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冷冽如洗,斑驳映照在刚经历过一场爆炸,硝烟升腾的别墅废墟内,映照在地上惨死,倒在血泊中的保镖队长几人尸体上。
明日大师冷漠的踏步而出,一席白色的道袍随风舞动,却萦绕着一股惨烈森然的氛围。
林义眼眸闪烁几分,随后平声道:“大师,我已手下留情,放过一条生路。”
“何故前来送死?”
明日大师不可置否冷笑一声,“送死?笑话,今天我来,就是来取你小命,用你的人头来祭奠我的山门弟子的英灵,洗刷爱新觉罗的屈辱。”
她身躯挺拔,面色冷冽,却流淌出一股无与伦比的自信。
“林义,今日你逃不掉了。”
苏子媚复杂的望着抚养自己长大,如父如母般的师父,她走上前,声音带着一股哀求:“师父,你不要在执迷不悟了,你放过我,也给自己留一条后路不好吗?”
“我真的不希望看到你和林义厮杀,师父、、、”
“闭嘴!”
话音未落,明日大师忽然厉喝一声,她指着苏子媚厉声骂道:“你现在想起我这个师父来了?当初是谁叫嚣着要和我断绝关系,两不相欠?苏子媚,你眼里何尝有过我这个师父?”
她指着林义,咄咄逼人道:“你可知道,就是你找的这个野男人,为了泄一时的私愤,调集军队火炮,轰平了爱新觉罗的山门,百年的基业,我一生的心血,毁于一旦啊。”
“更有你那些朝夕相处的师兄师妹,那些无辜的弟子,全都成了这个杀人恶魔枪炮下的亡魂,就连我都差点没了命!苏子媚,你扪心自问,你对得起我,对得起那些师兄妹嘛?”
“你若有半点良知,就给我拿起手中的刀,杀了他!”明日大师残忍笑着,“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你还是我最钟爱的徒儿,我可以带你回疆城,甚至可以让你进爱新觉罗祖祠,享受皇族的待遇,将来爱新觉罗大业将成,你就是公主。”
林义扫了眼苏子媚,只是平静一笑,说道;“我尊重你的选择。”
见到明日大师这幅歇斯底里的样子,苏子媚脸上的痛苦和怨气反而消散不少,她走上前去,握住林义的手,随后跟他站在一起,似乎任凭天塌下来,都无法将他们两个分开。
在明日大师面色一变的同时,苏子媚淡淡说道:“师父,林义虽然做的过火了些,但是他的疯狂、他的不顾一切全是为了我,不管别人眼里怎么看他,但在我眼里,他是一个好男人。”
“但是,师父你,却把我当成过一天的徒弟吗?在你心中,无时无刻不想着用我们这些弟子联姻,获取最大的价值,你只会让我心寒。”
“当然,无论如何,你都是抚养我长大的师父,我不会对你动手,但苏子媚只求,能够和心爱男人死在一起,也算不枉此生。”
她望着林义的刚毅脸庞,柔情一笑,令百花都羞涩,是那样的娇媚,那样的坚强而不屈。
“好,好,好!”
明日大师显然已经气急败坏,她连说了三个好字,随后身形猛地暴起,厉喝一声:“那我就成全你们这对狗男女,让你们一起死!”
她猛地爆身而起,一只白皙手掌冲苏子媚眉心落下,掌风霸道凛冽散发着恐怖威势,让人毫不怀疑,哪怕一头牛都能轻而易举拍得粉碎。
苏子媚已经闭上眸子,仿佛听天由命,然而她的头颅高高抬起,像只骄傲的白天鹅一般,未曾有一分一毫的屈服,掌心也是死死的攥着林义的手上,仿佛再告诉心上人哪怕是死,她也不愿意分开。
砰!
千钧一发之际,林义身躯向前跨步,随后一拳轰出,拳掌交戈,发出阵阵爆鸣声音,连空气都似乎震荡开来,四周荡漾着一圈圈的波纹气劲。
明日大师只是冷哼一声,林义却顿感内脏翻江倒海一般剧痛,后退三步,他坚定的说道:“大师,我的女人,还轮不到别人来教训。”
“有种,你小子还算一个血性男人,说实话,若非是你的背景家世比孙景天落后太多,苏子媚交给你,未尝不是一件美事,只是可惜了、、、”
明日大师幽幽叹息一声,有些无奈,有愤怒,但更多的,却是一股傲然不屑的冰冷,她背过手去,白皙手掌冲林义一勾,缓缓道:
“来,用出你的全力,让我看看,你的本事是不是也和你的胆量一样有种硬气?”
她嘴角挂着猫戏老鼠一般的高傲戏谑,这一次,她不仅要杀了林义,而且还要把他引起为傲的自尊傲骨,一根根的砸断,让他痛不欲生的死去。
这样,才能解她心头之恨。
苏子媚这一次抬起眼皮,她没有逃避,也没有劝解什么,而是静静的看着战场,看着心爱男人的对决。
似乎再用行动表明自己的立场,永不放弃,哪怕死,也要死在一起。
林义眼眸闪烁几分,面对明日大师这种武道宗师级别高手,还是成名许多的武道宗师,他没有丝毫懈怠。
和孙家那个用药物强行提升实力的宗师孙风不同,明日大师是实打实的大宗师,而且功力身手堪称当世一流,林义对上她,也没有太大的把握,唯有全力以赴。
他厉喝一声,手中军刀紧握,高高扬起,一道刀芒,犹如长虹落日一般,携带者势不可挡的锐利刀意,直冲明日大师面门落下。
简单,干脆,却杀气凛冽十足!
无论从哪一个角度来看,这都是完美到教科书一般的一刀,无法阻挡,无可匹敌。
当——
然而,刀芒落下,明日大师只是手中拂尘一扫,林义手中的军刀仿佛砍到一块巨石上,凛冽的刀气如同遇到火焰的水蒸气,瞬间荡然无存。
一掌击出,林义后退步,满脸的凝重。
武道宗师的实力,果然恐怖。
明日大师一席道袍随风飘荡,月光映照下,她犹如天神下凡一般,不可战胜。
此刻,她望着面前林义,只是讥讽一笑:“就这点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