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该怎么做,不用你提醒。”孟队看了秦玉关一眼,虽说嘴里这样说,但手上的枪却对着前面,假如有什么不对劲,他会毫不犹豫的开枪射击。
“喂,前面的车怎么了!?”老冯站在自己的勇士越野车门前,枪口朝着下的,看着挡在车前的那辆闪着指示灯的双桥卡车:“司机呢?为什么要把车停在路中央?”
“师傅,我们的车忽然刹车失灵了啊,”这时候,双桥卡车的门开了,一个人攀着车门从上面跳了下来。这是个穿着黄大衣的男人,就像是所有跑长途的司机那样,他饱经沧桑的脸上带着歉意,在勇士越野车的大灯照耀下是一清二楚:“师傅,不知道怎么回事,这车的刹车突然失灵了,为了不出什么事故这才用低档位把车硬憋死的。呵呵,师傅,能不能麻烦你们稍等一会儿?我检查一下是咋回事。”
看着那个弯腰走到车头前准备检查故障的男人,老冯把枪悄悄的放回了原处,松了一口气的:“那你快点,你这车坏的也是时候,总共不宽的公路倒是被你堵了个严严实实……要不要我帮忙?”
“那好呀,挡在这儿就是希望你能帮忙的,呵呵……”男人笑着说完这句话,忽然一下子钻进了车底。接着,在双桥车厢里就站起了七八个人,手里都端着ak47,一言不发的冲着老冯和那辆勇士就开了火。
暗红色的火焰在冰冷的夜里绽放着,子弹就像是夏季的冰雹那样,没头没脑的倾泻在老冯和那辆勇士越野车上。面对七八把ak47的正面扫射,虽然穿着防弹衣的老冯,还是像打摆子的病人那样,双手朝天的乱颤着,身子倚在车门上,然后慢慢的瘫在了地上。
勇士越野车虽然有一定的防弹功能,可在如此近距离的ak47直射下,根本起不到任何的防弹作用,就像是坐在前面副驾驶上的孟队,仅仅举枪射击了一发子弹,十几颗子弹就从被打碎了玻璃的车窗外钻进来,毫不留情的击在了他的面门上,鲜血染红了仪表盘。
纷飞的子弹尽情的肆虐着勇士越野车,枪声轮换不停歇的响了足足有二分钟,等看到有血顺着弹孔流到地上后,趴在车下面的司机才钻出了车底,对着车厢内一摆。
枪声停止,然后就是一阵嘁哩喀喳的换弹夹声。
“猎人,要不要扔一颗手雷过去?”站在车厢最前面的一个蒙着面的人问司机。
“不用了,那样就无法认清我们想杀的人了,猎人2号,你和3号在车上警戒,其余的人过去看看,把那些特警尸体抗倒车厢里,要用最快的速度清理现场。”代号叫猎人的司机摇摇头,然后从腰里拔x出一把手枪,在半空中挥了一下,示意同伴随他过去瞧瞧。
“是!”除了在车厢上有两个人负责警戒外,其余那五个人都麻利的翻身跳下车厢,平端着ak47走到勇士车前面。其中一个人用脚踢了躺在地上死的不能再死的老冯一脚,然后拉开了车门,伸手把伏在仪表盘上的孟队拽下来。当看到他几乎被打烂了的脸庞后,这个人回头笑了笑:“现在我确信,车里面的人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
“最关键的是看看坐在后面的那个人,只有确认他死了,我们的任务才算是完成。”猎人好像很不满意属下这种大咧咧的行为,右手平端着走到车前,一把拉开了车门。
车里面,押解秦玉关的那两个特警身上都布满了弹孔,就像是被打成马蜂窝的真皮座椅,暗红色的血在双桥卡车灯的照耀下,正从衣服内泊泊的流出。他们全部趴在车内靠向中间的座位上,其中一个人的枪口还朝着门口方向,黑洞洞的枪口并没有青烟冒出,看来是还没来得及开枪,人就已经死了。
被人用枪指着的感觉不怎么讨人喜欢,虽然是死人手中的枪,可猎人还是用手抓住枪口,准备弄到一边去,免得看着胆战心惊的。就在他的手刚抓住枪口,还没有推开的时候,枪响了。
嘭!有点沉闷的枪响声中,猎人的身子晃了一晃,然后仰面倒在地上,额头上一个比五分硬币还要大的血洞,有红有白的东西溅出来,洒了他身边两个人一身。
“啊!有人活着!”那两个人猝然惊呼一声,接着就把枪口对准了车里面。只不过,就在他们还没有看清目标在哪儿时,车里面又传来了两声枪响。随着间隔很短的枪声,这两个人身子一顿,接着就重重的摔倒在地。
秦玉关想不出为什么会有人在半路上伏击这辆勇士。
就在老冯提枪下车时,虽说看不见外面的情况,但秦玉关忽然有一种不好的感觉让他把身子弯了下去,当时坐在他左边的那个特警还拽了他肩膀一下,让他用肚子疼的理由搪塞了过去。
在枪声响起的刹那,秦玉关身子忽地一缩,紧紧的窝在前面座椅的下面,同时一把揪下蒙在头上的头套,然后他就感觉那个叫小韩的特警身子软软的趴在了他身上,接着又是一阵急如暴风雨的枪响,左边那个特警也扑在了驾驶座上,他们手里的枪还没有打出一发子弹,就被接连不断的ak47打成了马蜂窝。
在足足响了两分钟的枪声中,秦玉关尽量让自己缩在座椅间的死角中,百忙中还把那个左边特警的尸体也拉倒自己身上,冒着被子弹击中的危险,从小韩的腰带上找出钥匙把手铐打开后,顺手把他手里的微冲攥在了自己手中,一动不动的听着外面的动静,任由两个人身上流出的鲜血把自己浇透。
这种藏在死人身子低下来保护自己的做法,虽然平庸了些,但的确很有效。旋转的弹头在钻进人体后,被骨头和肌肉挡住,就算是有那么一颗两颗的子弹穿透人身体,但对秦玉关造成的伤害完全可以忽略不计。他一直静静的蜷缩在那儿,手里攥着微冲,枪口向着车门方向。他在等,等枪声停了后有人来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