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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到郭老妈身边，给倒了杯水，才继续说，“妈妈，我是真的想去，真的。”看老妈喝下去，郭佳瑷笑出来，“虽然制服很丑，都是绿的，可我还是能穿漂亮衣服啊，我还能随便跟别人打架，也不用在担心挨处分了，军校里都是有身手的。早一年高中毕业了，还能早挣一年钱呢，到是我第一笔开支，都给你买好吃的！”
郭老妈终于笑了，“用你！挣多少也还不够你自个花的呢！到时挣钱，就先孝敬你爷爷姥爷姥姥，为你一个，操了他们多少心啊！！”伸手点了下郭佳瑷，“上军校也是分男女的吧？你小姑这在部队里，也都是写写算算的事啊，那就能让你随便打架了！你以后也跟你小姑似的，一身精神的制服做办公室，那也不错......”
有门儿了。其他人的心声。
“可还是想问清楚，到底是个什么章程，别许给了一堆好处，结果没一样兑现的，拿嘴涮人。”郭老妈皱着眉头，“管得严可不成，你这么懒，半天就得给你跑回来，要是不能天天回家，也要一星期回来一回啊，跟你呈呈姐似的，那也成。要是一个月回来一回，那不成。最好找个离家近的军校，我记得南边儿好像就有吧？咱去看花展的时候，不老经过一个军校嘛？那里就不错，算是近的，车也方便。要是缺了什么，立马就能送过去......”
眼瞅这是提了一堆要求的要长篇大论。郭佳瑷一一点头听着。郭老爸有点听不下去，摇摇头笑着就出去了。八字还没一撇呢，你这条件就开出了一箩筐。当人介军校是咱家开的呢？没听说过管得那么松的军校。估计这事啊，还得黄。说白了，媳妇这还是不乐意就是了呗。郭爷爷却没走。瞅着是看盆景呢，其实把郭老妈的话都在脑子里过了一遍。
条件听着是多。也太过分了，可实现的可能还是有的。唉，不乐意就说不乐意呗，不愿违了孩子的心愿，招不痛快，就说这么些条条件件的。真是败家多慈母啊！！
郭佳瑷当然知道老妈什么意思，不过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老妈已经算是点头了，只要爷爷能让那些人答应这些条件。这件事，还是可行的。毕竟，自己这边的筹码，还是比较大的。提前一年，也不能白提前不是。
总之，郭佳瑷上军校这件事，就这么前途未卜的定下来了。暂时郭家谁都没说。郭家爸妈是觉得肯定不成，面上支持，心里都在盘算着到时该怎么安慰闺女了。而郭爷爷郭佳瑷这边。就在一一努力落实郭老妈的要求，难度还是有的，不过郭佳瑷也管不着就是了。剩下俩崽子，心里存着一点点狐疑。却开始认真考虑自己的前途，不过还是照答应郭爷爷的话，公开表示支持郭佳瑷。
郭二也暂时放弃了出国的心思。他害怕啊。更别说郭佳瑷冲他撇嘴说的那句话了，“这么大的京城，就愣是搁不下你了，还想出国，你怎么不出地球登月去啊！你要是敢走出家这边儿一亩三分地儿，我就敢撺掇咱妈给你改名！不信咱就试试！”这吓唬的，真心是不敢再提出国的事了。起码现在不敢。
新的一年，就在郭家所有人，各种纠结和忙碌中，到来了。
这个新年因为郭老爸一句赶时髦，过的更忙了。初一凌晨起来，先被郭老妈拉着去上香，郭爷爷和郭老爸都进庙里转了一圈。现在倡导无烟祭拜，虽是真的空气好很多，但是少了烟雾缭绕的，就真的少了很多东西。然后去广场看升旗，再去庙会上看假皇上，沾点假龙气，然后下馆子吃饭，最后下午，一家子去戏院看过年场。郭老爸今年的年底奖金里，就有一家子的票，不看浪费了，不少钱呢。所以甭管听不听的，都来了，喝杯盖碗茶也好啊。然后俩崽子就光喝茶吃东西了，郭老妈和郭佳瑷也是嘴不闲着，散场的时候，就属郭家的这张桌子上垃圾最多。
郭爷爷抽抽眼角，到真是谁都没白来。
晚饭是跟着郭爷爷去老干部活动中心吃的，吃完可以看烟火。几个老家伙聚首，一阵你来我往之后，谁也没沾着谁的便宜。郭老爸带着郭老妈过二人世界，看冰灯去了，今年这里准备的冰灯，还是有颜色的，里面还冻上了鲜花水果，新鲜花样不少。郭佳瑷三只，加上夏家的三只，夏然夏航夏宁，还有万雷和黄家两只黄世敏黄世远，一窝的孩子，岁数最小的夏宁也小学三年级了，据说是跳级了，本来是夏然指挥，分国打升级的，后来钱意清来了，就是他这个大老爷们带着一窝孩子疯玩了。
