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话要跟你说。”赵翳珀咬重每一个字,低低重复一边。看着囍眉妩的眼神,好似一道x光线一般,想要看透囍眉妩这些陌生的表情的和动作。
囍眉妩仍是没有接话,静静的出神,窗外天色发白,那是雨不肯停歇的迹象。
“可是,我本来想好要跟你说的话,都给忘了。”她眉眼疲惫。因为整整两天一夜没吃东西,已经感觉不到饿,只剩下胃里一片空白后胃酸腐蚀胃壁的疼痛,逐渐清晰。
一句话,将赵翳珀那些十拿九稳的来势汹汹噎死在胸腔里。
“你有什么要说的,现在说也来得及。”赵翳珀忽然转变了调子,像是忽然看透了一切一样宽容大度起来,又像是拿着一张王牌,等待着那个挣扎过后,忤逆过后,还不得不回来的人。
这种语气,让囍眉妩反感极了。有那么一瞬间,让他想起了凤仙峡出了名的泼皮,欺负完老婆孩子后的样子。
清晰的愤怒是从血管里渐渐涌动过后,囍眉妩的神经被一种前所未有的无聊感包围,垂头轻轻把玩自己的手指。
“你知不知道,有句话叫做‘欲辨已忘言’?”她轻轻捻着指尖,不抬头。
一句摸不着头脑的话,宿寄宁却因为这一句唇间弯出了一道浅浅弧度。
赵翳珀原本已经酝酿了一些道歉的情绪,在囍眉妩这句他听不懂的话面前,不知该如何开口了。
“你从前不是这么咄咄逼人的性格。”他信口拈来的词,出口时不痛不痒,而在囍眉妩听来,则是另外一样截然不同的意思。
赵翳珀的质疑,让心底里那些残存的温暖消失殆尽。她不说话,仍旧低头玩她的手指。
“怎么你搬走的时候,也不跟我说一声?”赵翳珀又问。“为什么要搬走?”
“我又不是有病,为什么要天天做你跟楚蒹葭的电灯泡?”囍眉妩长长叹口气。“你问的这些问题都无聊死了。”
“那好,我问个不无聊的。”赵翳珀目光灼灼。“昨晚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而是向枫城求救?”
“因为我知道我大哥一定会救我。”囍眉妩头都不抬的说。“那黄闻人虽然在影视城,可是他的根基在枫城,只要我哥知道了这件事情,黄闻做些事情的时候,总得前后掂量掂量。”
宿寄宁闻言,一双手紧紧握城拳,骨节发白。原来,即便是在昨晚那样的时候,囍眉妩也并不是理智全无的。她甚至其实找到了威胁黄闻的最佳办法。
昨晚即使没有董念和薇薇安,她也能安全脱身。
宿寄宁不知不觉的便想起了前些日子囍眉妩自己去医院看病打针的事情,心里那种无言以说的缀疼和不舍再度袭上心头。
“囍眉妩,你以前不是这样的。”赵翳珀苍白的一再提起旧事。这一刻的无奈与无助,就连一旁被薇薇安吸引了全部注意力的安如玖都听得出来。
这样的囍眉妩诚然让赵翳珀觉得陌生,可是,也就是在这个时刻他清晰的发现,他已经在不知道的时候,被囍眉妩踢出在了心门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