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是晚上的车,住的地方又离火车站近,赶车真也不需要多着急。
林雨娇红扑着小脸,满身酒气的随李爽逛街去了,杨毅叫王娟先回旅馆休息,他则到超市买了一大包吃的东西,是留待车上和王娟吃的。
到了晚上,上车以后,杨毅也没好意思问王娟身上还痒吗,却是王娟看他眼神有些不对,非得时不时的偷看他,就好像看不够的样子。
晚饭时间,杨毅和王娟每人先吃了几块面包,吃完面包,王娟特意削了个辽南产的苹果,削好以后,把它分成两半,较大的一半递给杨毅,顺势说道:“那个小美女护士,其实,其实她心眼很好的,就是有时候出手狠了点。”
杨毅没有去接王娟递过来的苹果,而是把手伸向那一块小点的,王娟抿嘴而笑,手有意朝后撤了撤,不过后来还是被杨毅抢了过去。
杨毅嘎嘣咬了一口,剩下的,拿到王娟嘴边晃了晃,故意逗她,嘴里还时不时发出坏笑。
王娟皮肤过敏,特别是在他面前忍不住抓挠最隐私的地方,不能说不是一种尴尬,杨毅现在之所以逗她,是为了让她忘掉那些尴尬,然后快速适应新的生活。
王娟不知道杨毅用心有多良苦,却也喜欢看他这么坏笑着,她也想跟他换的,可周围有那么多乘客在,她又觉得不好意思。
闹了一阵,杨毅才又想起林雨娇,说道:“说她出手狠,怎么个情况,给你扎针了?一般来说,谈到护士出手狠与不狠,基本上都与扎针有关,要么扎针,要么打点滴。”
王娟摇了摇头。
“那,你怎么知道的?”
王娟切出一个小小的苹果块,极其文雅的送到嘴里,说道:“反正我感觉她对你蛮狠的。”
“对我蛮狠的?”
杨毅一愣,你怎么知道她对我蛮狠的呢,忽又好像想起了什么,心说,莫非,莫非林雨娇要我脱衣服验明正身,被你听到了?
做贼心虚的杨毅慢慢敛住笑,也没敢追问王娟,而是若无其事地说道:“是够狠的,因为你,她还狠狠踩了我一脚呢。”
王娟眼前一亮,“踩你一脚,在哪踩的?”
急急问时,一贯温文尔雅的气质,随之化作一种翘首企盼与等待。
这时候,卧铺车厢里乘客很多,现在又是吃晚饭时间,多数都从铺位上下来了,或坐或站,耳朵也都特别好使。害怕被人听见,杨毅不得不压低声音。
“在哪踩的?在我房间啊。那天,林雨娇怀疑你身上过敏是我传染的,跑我房间问了,还使劲跺了我一脚。为了证明我是清白的,后来,我把圆领衫脱掉了,让她看了我的后背,这丫头,想起来也怪有意思的。”
“啥意思不意思的,那是人家在乎你。”
王娟道了一句,随之,脸悄然红了。
这种红,不是骤然潮涌的那种,而是只红在两片粉嫩的面颊上,没容慢慢舒展,很快代之以丝丝笑意。
她也知道,她这微笑更多的是激动造成的,是在经历那种痛彻心扉之感后忽然拨云见日,发现事情原来不是她想象的那样,所以,觉得上帝对她真好之时,她又故意放话,继续找寻着让她开心的答案。
杨毅似乎看出了王娟心思,果也顺从着她的等待,说道:“我只是把她当成妹妹看待,她的身世很可怜,我也跟你讲过,对于她的任性,有时候,最好的处理办法就是放纵她,你也说过,她的心眼一点也不坏,小小的毛病,咱们就原谅她吧。”
杨毅说的都是实话。
望向杨毅满脸坦诚,王娟不敢再看他,忽又快速吃起苹果,也不用小刀切了,而是直接塞进嘴里,那吃相,文静已由俏皮代替。
忽听:“我给你倒水去。”王娟伸手夺过杨毅端在半空的子弹头杯子,也不管杨毅杯子里还有多少水,二话没说,夺过去以后扭臀快步走开了。
“嗳嗳嗳,王娟,你嘴角有块苹果渣。”
杨毅招手笑着。望着王娟罕见的扭臀姿态,他也知道,她是兴奋的,开心的,如春天的燕子一样。
放置电水炉的地方有一块壁镜,当王娟照镜子看到嘴边那块苹果渣,羞得她脸都红了,就感觉她在杨毅面前出来一个好大的丑。
王娟满目怨怼的抹掉那个渣渣,又对着镜子挑剔了好一阵子,直到感觉脸蛋越来越红润,越来越好看,她才拧开杨毅的水杯,可打开一看,真也尴尬了,水杯原来是满的。
王娟心情好了一路,回到公司以后,把对账单交到财务科长室,科长看后点头,又拿到了方家岩的办公室。
白纸黑字,双手都签字盖章的,方家岩根本挑不出什么毛病,再加上王娟是他的表弟媳妇,也就更不用多说什么了。
没有查出问题,方家岩没对王娟表示任何怀疑,却有一人深表不满,他就是王娟的丈夫孙根富。
究竟杨毅哪来那么多的钱买房子,在孙根富第一时间从王娟嘴里得知杨毅的账目没有问题之后,他也怀疑杨毅像朱芳说的那样,当了什么鸭子。
可后来又一想,不对呀,要说当鸭子,杨毅那小子也欠火候啊,想当初,那小子在华泰小区租房子住,我带着潘小兰借他那张床一用,你瞧他躲在卫生间偷听时急的那个熊样,羡慕老子功夫无敌好,特么就差拿头撞墙了!哼,那小子也只是个绣花枕头,凭啥当鸭子的是他,而不是我孙根富呢,不可能!
