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想说傅先生您请进的李丹,忽然大张着嘴巴不语了。因为,她看见叶暮雪正呆呆的坐在桌子后面,双眼无神的盯着地板上的某处,晶莹的泪珠正顺着洁白的脸庞断了线的珠子那样往下滑落,嘴唇一张一合的,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叶、叶总?”李丹这还是第一次见到平日冷艳如珠穆朗玛峰雪莲一样的叶暮雪流眼泪,一时间脑子有点转不过弯来,只是惊诧的小声喊了句叶总后,就不敢再说什么了,生怕会打搅了即便是泪流满面也让人感觉有种梨花带雨美感的叶总。
“你就这样没了?”叶暮雪盯着地板上的一处被日光照射的地方,嘴里喃喃的翻来覆去的说这句话:“你就这样没了?”
李丹现在被叶暮雪从没有过的样子给吓坏了,也忘记后面还有一贵客了,径自蹑手蹑脚的来到办公桌旁,慢慢的俯下身子,先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嘴唇,生怕会控制不住声量会吓到叶暮雪,小心翼翼的又叫了一声:“叶总,您怎么了?”
就像是从无边无际的黑暗中见到一丝光亮那样,李丹的声音让浑浑噩噩的叶暮雪抬起了头,眼神中闪过一丝让李丹心疼的痴的亮光,但随即又黯淡下去,只是喃喃的问:“你就这样没了?”
使劲的咽了口吐沫,把叶总难道疯了的疑问狠狠的咽下了肚子后,李丹这才更加小心翼翼的追问了一句:“叶总、您说谁没了?”
“谁没有了?”叶暮雪眨了眨眼睛,黛眉重重的拧出一个疙瘩,一脸茫然的把头转向门口,正看见站在那儿好一副玉树临风的傅仪,眼睛顿时腾地一亮,接着忽地一下就从椅子上站起来,对着门口的傅仪急急的说:“你怎么才回来!”因为身子站起来的急,双腿顿时把宽大厚重的老板真皮座椅一下子就挤的往后面滑行了好几米,直到碰到后面的落地窗的窗台上,才算被挡住,发出砰的一声,缓缓的转了个半个圆。
看着着急要绕过桌子来的叶暮雪,傅仪这时候再也不能手捧鲜花的和没事人那样的站那儿了。虽然他隐隐的感觉到叶暮雪问他的话好像是对着另外一个人说的,他也很后悔选择这时候出现在叶暮雪面前,但良好的家庭教育出来的绅士风度在此刻被他展现的是淋漓尽致。
抢先几步就迈到正想挣脱李丹的搀扶、身子却在摇晃的叶暮雪面前,顺手把花放在桌子上后,傅仪这才关心的问:“暮雪,我是傅仪。你、你别慌,有什么事情坐下来慢慢说。”两年不见了,你更加成熟漂亮了。傅仪伸手搀住办公桌后面的叶暮雪,心里默默的想:那时候我要是有勇气敢能够违背老爷子的命令追你的话,也许你现在就不会为了别人这样失魂落魄了吧?
傅仪话说的很漂亮,却满嘴的都是苦涩。
傅仪明白,叶暮雪现在这种精神状况是受到一定的刺激所致,就像是财迷心窍的守财奴那样,眼里看什么都是金钱。现在叶暮雪就是看谁谁就是那个让她失魂落魄的人。而且是个男人,他敢肯定。因为刚才李丹比他离得叶暮雪还要近,可却没有让她有这样一副急迫的错觉。
“傅仪?”叶暮雪又皱了下眉头,好像在努力的想这个名字:“傅仪?这名字怎么感觉这么耳熟?你、你不是秦玉关?”
秦玉关是谁?傅仪把疑问的目光看向李丹,却发现后者正一副如释重负的舒了口气。
原来叶总心里真的只有秦秘书一个人,这下李丹放心了。在她看来,也就是秦玉关那样表面大大咧咧、其实却散发着一种让女孩子感受到成熟气息的男人才配得上叶总。虽然她在知道叶总失神是为了秦玉关后心里多少的有点惆怅,但还是忍不住长舒了一口气。
要说公司里谁最理解秦玉关,看来也只有她这个被秦玉关调戏的最多的接线生了。尤其是那天下午在得知叶总出车祸后,秦玉关所表现出来与往日不同的表现,更加让她坚信了自己没看错人。
“秦玉关就是叶总的专职秘书。”李丹淡淡的回答了傅仪一句,在明显的看到他眼神中迅速浮起的失望后,心里竟然有了一种快感。
李丹把叶暮雪身后的老板椅推到她身后,又扶着她坐在上面,这才轻声说:“这位先生是您刚才让我下去接的那位,他、他不是秦秘书。”秦秘书怎么了?竟然让叶总这样为之痴狂,难道、难道他出什么事了?李丹心里猛地一紧,眼睛自然而然的扫过办公桌,一眼就看见了那篇图片新闻。
要说公司里谁见过叶暮雪佩戴过那个玉牌,恐怕也就是在夏日的时候,她身边的这几个女秘书了,无论是李丹还是以前的赵敏。因为在秦玉关没来之前,守着赵敏她们几个,叶暮雪就算是再传统,也会偶尔穿上几次比较体现女孩子身材的那种夏衫。那样,大家都会注意到她脖子里会佩戴着一个手工粗糙的玉牌。
那个玉牌和现在报纸上图片新闻里面的这个一样。
“日本昨夜十一点半发生特大爆炸,日警方怀疑始作俑者是华夏人……还发现了一枚来历不明的玉牌。经过警方判断,通过这枚刻着一个华文‘叶’字样和一条代表华夏十二生肖中蛇的玉牌,警方怀疑其中一具男性尸体是华夏人……”李丹看着那篇被泪水侵湿的有点模糊的新闻报道,情不自禁的读出了声。
昨晚、日本、华夏人……叶字的玉牌。作为秘书工作贯彻一线的习惯性,通过这几个重要的词汇,再加上昨天早上秦玉关请假到现在还没有出现,李丹忽然明白了,报纸上的这篇报道,很有可能就是让叶总失魂落魄的真正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