卫室前等待着刘卫的出现,送上去的第一句话也不像别的父母那般现实大声嚷道要记住这些吃过的苦才有出息,只是很平淡的问道:“孩子,累着了吧,快回去,妈给你熬了点汤。”
每次晚间在这个时候看见阿姨的时候,陈如海都会很客气的上去主动的和她打招呼,告诉她放心什么之类的,刘卫在上次的统考中又得了第几第几的。
阿姨自然掩饰不了内心的喜悦不停的招呼他们周末去她家里玩的。
可是从来东北之前陈如海他们吃的那顿饭后,他们就再也没见面了,一直就是一个月固定的那个朋友电话例话,聊聊境况聊聊自己的理想,然后相互的鼓励几句,不舍的还是狠心的挂下了。
陈如海二话没说的让刘卫明天在沈阳北站来接自己。刘卫只是一个劲的连声说好。
第二天一大早上,陈如海去敲大鱼的门,大鱼竟然穿着睡衣眯着眼睛开的门。
“大鱼,走光啦!”朱光辉到。
“哎,没事。”大鱼倒是显得不以为意。
“你要是雪花的话,估计是在引诱我犯罪啊?我说什么也会控制不住的……”
“打住,还在想着你的雪花啊?”
“她好像也快要回学校了。”
方建和大鱼很是惊奇陈如海的再次远行。说着的时候很快的从床上起来,请陈如海吃了早餐,还陪着陈如海去沃尔玛买了点车上吃的消遣的东西。
陈如海告诉他们自己祝福他们接下来的几天玩的开心。他们说会的。待会儿看看冰雕什么的,下午去万达看看最新的电影,晚上去吃吃匹萨什么的。陈如海说那就好,不管在哪里,玩的开心就好。出门在外,最糟糕的莫过于花钱买罪受的,那才叫犯贱。
他们几个人都相视着哈哈大笑起来。
大鱼和方建来送的火车,火车开走的时候是上午的八点多,大鱼和方建微笑着在车窗外向陈如海挥手。陈如海心里告诉自己很快就要开学了,回去再请大鱼俩吃饭,不过单要他们来买的。哈哈,竟然就这样莫名其妙的笑了起来。
火车路过长春的时候,陈如海特地的下来透了口气。陈如海对着长春的墙壁上那位警察叔叔说,很快自己就会再次回来的。
纹丝不动的警察叔叔冲着陈如海笑笑,似乎也在对着每个远行的旅客微笑。
许许多多的偶遇发生在火车上,那是个神奇而浪漫的地方。一辈子可能就这么一次的碰面,相互的吹吹牛谈谈对社会的看法和经历,别有风味。
坐在隔壁位置的哥们看上去是刚从长春上来的,上来后就一直没有让自己嘴巴休息休息。
只听到他不停的说道:那年自己为了深爱的女人被一帮哥们捅了五刀,顺带着掀起衣服。没想到现在她竟然嫌弃自己不会挣钱对她不好什么的还说看着我脱光衣服后那儿的几个刀痕就是恶心。那哥们忽地暴躁起来不时的拍打着大腿,美,去你妈个比的,老子当时都是因为你才变得这样,差点连命都搭上了,你却现在为这个事跟我讲这些。后来那女的很平静的告诉那哥们自己在外面有了人了。哥们讲起这个的时候,最后还紧紧的握着双拳。
更令其没想到是那女的跟的那个男人竟然还是那哥们手下的一个小弟。大哥说自己把那女的和小弟叫在一起,当面的把事情解决了。陈如海他们正好奇着是怎样的解决的,大哥突然泪眼如注。
陈如海只听说过那句话,要是一个男人在一个女人面前为她而哭泣,那世界上找不出第二个比他还爱她的男人。
陈如海很是为这位大哥的爱情惋惜。多好的一个人,就这样的毁在一个不知道珍惜自己的贱人身上,不值得。
事情的结果究竟是咋样的,那位大哥来不及说就到站了。不过陈如海从小就熟读《周易》,他始终相信什么东西都会讲个度的问题,出来混的,迟早都要还的。
大伙也只是把那些当个玩笑看待而已,出了这个车站,该去抢银行的还是的去抢,该去做生意的更不会停下捞钱的双手……
人们都是别人身边的匆匆过客,或许这辈子就这么一次机会的相遇。佛说,那是上辈子五百次的回眸换得的。那又有什么关系,因为你我的陪伴,这次旅行才变得不那么单调和灰白。
临到沈阳北站,下车前陈如海给杏儿发去信息告诉她自己到了沈阳,没想到,即使再等上一辈子她也不会看到陈如海的短信。杏儿换号码了,而曾经总会最早提醒告知的人却如同陌生人一般了。
之前,他们像两条直线,在某个地点相交了;到后来,相交后就是背离对方驶向更远的地方。他们的生活如同相交的直线,爱过了,相交过了,只剩下别离了。
陈如海把通讯录里面的那个叫“宝贝”的删掉了,面带微笑的昂首挺胸的走出了沈阳北站。
迎接陈如海的是好久不见的刘卫,他夸张的在沈阳北站的出口举着写着陈如海的名字的大旗,面带微笑。
陈如海迎了上去,用拳头在他胸间轻轻的击打了两下:“小子,是不是很久没练练身体了?”