孙根富否掉朱芳制造的谣言,没大一会儿,忽然,一个不好的猜疑在他心灵天空盘旋而上,那就是,王娟可能被杨毅征服了。
对,从那次王娟跟他通话时强硬的语气判定,杨毅一定把王娟上了。
想到这个可怕的结果,孙根富拍案而起,特么杨毅!
胡雪玲胸前抱着一个大本子,踩着高跟鞋正推门进来,看见孙根富僵尸一样的站起来,吓得她*的两腿猛然夹紧,随之双手抱肩的一阵哆嗦。
“哎妈呀,你怎么啦孙主任,这幸亏外边太阳火烘烘的,要不然,真能吓死人。”
就差没有明说孙根富像个僵尸,胡雪玲走过来放下大本子。
大本子里边有这个月的车间工人工资表,该扣谁钱,又该奖励谁,哪些人多报几个加班,哪些人的工资是虚领的,工资表上条条杠杠非常清楚。
“到底怎么啦?”
胡雪玲歪着修长白皙的脖子,又问。
孙根富大力水手般的搅动空气,“没事,没事。”
那天在潘小兰理发店,胡雪玲当着他的面跟杨毅开过玩笑,说杨毅可别利用出差之机把王娟虐了,这要是王娟真被虐,人家胡雪玲还不把他笑死?
孙根富没好意思说因何发怒,却是看见胡雪玲牛仔裤鼓蓬蓬的地方,他一下子就被吸引住了,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这个季节,五六月正是交替,胡雪玲穿的不多不少,刚好呈现凹凸有致。胡雪玲余光里闪现孙根富微眯的小眼珠,羞羞的忙将身子往一边扭了扭,只给他看了一个侧面。
她也知道,这个月她给自己报了好几百块钱的加班费,甭管是不是孙根富主要鼓励她这样做的,受人恩惠,不回馈人家一点甜头却也不好。
孙根富的目光开始挪到工资表上,随之慢慢坐了下来,拧开茶杯盖子,往杯子里吹了一大口粗气。
可能嫌有些烫,他并没有喝茶,而是拿舌头在杯口试探着轻轻点了几下,然后,又朝胡雪玲那里瞅。
这种暗示,发生在孙根富和胡雪玲之间已经好几年了,胡雪玲也已变成一种习惯,不过,看孙根富过于直接的贪婪,很明显这次有些过分了。
“孙主任你先审,审完我再过来拿吧。”
可能意识到了危险,胡雪玲转身就走。也算孙根富眼疾手快,慌忙站起来攥住胡雪玲的玉腕说道:“别慌走雪玲,我给你签了就是。”猴急猴急的,说时,把胡雪玲往身边轻轻一带。
许是胡雪玲没有防备,被孙根富这么一带,居然踉踉跄跄的坐到他的大腿上。
“你要干嘛!”
胡雪玲吓得猛一扭头,娇嗔的白了孙根富一眼,暗道,霸王硬上弓,办公室人员出出进进的,你孙根富再是老板的亲信,这也太无法无天了吧。
还没等到孙根富感受胡雪玲的馥香与肉感,胡雪玲一下子从他腿上跳了下来。
可孙根富也很狡诈,就听“哎哟嘿”一声,放在桌子上的那只手本想用来抱胡雪玲腰的,忽往茶杯轻轻一拨,咕咚一声,杯中水登时浇在了工资表上。
胡雪玲的目光瞬间转移到桌子上,惊呼道:“哎呀,我的表!”说时,忙伸手去抢工资表。
“可别烫手雪玲!”
孙根富也是一声惊呼,忙去捉胡雪玲的手腕,一边忙着抚慰道:“表湿了,重做一份就可以了,可要是你受伤了,那可就疼死我了。”
这家伙攥住胡雪玲的手腕,就感觉暖流嗖嗖的从胡雪玲身上往他心里灌,再一闻到胡雪玲身上淡淡的女人香,忍不住的,居然从胡雪玲身后贴了上去。
“拿开,快拿开!”
孙根富以前从没有像今天这样大胆妄为,就好像吃错药了,这让胡雪玲有点惊呆。还要一点,要知道,这是车间办公室,不是她家那个看桃的草棚。
再说了,一看到孙根富那个青蛙嘴,她一点食欲都没有,就感觉自己像只受伤的天鹅。
粉颈被孙根富热烘烘的拱着,再一听到他哧啦一声拽开裤门的声音,胡雪玲急忙低喝:“放开!”
“我不。”
“放开!!”
“不。”
孙根富嬉皮笑脸的还是嘴硬,胡雪玲可就彻底被激怒了,“你想找难看吗孙根富!”话还没落音,随着啪的一声,就见孙根富慌忙捂脸。
大概是烦透了,胡雪玲也不看他,拿着工资表气咻咻的往外走,还没走两步,就听:“嘿嘿,嘿嘿……”
不知道什么时候,办公室被人打开一道门缝,有一个人正撅着屁股朝屋里望,一边嘿嘿傻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