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朝看遍长安花。’
用这两句诗词来形容穆耀祖此刻的心情再恰当不过,本来被林义屡次打脸,羞愧的无地自容的他,因为女友的一番邀请,迅速抓住救命的稻草,翻身农奴把歌唱——紫荆花会馆,那可是华海三大亨的本部,能被邀请的,无一不是鼎鼎有名的社会名流。
他心里已经列出无数条计策,臆想了无数个剧本,一定要趁这个机会狠狠踩上林义这个兵痞子几脚,让这混蛋明白,下等人永远都是下等人,怎能和他这种海归精英相提并论?
一路之上,穆耀祖都在各种吹捧炫耀自己的这位女友有多么多么漂亮,在华海有多大影响力,又是多少人的心中女神,最终,却膜拜在他的‘个人魅力’之下。
对此,穆晓柔很是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心道若是让你知道义哥的未婚妻是沈氏集团的女神总裁沈傲雪,估计连带你那个女朋友都得羞愧的无地自容。放眼整个华海,又有哪个女人有资格能与‘华海第一美女’争芳斗艳?
林义只是轻笑几声没做理会,望着沿途风景,记清楚来回的路线,思绪沉定——
紫荆花会馆是华海三大亨之一,苏子媚的大本营。这已是圈子内公认的秘密,这位人称‘妖妃’的女中豪杰,在江湖内也有着各种传闻。
有人说她生的妖娆妩媚,堪比商纣时期的苏妲己,看人一眼都能把人魂儿勾走,如果调发一张‘华海男人最想睡到的女人’问卷,苏子媚一定一骑绝尘,遥遥甩出第二名一半的票数。
也有人说她美若天仙,心如蛇蝎,行事狠辣,为达目的无所不用其极,纸醉金迷的紫荆花会馆之下,埋葬的是数以千人计的尸骨。
还有人说,她曾拜一妖僧为师,学得一身妖蛊之术,祸乱人间——
关于苏子媚的传言,数不胜数,越传越邪乎。林义笑了笑,对这些市井之言,不可全信,也不可不信。
‘霍天洪的忍,张啸林的狠,苏子媚的妖艳醉人肺’华海三大亨,各有特色。
但苏子媚能凭一个女流之辈,在这血腥残忍的江湖之路上从众多男人中杀出一条血路,并稳坐‘三大亨’位置长达十年之久,她的手腕和城府,只会过犹不及。
林义眼眸眯起,喃喃自语: “苏子媚,还真想见识下,你是何方神圣——”
一小时后,车子停在了一座依山傍水,绵延起伏的半山腰下,遥望过去,青山绿水之中,建造着一栋栋现代奢华的别墅,别具匠心。
“先生,请出示邀请函或会员卡。”门口穿着黑西装,身姿笔挺的保安客气的拦住了林义一行人,等到穆耀祖出示证件,检查无误后,保安们客气的将他们请了进去。
态度不卑不亢,没有过分谄媚,也没有因为林义一身地摊货而鄙视不屑,职业态度堪称一流。
林义下意识扫了眼他们的手,有着一层厚厚的拳茧,显然是外家拳的高手,没有十年八年苦功夫下不来。
“连门口保安都是这等高手,华海三大亨,还真是大手笔。”
林义轻笑一声,欣赏着这紫荆花会馆的风景,第一个感觉就是大,气派,绵延几万平米的山脉尽数包下来,一望望不到边。一般来讲,私人会所虽然意味着高档和奢华,但也不可避免的意味着低调,格局小。像紫荆花会馆这般,包下整片山脉,洋洋洒洒几千亩的阔派,实属少见!
会馆内部,酒吧,咖啡厅,酒店,温泉,垂钓,网球,高尔夫球,甚至跑马场,射箭场大大小小几十个项目应有尽有,设施齐全,豪华,堪比国际顶尖。
停车场内,平时难得一见的百万级的豪车如过江之鲫,就连劳斯莱斯、阿斯顿马丁这样的顶级豪车也有不少,衣着光鲜的男男女女并着肩挽着手相谈甚欢,或者是商业巨子,或是权盛一方,甚至有不少女明星和流量小鲜肉穿梭其中,乖巧的贴在金主们的身后。
“哇,这里好大,好多人啊,那个人,不是我们华海的副市长,他竟然也来了?”平民出身的穆晓柔哪见过这种场面,看的有些晕头转向,娇呼出声。
“大惊小怪,这有什么大不了的。”穆耀祖闷哼一声,高傲的显摆着自己的学识:“这紫荆花会馆,可是华海三大亨‘妖妃’苏子媚苏老板的大本营,作为华海黑道顶级人物,又是三大亨里唯一的女性,苏老板一向是人脉最好,最受大家喜爱的。因此这里上流人物多很正常。”
“好厉害。”穆晓柔大眼睛里亮出小星星,随后挽着身边林义的胳膊,笑嘻嘻问道:“义哥,这位苏老板,和你那沈傲雪沈大总裁比起来,哪个更胜一筹?”