“恩,哈哈,欢迎你来沈阳,好兄弟!”
“恩,这次你的多放点血了啊,我决定多呆几天了。”陈如海得寸进尺。
“那还用说!!”刘卫左手搂着陈如海的肩膀右手帮他拎着行李箱。他们一路说说笑笑的时而带着争吵的向东北大学奔去。
273路穿过昆山中路和南京街很快的到达了南湖公园,刘卫从公交车的座位上站起来指着前面的那块碑介绍道:“如海同学,欢迎来到东北大学!”
映入眼帘的是金碧辉煌的日式建筑,这是座很有历史意义的大学,抗日战争前后,她代表着整个中国学生的主张。路过那块碑的时候,陈如海深深地鞠了一躬,借以向先贤致敬。
东北大学面积很大,从大门走到刘卫的寝室就差不多走了一个多小时,等到他们放下行李收拾好准备吃饭的时候,最后的一丝阳光也被黑幕笼罩下去了。陈如海闹着玩笑对刘卫说道,幸好咋们不是活在白色恐怖的年代,要是那样的话是不是会更惨的啊。
去往吃饭的途中,刘卫告诉陈如海寝室的伙计还要几天后才来的,都是本地的而且蛮有钱的。
陈如海听上去似乎有点不对头,赶紧的问道他在寝室受欺负了没。要是受了什么委屈的不要憋着,他们一起想办法解决解决。
顺便的掀起衣服:“你兄弟我还是挺壮的,一个干三个是没问题的,要是干急眼了,多少个都好使的,只要你一句话。”
刘卫微笑着说道:“没什么,都过去了,小事。这次只想和你好好的玩”
“那就好!”陈如海拍拍刘卫的后背。
校园旁边的小吃街,他们找了家比较有特色的饭馆。陈如海示意服务生要了四瓶雪花啤酒,几杯下肚后,甚是痛快的讲述着大学的生活。最后他们得出一条结论:
朋友如酒,珍藏的越久越是香。
在往宾馆回去路上的时候,陈如海能感受到刘卫上半年的生活过的不是很好。
一个人不停的诉说着幻想着未来,那说明他的现在过得不是很好。
对于这一切,陈如海显得无能为力。陈如海只是这里的一个匆匆过客,很快的就要走了,对他的生活不会有太大的改变。只是尽力的让自己在这么几天让彼此好好的开开心心的度过。
第二天刘卫带陈如海去了沈阳故宫群还有号称百年老街的——中街,在大家庭的四楼溜了溜旱冰,第三天去的北陵公园,第四天晚上的时候在太原街吃的自助……
美好的时光正离陈如海他们远去,曾经的朋友慢慢的也都在自己各自的轨道开始寻找着属于自己的那片天空。他们只能偶尔的在电话中聊聊最近的状况,然后继续向前。
这个疯狂的时代,这个转型期不知所谓的时代,人们到底还要追求和坚持什么???
那天晚上,刘卫领着陈如海去中兴楼下的那家ktv唱歌,两个大男人越唱越悲戚,到后来,刘卫唱着吕方的《朋友别哭》的时候,泪水如注,陈如海递过纸巾,刘卫说谢谢。陈如海强忍住那份情愫,推开门向外跑去,冰天雪地里,一个人在昏黄的路灯下,仰望着天空。
夜,很黑,没有星星。
不久刘卫跑了过来,陈如海示意着拦下了一辆的士。
陈如海伸着手指告诉的士大哥一直往前开……
刘卫很给力的挽留陈如海在沈阳过元宵节,陈如海说不了,他和他的某个人有个约会。刘卫也不再多说什么了。陈如海没有让刘卫进站来送他,,陈如海怕他会像个女人一般的当众哭泣出来。
陈如海默念着:我的好兄弟,未来的路还很长,我们没有道别离就永远不会说再见的。
t311的列车缓缓的启动,飞快的往齐齐哈尔的方向奔去。陈如海找到座位后,闭着双眼安静的休憩着。
回到长春已经是下午六点的样子,陈如海瑟缩的蜷缩在大衣里向路边的的士大哥招手。有种亲切和说不出来的感觉,这次回来。没来得及想那些问题,很熟悉的长春话响起在耳边:“净月净月,40、40”。
陈如海拉开一个车门,坐了进去。“大哥,净月大街3658号,不要绕弯路了,我现在很忙,很赶时间的!”
车子穿过人民大街,名门饭店的霓虹灯很是闪烁,它是代表着长春最高档次的饭店,陈如海在想着筹划着大学四年的最后一顿饭是不是能和同学们一起进去high一下。车子走过自由大路的动物园绕过南岭体育场,进而到了亚泰大街,很快的穿越会展中心把世纪广场甩在身后走上了最后的净月大街。
的士大哥问陈如海在哪儿下车,陈如海指着前面的路灯让他停下。
拎着行李箱往十字路口方向走去,突然电话响起,一个外地陌生的号码出现在蓝色的屏幕上。
“喂,你在哪里?”一个熟悉的声音。
“我在过马路,你人又在哪里?”
环顾四周,脚,竟然不知道踏往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