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祁傲不开口。乔
嵘坐在他的对面,慢慢开口,声音有些粗沉,“这事要从很久之前说起了,当年我认识了一个好兄弟夏业良,与他一同创业,两家关系向来交好,我们甚至认了彼此女儿为干女儿。”
“……”
霍祁傲沉默地听着,视线落在他的腕上,那里有铁链刮出的深深痕迹,连皮都破了。
乔嵘继续讲着自己的故事,“可是后来,我发现夏业良这人不若表面上那么简单,他这人背地里做了不少的脏事,我还查到他以前在孤儿院时干过贩卖婴儿的事。”“
……”
霍祁傲始终不发一言。
乔嵘都怀疑他是不是在听自己说话,但他迫切地想看到白若兰的儿子知道所有真相时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于是我暗中收集证据准备举报他,我找到不少向他买过婴儿的买家,就在我准备向警方举报的时候,我被人抓了起来,然后就被囚禁在这暗无天日的地下室中。”乔嵘说道。“
……”霍
祁傲连坐姿都没变过。乔
嵘反而不能冷静了,猛地站起来,被铁链牵住两只手用力地拍到桌上,和乔绵绵有着三分相似的脸逼近他,近乎恨意地道,“你知道你母亲是这样一个人么?”
“……”
“她为了你今天能坐到这个位置,逼丈夫的妹妹母子分离,买死婴,怕夏业良被抓松了嘴最后查到她身上,把我抓起来一关就是这么多年!”
“……”
乔嵘绪,“你想要什么样的补偿和报复?”他
问得直接。
乔嵘怔怔地看着他,仅管被关那么多年,但乔嵘是个聪明人,很快明白过来,“你跪我,是还想和我女儿在一起?”
这些年下来,自己听的全是白若兰那套乞求原谅却又不放人的陈词滥调,在他看来,白若兰就是个做了坏事还要求良心安稳的恶毒妇人。
囚禁了自己,却还一遍遍说他的一双女儿过得很好,绵绵和她儿子在一起很幸福,说绵绵生下的孩子无论男女都会是霍家的继承人。他
家破人亡,任由一双女儿在外流浪,在白若兰的眼里倒成很好了?
闻言,霍祁傲跪在地上,垂在身侧的手攥成拳,攥得紧紧的。乔
嵘冷笑一声,讽刺道,“你怎么补偿,我老婆没了,我两个女儿无父无母过了那么多年,你怎么补偿给我?”
霍祁傲没有言语,只将准备好的一把匕首放到桌上。
乔嵘再一次被他的动作震住。
半晌,乔嵘拿起那一把匕首放在手里端详,看着利刃锋芒,这是他砍个几刀泄愤么。
下一秒,乔嵘将匕首扔到一旁的地上。清
脆的落地声在地下室中显得格外刺耳。
“我知道白若兰做的和你无关,我一把年纪的人也做不到迁怒小辈。”乔嵘看着跪在地上的霍祁傲冷冷地开口,“但你和绵绵是不可能的,只要我出去,我就会让绵绵和你离婚。”“
……”霍
祁傲一动不动地跪在那里,只有乔嵘看不到的长睫狠狠地颤了下。
“如果你有女儿,你也舍不得她给一个恶毒的女人做儿媳。”乔嵘字字占理,“而你身上,毕竟还流着你母亲的血,谁知道你是个什么样的人,没有一个做爸爸的会拿女儿的幸福开玩笑。”
你身上,毕竟还流着你母亲的血。这
句话,像个诅咒刺入霍祁傲的身体里。霍
祁傲跪着,一句话都没有反驳,任由疼痛钻心入肺,吞噬着他所剩不多的生存意志。…
…
天清气爽的一个早晨。
乔绵绵睡了个好觉,从霍祁傲怀里醒来时人格外精神,她靠过去,在他薄唇印下一吻。
霍祁傲搂着她,蓦地睁开眼,眼中一片幽暗,哪像是刚醒,反而像是一夜未睡。
“早上好。”乔绵绵冲他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从床上坐起来,“我准备准备走了哦。”
话音刚落,她就被他捞回去。霍
祁傲将脸埋在她的腰际,哑着声道,“不准走。”又
黏了。
乔绵绵有些无奈地拍拍他,“你忘记我今天要去考试啦?”“
不准走。”
霍祁傲还是道,牢牢地抱紧她,黏着不放人。“
好了好了,我考完就回来好不好?”乔绵绵像哄个小朋友似的道,低下头又在他脸上印下一吻,这才分开他缠住自己的双手,起身穿鞋。
他的身体还没恢复好,不能轻易困住她。
霍祁傲躺在床上,侧过脸看向她站在床边整理衣服,一头乌黑的长发有些乱,白皙的脸上一双眼睛很圆很明亮,笑起来牙齿洁白。他
看着她,眼神幽然。乔
绵绵洗漱过后,想着堵车的可能性决定早点出门,于是背起包抓了一个面包就出门。人
还没踏出北楼的大门,就看到几个身形高大的保镖站到门前,堵住她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