玩的还是最幼稚的游戏，老鹰捉小鸡，钱意清带着一窝小鸡，郭佳瑷是老鹰。玩的那叫一个热火朝天，尖叫声传出好远，黄世敏都叫了几声。郭佳瑷纯粹就是哄着他们玩，不然这么半天，能一个也抓不着啊。玩的这是这尖叫心跳啊。
屋里。万老头扔嘴里一颗花生，瞥了外头玩的欢的孩子们，“所以说，就这么着了？”郭爷爷闷口酒，点点头。万老头有点看不得郭老爷子这窝囊丧气的德行，扔他一颗花生，“你行了啊，这副死了亲娘的马脸，想给我摆到什么时候？我家一窝都陷进去，我不也活得好好的？照样小护士的小手捏的嫩呼。你对得起他们叫你一声爸爸爷爷了，要是没有你，他们能进到这里来？过上现在这种日子？哪有天上白掉亲爹的好事啊！”
夏老头瞪了万老头一眼，“你才行了呢，瞅着是他们捡便宜，可咱们，就说你，眼没眼红过他白捡一堆好儿子好孙子啊？这都是该着没辙的事。谁也不欠谁的！”扭头看向郭爷爷，“不过你现在真别再摆这脸色了，大过年的看着就晦气！”
郭爷爷蹲了酒杯。“我说老夏，你个老小子，老了老了。到真开始信菩萨了是怎地？别一张嘴就命啊晦气的，我听着更晦气！现在就烦听见命这个字眼儿！”钱老头摆摆手。给这几位扇扇火气，“喝酒喝酒，孩子们都好好的，就挺好。不就是去当兵嘛，一个丫头，还能让她炸导弹去？你也忒操心了！”
“炸导弹还就得用娘们！”万老头来了兴致，凑过来。“甭说导弹，这什么蛋都能炸啊！”郭爷爷给了他一脚，“你怎么越上岁数越没六儿啊！好在人万雷好好儿一孩子，没学了去，不然，全国的妇女同志都要穿上铁裤衩了！”万老头没躲开这脚，“你个老东西，越来越灵活了，在踹我跟你急啊！”郭爷爷扔过一花生，“急啊你！急啊你！”得。这俩没说几句，有掐上了。
夏老头也不理，钱老头也不管了，俩人嘀咕。“瑷瑷这孩子，到也真是少见的有点气魄的，平时还真没看出来。我那会还以为，她会哭着骂老郭呢。”钱老头摇头，“哭是肯定会哭的，可骂老郭就不会了。那不是魄力，是懂事。意清老说，瑷瑷是最懂事的孩子。”夏老头眼皮动了动，没接这话。
那边俩掐完，郭爷爷就把儿媳妇开出的条件叙述了一遍，万老头一口酒就喷了出来，“这好办啊，你出钱，我当校长，咱自个开一学校，专门为您那宝贝疙瘩服务，你家那公主就是满地打滚的横着走，都没人说一句的！”郭爷爷厌恶的躲开他，“真牙碜！你那屁股闭紧点儿，是不是皮套子松了？原来花爷不当该当兔爷了！”钱老头黑线，再次当了和事佬，“行了行了，正经的正经的，都有点正经的！”
看郭爷爷是真的想听意见来了，几个老家伙在稍微正经了点，“这怎么可能呢，一星期回家这种，申请下，批下来的问题不大，但是管理是肯定要严格的，她妈的理解，就跟蹲号子似的，这其实也差不多，毕竟是那种学校。瑷瑷身子骨好，什么严苛的训练，这应该都难不倒她，可她就是太懒太娇气，这点在军校里，肯定容不下的。哼不能把你给她弄得那架子床也搬学校去吧？”夏老头说了一通，“现在，要不你就先斩后奏，先把孩子送进去再说，要不，你就都摊开说，省的你家儿媳妇跟你耍大刀！”
万老头嘿嘿乐，“这出戏我可得等着瞧，预备好了叫我啊！”郭爷爷又是一脚。就是腿脚灵活的踹你丫挺的！！！
钱老头说的也是大同小异，可最后说，“你也说了，这条件，明摆着是不乐意，你做什么，估计都没什么效果。还是一言堂到底吧，只要瑷瑷高兴，她妈也不会怎么着的。都是为孩子不是。”是、
郭爷爷沉默的点点头。这时，一直插科打诨的万老头忽然正经开口，“你真觉得，你家瑷瑷，被弄进军校里，是正经八百的上学念书，然后当一个制服小秘书？老郭，现在不是她去不去，怎么去的问题，而是她去了，要干什么，怎么脱身的问题。就算她一辈子脱不下马甲儿，可也会有自由的那天吧？你还是找老领兵说说去吧。逃避不是问题。”
一时，屋里四位老人都不言语了。
一阵炮竹声想起，大朵的烟花在黑夜中绽放开来，外面传来孩子们的说笑声，其中郭佳瑷的笑声最欢快，还回头冲屋里的郭爷爷招手，“爷爷！开出来！快出来啊！”
望着外面不断绽放的烟花，郭爷爷的眼里闪出和烟花一样的光芒，“这孩子在，我就在。”不是在逃避，而是在尽可能的避开。装不知道。但是，既然老万都开口了，那么说明，已经装不下去了。这个准备，早就做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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