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我们还要赶飞机,就不多聊了,祝您永远健康!”
目送着中年男人上了救护车,语诗忍不住大声哭起来,压抑在心底的痛苦和悔恨终于得到宣泄。
这些心脏病的急救知识她都懂,可是,却没能救得了自己的父亲。
今天,她终于稍稍弥补了这个遗憾,救了一个和父亲年纪差不多的男人。
也许,是老天爷怜悯他,给了她这个机会。
“语诗,你怎么了?叔叔没事了,你不是该高兴吗?”见她突然哭出来,季云枫既惊讶,又心疼。
他搂紧语诗的腰,想给她安慰。
“元凯,你知道吗,我一直恨自己,我知道怎么急救,却救不了爸爸。今天有机会救了这个叔叔,我……”情绪激动下,语诗泣不成声。
季云枫一把将她揽入怀中,轻拍着她的背,柔声说道:“宝贝儿,不要总这么想。你爸爸离开只是个意外,不能怪你。他要是知道你这样折磨自己,一定会心疼的。”
在季云枫的劝慰下,语诗渐渐止住了哭声。登机时间快到了,季云枫拉着语诗,办理登机手续。
“云枫,你说你之前看过那块儿地,很适合做生态酒店?”上了飞机,平静下来,语诗问道。
季云枫想了想,回忆道:“一年前我和一个朋友来h市的时候路过那里,当时就觉得那里环境不错,古树参天,鸟语花香。而且难得的是距离景区很近。”
语诗被他描述的景致吸引了,恨不得即刻就到那里。这不是她第一次想涉足酒店业,这次和嘉年合作,就是个很好的开端。
“我有点困了,我睡会儿。”语诗对季云枫道,拉过毯子盖在自己身上。
季云枫凝着她,良久后才撇开脸,调整了一下坐姿,闭上眼睛。
语诗对着季云枫做了个鬼脸,也合上眼。她不仅困,头又涨又疼,还很沉重。
她挪了挪身子,找了个舒适的位置,很快进入了梦乡。
她睡着后,季云枫突然睁开眼睛,看着靠在他肩膀上的她,轻轻替她拉高了毯子。
她的皮肤很白,修长的脖颈像天鹅般优雅,原本束起来的头发已被她解开,盖住了半张小脸。
韩总静静睡着的样子很温顺乖巧,和往日的精明干练截然不同。
季云枫不自知地勾起唇角,眼里盛满柔情。
也不知过了多久,语诗被梁院长的摇晃弄醒,迷蒙地睁开双眼。
“韩总,你的口水都流到我衣服上了,睡得跟小猪一样!真该把你的睡相拍下来,发到你公司群里。”季云枫一脸坏笑。
她本能地摸了下嘴角,“哪有口水?”
“已经干了。”
语诗瞪着他,“你瞎说!我才不会流口水”。
季云枫淡淡一笑,“还不快起来,是打算在飞机上过夜吗?”
“季云枫,你刚才好粗鲁,摇得我头疼。”语诗趁机撒娇,实际上他的力道轻柔得很。
眼看着季云枫要下飞机,语诗不再喋喋不休,连忙跟上他。
出了机场,早有人在出口等候。
经过两个多小时的车程后,他们到了一个古镇。古镇的建筑很古朴,多以木质材料为主。
天空雾蒙蒙的,飘着细雨,显得周围的树林绿得愈发生动,让人有种置身世外桃源的感觉。
语诗踩在青石板铺就的小路上,脚步轻快,心情舒爽。
她仰起脸,深深吸了口林间的空气,更觉特别,鼻息很湿润,不像深圳那般燥热。
“我们今晚在这儿住下吗?我好喜欢这里!”语诗用期许的目光看着季云枫。
季云枫宠溺笑道:“我猜你会喜欢这里,早就订好了。咱们一起去我朋友家住,他家很有特色。”
语诗眸光一亮,“住老乡家啊,太好了!”
语诗跟着季云枫,很快到了一户人家门前。
户主是个男人,约摸四十岁出头,古铜色的脸庞透着山里人的质朴。
见到季云枫,他就热情地迎了出来,看得出他们关系很不错。
季云枫向他介绍了语诗,语诗礼貌地和他打了招呼。
听说语诗是季云枫的未婚妻后,男人诧异不已,“这姑娘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女孩儿了!元凯,你真有福气!”
季云枫不置可否地说:“当然了,我选的,一定是最好的。”
他们二人跟随男人进了房间。室内的风格很清新、自然,有种返璞归真的感觉。
男人将泡好的茶递给语诗,微笑道:“这是我们这里产的茶,你尝尝。”
语诗连忙接过,一口喝下。
刹那间,她感觉唇齿芳香馥郁,似有淡淡的兰花香,肠胃也热热的很舒服。
她仔细端详着手中比酒瓶盖大不了多少杯子,感慨道:“如果是夏天,这得喝多少杯才解渴呀?”
“这是品茶,不是为了口干才喝的。”,季云枫淡淡说道,“制作这茶必须要天时地利人和,三者合一才能做到极致。”
语诗又连续喝了两杯,她无心品茶,只想解渴。
晚饭后,他们被安排在一个十分宽敞的房间,有宽大的竹床和飘逸的幔帐,语诗十分喜欢。
语诗看哪里都好奇,便一个先出去了,季云枫整理好行李也跟了出去。
他远远看到语诗一个人坐在院子里的台阶上,手里拿着根小木棍,也不知道在地上画什么。
他缓步走近她,才发现她画的是个乌龟,龟壳上还写着他的名字。
季云枫被她幼稚的举动逗得哭笑不得,将外套拢在她身上,说道:“有这样骂自己老公的老婆吗?”
语诗没听到他过来,被他吓了一跳,“你走路不出声,是想吓死我再娶一个吗?”
“你一个我都没娶到,还再娶什么?”季云枫无奈。
语诗笑了笑,没回应他。这话不好接呀!
山里的夜晚雾蒙蒙的,很凉,湿气很重。
季云枫关切问道:“宝贝,冷不冷?”
语诗把地上的字迹划掉,笑道:“你放着你那温暖的大床不睡,跑出来做什么?”
“那也是你的床。”季云枫坏笑,在她没反应过来前就把她抱在腿上,“地上凉,你别感冒了。”
“我哪有这么娇气!”语诗不服气地推搡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