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秒,这大概就是您现在的极限了。”
经过一番激烈的剑术对决后,林秋再度成功地被剑术人形打趴下了。不过这次趴下的原因倒不是剑术人形,而是深海说话时,他浑身体力就像是被突然抽干了一般,方才敏感至极的预感也顿时消失殆尽。
他拿下白布,眼前多了好几道重影,他适应了许久,才将重新找回了视力——依旧是封印浮岳的空间,他躺在悬崖边,深海弯下腰来悉心地帮他擦拭额头上的汗水。
“毕竟人类和魔物的感官差别巨大,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我建议您不要使用这份力量哦……如果负荷过量的话,不只是您的眼睛,就连五感也会衰竭的。”
“刚才那是……”
“那是浮岳的力量哦,列王宴似乎要开始了,今天就练到这里吧。”
深海说完,一个熟悉呐喊声便钻入了林秋耳中。
“老头,看我心眼的厉害!”
接着林秋头一疼,尤里乌斯腿一软,两人都痛苦地倒在了地上。
“哈哈哈哈哈,就你这样还敢自称心眼!”紧接着是影夸张的嘲笑声。
“喂!你到底在干什么啊!”林秋捂住肿起一个包的后脑勺,刚才尤里乌斯的膝盖结结实实的撞了上来,还好他头硬,不然这一下非得把他踢出个脑震荡来。
“哪有你这样一声不吭就从地上坐起来的啊!”尤里乌斯的状态比林秋好不到哪去,他捂着门牙,被林秋绊倒后,他完成了一次高难度系数的门牙着地。不知是不是错觉,尤里乌斯觉得他吃嘛嘛香,想吃就吃的门牙隐隐有些松动的趋势。
两人完成了一次精妙的一换一。
“师……咦,你们在干嘛?”艾琳拉开门帘,第一眼看到的便是到底不起的两人。
她说怎么好些天没看到林秋了,原来是躲来了这里。
“哦,是艾琳啊,好久不见!”见到自己的徒弟,影心情大好,招呼自家徒弟坐过来。艾琳此刻身上还穿着圣山学院的制服,似乎一放学就赶来了这里。
“我听说您答应了担任剑术交流的评委,所以放学之后顺便把剑术交流的详情带给您。”说着,艾琳把几张纸递交给影。
亨利六世对这次交流极为忠实,提早几天就安排好了场地,同时还向列国的国王、王储们发出了邀请函。那已经不是普通的剑术交流了,届时贺露提雅联盟所有王国的大人物都会聚集于会场,那是前所未有的盛况。
而会场,就定在风炉学院。
“这么快就决定了?”林秋一愣:“那奥菲莉亚呢?她的情况怎么样了?”
“虽然情况有所好转,但短时间参加比赛是不可能的了。”艾琳回答道。只要稍稍分析奥菲莉亚受伤的直接得益者,不难推断出幕后黑手。加上亨利六世偏偏挑这种时候催促了列王宴的进程,不由让人浮想联翩。
“对于这件事帕拉丁和埃贝尔无可奈何。剑术交流赛是东部与剑术交流社之间的活动,就算他们想要参加,却也没有立场。”艾琳分析道。
更让人奇怪的是,两人在奥菲莉亚受伤后并未公开表达自己对此事的态度。
“既然你这么说就没办法了……”尤里乌斯从地上爬了起来:“让我来挫败那些东部交流生嚣张的气焰吧!”
他将手中的双剑耍的虎虎生风,想要送水的侍者被他吓得站在门口不敢进来。
“最嚣张的人就是你啊混小子!”影扔出一个骰蛊砸在他后脑勺上,历时两秒后,尤里乌斯再次倒在了地上:“你到底有没有在听艾琳说话啊!你不是风炉学院的学生,连参加比赛的资格都没有!”
“我马上就去办入学手续!”
“你应该马上去找医生看看脑袋才对!”
艾琳指着纸上的内容说道:“由于奥菲莉亚突然遇袭,因此这次剑术交流的规则也发生了变化,经过协商,东部的交流生表示三大学院的任意学生都能报名参加。我打算如果奥菲莉亚无法参赛的话,就由我来……”
事实上这种规则乍一看表现了亨利六世和东部人的大度,然而就算塔楼和圣山加起来,也根本找不出一个能和奥菲莉亚媲美的剑士。尤其是这张纸明文规定是剑术比斗,禁止使用刻印,而为了消除佩剑所带来的不平等,双方一律只能使用比赛提供的制式佩剑。
在暗算了奥菲莉亚后,后续一系列规定实际上都是为了限制一个人。
林秋。
“绝对不行!”影脸色一变,打断了艾琳的话:“回去告诉你的妹妹,你们俩谁都不许报名。”
“诶?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影的脑海中不由浮现出方才阿尔伯特来找他的画面,他能觉察到阿尔伯特这次是动真格了,他不仅要用利用这场剑术比赛梳理自己的威望,还要借此找出反对他的人,并一一根除。
以东部那些人的做派,恐怕输了比赛,就相当于输了命。
“那些都是危险分子,卡纳家族最好不要介入此事。”
“可我看他们平日训练时只是和剑术结社的学生们点到为止。”
“那是示敌以弱!不了解的东部的人往往会被假象所蒙蔽……那些家伙根本就不是什么剑士,而是唯命是从的杀戮机器,当他们向你露出獠牙时,就太迟了。”
别人不知道,可影却对东部,尤其是迪玛的作风一清二楚。那小子在百年战争时期做过的暴行都能写成一本书了。拜伦帝国至今对贺露提雅联盟无比仇视的很大原因都和迪玛有关。
“可是……剑术结社的选拔已经开始了啊,我得把这家事告诉他们。”艾琳起身欲走。
然而林秋却已率先走到了门口。
“小子,你要去哪?”影面色不善地望着林秋。
即使为了艾丽莎,他也不会让这小子傻里吧唧的去送死。
林秋扛起深海,回望影一眼。
一瞬间,影觉得林秋浑身的气势都变了。
与之前的松散不同,此刻他整个人如同一把锋芒毕露的利刃。
待他回过神时,林秋已经只身走了出去,他向屋内的几人扬了扬手:“啊?我只是去晒晒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