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美到极致的景色,会让人感到窒息。
魏承德无比真切的感受到了窒息,但带给他的却不是什么人间仙境的景色,而是——死亡!
他感觉自己被一只钢钳紧紧扼住喉咙,大脑缺氧,眼珠凸起,呼吸都成了奢望。他完全没有想到真的敢杀他,真的能杀他!他能清楚的感觉到死神的镰刀在脖颈慢慢划动,带着凛冽的阴森和血腥,死亡,第一次离他如此接近!
身边的保镖被林义震飞出去,如死狗般倒在地上,身边的心腹们也全都吓傻了眼。此刻的魏承德,真的感觉自己如刀版上的肉一般,任人宰割!
整个会议室,鸦雀无声,仿佛被人按了暂停键一般,连风都已经死去。
谁也没有想到,林义的强悍,竟然恐怖至此!
林义松缓了捏住魏承德喉咙的手,让他的大脑有了片刻思考空间,声音依旧冷漠,“向我女人道歉,你还有三十秒。”
“咳,咳咳!混蛋,你敢动我,你知道你的后果吗,我保证,你会死得非常惨,死无全尸!”尽管命悬一线,但长期身居高位的魏承德仍旧心有不甘,对着林义怒喝威胁道。
当然,林义回应他的是一记直拳,魏承德顿时脸色酱紫,仿佛胸口被一辆卡车击中,腰板弯成大虾。
“还有二十秒——”林义语气冰冷。
魏承德心中暗骂之余,仍旧不死心,目光望向沈傲雪:“好侄女,我可是你的伯父辈,是跟你爷爷打天下的老臣,你就真的纵容这家伙对我无礼?”
沈傲雪俏脸闪过几丝纠结,随后冷哼一声,掷地有声:“那是你咎由自取,就算是爷爷在这,也会亲自出手清理门户!”
“你——”
魏承德心中气急败坏,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他心里满是挣扎纠结。
像他这种大人物,向一个小辈鞠躬道歉,那可是丢尽了脸面啊,光是世人的冷眼嘲笑都能让他无地自容。更何况,当众向沈傲雪道歉,让他今后在沈氏集团还有什么威严,还有什么威慑力?
“五,四,三,二——”
魏承德心中犹豫挣扎之际,忽然间听得林义冷漠的倒数声音,面色大变!他无悲无喜,面无表情,仿佛杀个人就和吃饭喝水一般简单,让人毫不怀疑,数到‘一’时他会毫不迟疑的扭断自己的脖子。
“我同意,我道歉,马上道歉!”感受着死亡的莅临,魏承德再也顾忌不了其他,大声喊道。
林义一伸手,扑通一声,魏承德摔倒在地,一把老骨头差点摔散了。
他哎吆惨嚎叫着,咬牙切齿,颤颤悠悠的站了起来,犹豫了几秒钟,拉下脸来,对着沈傲雪身子一个九十度的鞠躬,仿佛要把自己的头埋进地里。
“对,对不起——”
林义冷喝一声,“大点声!”
魏承德咬牙切齿:“对不起!”
林义讥讽一笑,“跟谁道歉呢,空气啊!”
魏承德紧紧的攥着拳头,几乎从牙缝里咬出几个字,“沈总,对不起——”
沈傲雪美眸闪动,有几分不忍心,但想到这家伙之前对自己所作所为,还是坦然接受了。
说完这一句话,魏承德顿感头晕眼花,天旋地转,好像用光了生平所有的力气,抬头扫过,似乎所有人都在议论他,所有人都在嘲笑他,都在讥讽,都在笑——
“沈傲雪!!”
魏承德一字一顿,恶狠狠的指着沈傲雪和林义两人,“好,你们够狠,老子惹不起躲得起,从今天开始,我退出沈氏集团,咱们今后就是对手、是敌人,商场上见!”
沈傲雪一愣,此时,魏承德手下的几个心腹开始煽风点火,到处鼓动人心:
“对,不干了!”
“魏老辛苦这么多年,被他们这么欺负,还干个球!”
“散了,散了,都走了!”
“魏老在哪,我在哪,走!”
人群鼎沸,魏承德手下的心腹学生本来就众多,被他们一鼓动很快团结一起,更有不少观望的中间派加入他们,一瞬间,辞职大军,高达一半的人数。
魏承德也没有想到,自己的影响力竟然有真么大,很快心里的憋屈恶气一扫而空,满是张扬和狂傲!
沈傲雪脸色瞬间变了,林义也高高挑起眉头,没有想到这老狐狸竟然玩了这么一手!
这些员工可不是普通员工,而是公司花费几年心血培养的骨干精锐,一下子辞职一半人数,对任何公司都是一个巨大的打击。就像是一个人,被抽走全身的骨头,那他还能活的了嘛?
“魏承德,你想要造反嘛?带走这么多骨干精锐,你就不怕爷爷怪罪下来,让你付出代价!”沈傲雪屡次尝试挽留无效,只能硬着头皮,搬出沈万千这尊大佛。
“狗屁!少拿沈万千来压老子!”魏承德正是意气风发时候,狠啐一口,满脸狰狞,冷哼道:“老子辛辛苦苦跟他打下来的江山,到头来呢?他沈万千倒是吃香的喝辣的,只留给老子一点股份分红,有个屁用!最气人的,他把总裁的位置让给你这个不知哪来的野丫头,都不考虑他曾经的兄弟,老子为什么还跟他讲情义?”
魏承德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高傲喊道:“当年我打下沈氏集团一半江山,现在我带走一半的精锐骨干,这是我应得的!”
沈傲雪面如土色,紧咬着嘴唇。
“天作孽尚可过,人作孽不可活。” 林义冷冷的扫了他一眼,“魏承德,你会遭报应的。”
“哈哈哈——”
魏承德忽然笑了,笑的嚣张刺耳,无法无天,他狂妄不屑的点着在场一众人,“报应?谁敢给我报应,这是我的地盘,我最大!”
“你,你,你,还是你?!!报应?简直就是笑话。”
被他指点的一众沈氏员工全都自愧的低下头,沈傲雪更是紧攥着拳头,咬紧银牙。魏承德身边一众人放声大笑,姿态狂放。
嚣张无限!
砰!
正此时,会议室大门再次被人一脚踹开,一声苍劲冷喝,如炸雷突至。
“我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