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觉,南阳人士,萧战率军攻打西蜀时,南阳守将邓奎拒不投降,火烧南阳,自焚于城头,南阳十二万军民皆葬身火海,南阳邓氏一脉几乎死绝,只有邓奎的族弟邓觉游学在外,幸免于难。
于是邓觉弃文从武,前往大齐王朝九华山,拜九华山上一代掌门言子游为师,学得“岁寒七绝”,悟天人,结金丹,成天象,一举成为武评榜上有名的大宗师。
当代江湖武评三十六人,邓觉排第十七,曾一人一枪挑翻岭南霸刀山庄,玄功修为已达化境。
五年前,那时世子萧玄还没有进行五年九千里的游历,邓觉前往梁州刺杀上将军萧战,结果被陈玄霸一锤砸翻,成为江湖的一桩笑谈,邓觉声名因此大有所折损。
只是陈玄霸不仅是十国场厮杀出来的无双猛将,更是武评天榜之上的高手,是连神仙来了都可以杀的存在,整个天下能扛住陈玄霸一锤的又能有几人。
“请赐教!”老高缓缓直起身子,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四国乱战,萧战灭四国,破百余城,杀敌百余万,但从未滥杀无辜,问心无愧,为何不能挺起胸膛。
邓觉向前一步踏出,下一步就到了老高身前,其手中银色长枪刺出,宛如一条冰霜银蛇,蛇信吞吐,寒芒溅射。
枪名,霜华!
老高轻轻吐出一口热气,仿佛吐掉了数十年的禁锢,一股磅礴的气息爆发开来,老高大袖一挥,两股旋风自其长袖中席卷而出。
一笔写春秋,一笔画江山,半世流离三十年,你问我有啥——两袖清风!
“第一式,霜冷!”
银枪刺中两道旋风,爆发凛冽的寒气,两道旋风化作两道螺旋形的寒冰,邓觉双手一抖,寒冰化作冰屑飘散。
“第二式,流风!”
邓觉银枪脱手,化作一道凌冽白色寒芒,银色长芒破空,空气冰冻,形成一条白色的尾巴。
浊世滔滔,红尘滚滚,我还是两袖清风!
老高再次挥手,依然是两袖清风,邓觉的长枪被弹射而回。
“第三式,回雪!”
邓觉握住长枪,跟着使出七绝枪术的下一招,这一招出手,以银枪为中心形成一个巨大的旋涡,方圆百丈的积雪瞬间被席卷一空。
老高迎风而立,仿佛举世皆醉,唯我独醒,两袖清风不改,两袖清风推送出去后,光影一闪,老高提着世子萧玄掠出了出去。
……
“第六式,寒羽!”
邓觉行云流水般地使出了七绝枪法前六式,第六式出手,整片天地似乎都变成一座冰域,积雪风霜急速冰冻,无数霜刃冰刀落下。
就在邓觉七绝枪第六式出手的瞬间,有十二只鱼钩射向躺在雪地里的世子殿下萧玄。
与此同时,南宫月也动了,她急速奔向那个声名狼藉的草包世子殿下。
老高第六次拂袖,两袖清风滚动如龙,撞破寒冰风霜,数道冰刃溅射飞向鱼钩钓丝,如同数把飞刀齐出,冰刃斩断了其中十根钓丝,有两只鱼钩在南宫月挥剑的前一刻落在了萧玄身上。
两根鱼钩深深嵌入萧玄的身体,拖着世子殿下急速飞向江心。
江山钓手,不仅能垂钓江山,亦能钓世人。
在李淳风出手的同时,渭水之畔的所有江湖高手一起出手,尽数围向老高。有天下第十七的邓觉引领,近三十个江湖好手一起围攻,便是陈玄霸亲来恐怕都会手忙脚乱,老高已然自顾不暇。
萧玄被两根细小的丝线牵扯着急飞,如同带线的风筝,命运生死已掌握在他人手里。
同时有白衣掠江,凌波微步,风姿绰约。
萧玄被丝线拖拽到了江心的小舟上,南宫月也落在了船头,如同柳叶般细长的宝剑指向江山钓手李淳风。
“小姑娘,你不是要杀他么?”李淳风微眯着眼睛,看着这个不速之客。
“垃圾!”南宫月面如冰霜,只说了两个字。只是不知道这个两个字在说梁州的草包世子,还是在说乘人之危的李淳风,或者在说两人皆是垃圾。
“是挺垃圾的。”
那个早已昏死过去的萧玄突然暴起,两柄利刃齐出,一把梁刀刺向李淳风的胸口,另一把短刀斩向李淳风持钓竿的手臂。
李淳风面色不变,侧身避开刚猛狠辣的梁刀,挥动钓竿抵住了萧玄的短刀。
嗤!
一道清晰的响声传出,李淳风持竿的右臂突然与身体分开,是被一把极其锋利的短小利刃斩断的。
这把利刃就衔在萧玄的嘴上!
砰!
李淳风痛哼一声,左手拍在萧玄身上,萧玄在空中喷出一口血雾,倒飞出数十米落入水中。
急速赶来的南宫月伸手抓向萧玄,却慢了一步,犹豫了一下还是一头扎进水中,追逐不知是死是活的萧玄而去。
当老高以两袖清风逼退数位高手后,眺望渭水江面,江上唯有一叶小舟浮浮沉沉,哪里还有半个人影。
……
“娘,我好想你……”
“萧战,那么多人想杀你,你怕不怕?”
“老高,浠水镇那娘们那胸那屁股真是大啊……”
砰!
那个在睡梦中还叽叽歪歪叫个不停的世子脑袋上结实的挨了一拳,然后,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冷……好冷……”
没过多久,横躺在雪地里的萧玄开始发抖,脸色和指甲变青。
“中毒了?”南宫月提剑冷冷的看着这个看似草包,实则心机深沉的家伙。为了袭杀李淳风一直装死,甚至甘愿被李淳风两只鱼钩汲取身上的精气神。
“只有你死了,我才能自由……”南宫月目光闪动,数次拔剑,又收剑,终究没能刺下去。
“王八蛋,你自生自灭吧。”南宫月一闪而逝,踏雪无痕,人去无踪。
没过多久,一袭白衣去而复返,抓起萧玄一只脚,将萧玄拖进了几百米外的一个山洞中。
“好冷……好冷……”
萧玄躺在一堆枯草上瑟瑟发抖,脸色和手指由青开始转黑。
砰!
可怜的萧玄再次被打晕,然后被女子抱在怀中,她的一根手指含在萧玄口中,萧玄犹如婴儿喝奶一般贪婪的吮吸着南宫月的手指。
属狗的!
当南宫月恼怒的从萧玄口中抽出手指,手指由于失血过多变得有些惨白,手指上还有一排整齐的牙印……
萧玄吸了一点南宫月的鲜血后,脸色竟然缓和了不少,沉沉的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