林义摸了摸鼻子,讪笑一声:“差不多,她们都比不上你可爱漂亮。”
在一个女人面前夸另一个女人是忌讳,夸两个女人,那简直是天大的忌讳。像林义这种求生欲很强的男人,当然不会自寻死路。
“讨厌!花言巧语!”
果然,穆晓柔娇嗔一声,脸上却笑得甜滋滋的,显然对这个答案很满足。
“咳咳咳——”一旁的穆耀祖被呛到了,连声咳嗽,险些笑出声来,鄙夷嚣张的指着林义喊道:“晓柔,你没搞错吧,就凭他?也配对华海第一美女沈傲雪评头论足的?哈哈,就他这幅寒酸样,给人家提鞋都不配——”
“你——”
穆晓柔小脸涌现一丝怒意,想要反驳,却被林义拦住了,满不在乎的摇摇头,心中嗤笑一声——若是让这哥们知晓沈傲雪是自己未婚妻,会不会当场酸的气昏过去。
穆耀祖又借机冷嘲热讽好几句,出着心头恶气,但无论他怎么说,一旁的林义却始终对他置之不理,仿佛他是空气一般,这让穆耀祖很是无趣。扫了眼腕表时间,和女友约会还有一个小时,他不屑闷哼一声,找自己的狐朋狗友开始潇洒挥霍去了。
“义哥,穆耀祖他做的太过分了,你为什么不反击,不狠狠打他的脸!你难道一点都不生气?”
环境幽静的室外饮品店内,穆晓柔气呼呼的说着,捧着一杯可乐,发泄似的三两下全喝了下去,仍旧不解恨的咬着杯里冰块,嘎吱作响,仿佛嚼的是穆耀祖的骨头似的。
“我为什么要生气?”林义却反问一句,他悠闲的帮穆晓柔切了一些芒果椰果丁,制作着一杯果珍冷饮,满不在乎说道:“这世界上我的仇人没有一万也有八千了,如果每个人嘲讽我两句我都要生气,那我岂不是早就被气死了?”
“做人,要有底线,同样也得有风度,人,不能和畜生一般计较。”
林义递过去调好的冷饮,宠溺的揉了揉小丫头的脑瓜,“就像是你走在大街上被一条疯狗咬了一口,难不成你也要咬回去?”
“呸呸呸,你才咬狗呢!”
小丫头迫不及待接过冰凉酸甜的饮料,贪婪的享受着,两只黑珍珠大眼睛眨呀眨的,撇着红唇,满脸傲娇,“要咬也是咬你这个大坏蛋。”
小丫头露出两个小虎牙,张牙舞爪冲林义胳膊猛地下嘴,一秒钟,留下两排清晰的小牙印。
林义惨嚎一声,猛搓着胳膊,“属狗的啊你!”
“哼,谁让你欺负我,快,再给本小姐做一杯冷饮,我要草莓味的!”
“……”
林义满头黑线,无比郁闷。
两人聊了十几分钟,忽然间,听得外边一阵掌声,叫好声不断,气氛很热烈。
林义和穆晓柔顺声走了过去,却是在马场方向,穆耀祖穿着一身白蓝相间的骑术服,挎着合金属的弓箭,威风凛凛的骑着一头白马在马场上驰骋,像是欧洲小说中洒脱帅气的骑士,矫健的身姿和骑射技术赢得了一片掌声和不少女人的青睐媚眼。
“耀祖,行啊,不愧是受过英伦皇家骑术教育的高材生,这骑术水平,堪称世界级别!”
“几年不见,水平越发提高了,若是你参加奥运会,恐怕没那些运动员出路了。”
“穆教授,你好厉害,不仅学识渊博,还文武双全,人家好崇拜你——”
在一众狐朋狗友的吹嘘和崇拜的声音中,穆耀祖挺胸昂首,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很快飘飘然,得意忘形起来。
“得意什么,真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那点皮毛骑术在义哥面前,简直就是班门弄斧。”穆晓柔很是看不惯自己堂哥卖弄炫耀的姿态,低声冷哼一声。
声音不大,但却清晰的传到穆耀祖的耳中,他那张春风得意的脸上,笑容顿时间凝固下来,骑着马来到林义面前,居高临下,鄙夷讥讽道:
“怎么,林先生也对骑术有研究?不过依照你的收入水平,啧啧,怕是很少玩这种‘高级’运动吧。”
穆耀祖特地拉长了‘高级’两个字的读音,生怕别人听不出他讥讽林义的言外之意,周围的一群看热闹公子哥也转身望向林义,见到他那一身不足两百块行头齐齐哄笑一堂,满是讥讽和嘲笑。
就这样的穷吊丝,也配玩骑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