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九淡淡道：“回来了，刚刚去解决了那只鱼妖。”
越子衿嗯了声，点点头，似是想到什么，脸上露出娇羞，“您不用给我说的。”
以人祖之尊他竟然会给我解释，是在意我的感受吗？还是不想让我担心？
一时间，她有些心乱如麻，至于姬九所说的解决鱼妖一事，她反而没多大在意。
姬九疑惑地看了她一眼，这是发春？看来得找天日子满足她一下了。
女人的脑回路可真不一样，他还在担忧被越子衿发现前后话语的矛盾，露出马脚，毕竟之前说不去管村民死活的是他，现如今为他们除去祸害的也是他。
姬九随即瞥头看了眼窗外，已经有破晓的迹象了，很远处已经能看见淡淡的亮光以及山脉起伏的轮廓。
越子衿抿了抿唇，明眸看了眼姬九身上披着的女子衣物，然后莲步轻移，带来一阵清雅幽香，随即轻手轻脚地为他取了。
毕竟让人看到了可不好，堂堂人祖，身上竟然披着女子衣物，像什么话。
姬九嗅见幽香，突然扭过头来一笑，“以后别总人祖人祖地称呼我，我既季姓，便谐音为姬，九死未悔，便以九为戒，警示自己，从今往后，便称我姬九吧。”
越子衿忙低下了脑袋，眼眸似水，“嗯嗯，好的，人……姬九。”
许久不曾听闻这个名字，姬九心中也是有所感叹，至于为何要告知真名，还不是恶趣味使然。
越子衿别在身后的小手兀自扳着指头，同时也垂头看着自己白嫩的赤足，脚丫子一动一动的。
她沉浸在欣喜雀跃之中，心里美滋滋的，他让自己这样称呼，是不是在暗示自己，不要在意身份差距。
虽说青莲殿自小给她灌注的理念中，人祖就是圣女未来的夫君。但自知之明她还是有的，知道自己远远配不上。
姬九可不知道越子衿心中想法，摩挲着掌中握住的眼珠，好在越子衿并未发现，否则他可不好解释。
伪装成人祖，没实力之前其实挺累的。
天亮之后，两人便又动身。
……
……
村外河边，一条足有几个成年人合抱大小的鱼尸突然浮了出来，鱼尸嘴巴大张，露出两排尖锐利齿，寒光烁烁，极为恐怖狰狞。
“这……这是水神啊，不好了，不好了，水神死了。”有村民发现，大喊。
“什么，水神死了？”
“快，快点带我去看看。”年轻人搀扶着老人赶来。
老人看见河中漂浮的鱼尸，老泪纵横，跪倒下去，“造孽啊，造孽啊，水神死了，谁来保佑我们啊。”
“我们村子要完了……”
“完了……怎么办，没水神保佑了……”
陆续赶来的村民跪倒在地，哭泣不已，一片哀嚎声音。
忽然，“你们看，水神嘴里是什么？”
众人看去，一个瘦小的身体正从那里往外爬来，浑身布满血污，脸上毫无表情，那只抓住鱼妖牙齿的手臂上还有伤痕，但似乎已开始结疤。
“他没死，是赵老三捡来的那个孩子。”有人一眼认出。
“妖孽，是他害死了水神。”有人愤怒，扔石子过来，砰一下砸在小孩头上，顿时血流如注。
“大家快打啊，打死这个妖孽，为水神报仇。”
旋即一片石头雨落下，砰砰砰……全是闷响，但大多数落在鱼尸身上。
小孩把手放在眼前遮挡，露出的眼神冷漠异常。
虽是虞凉的身躯，但却已被姬九炼制为第二分身，这时他不耐烦地揉了揉眉心，孩童的稚嫩声音充斥着寒意。
“原来你们在找死啊。”
嗖一声，他猛地自鱼尸嘴里跳出，像只灵活的豹子，动作迅速惊人，下一刻已出现在刚刚扔石头打他的那人面前。
砰！
犹如巨石砸落，那个人脑袋西瓜般瞬间破碎，红白溅出，其余人全部惊骇住了，哪里见过这阵势，脚都吓软。
小男孩眼睛一转，目光又落在其他人身上，接着便又蹿了出去，同样一声闷响……半个多时辰后，村子除了小孩之外，再无活人。
剩下的八九个小孩被姬九分身打晕，以绳子捆住，栓成一团，拖着往河边走去，当然不是扔河里。
毕竟顺着这条河，还可以钓很多“水神”，这些小孩，便是很好的诱饵。
水妖常年吞食人族童男童女，对姬九分身而言，就是上好的养料，吞噬其一身精血，可以快速提升实力。
罗天河流域，村落极多，诱饵也多，而且极少会遇到强大武者，正是个狩猎的好地方。
……
……
在远离此地几十万里的地方，有一座漆黑如墨的大山，山上全是嶙峋的石块，没有任何植物，犹如被火烧过一般，山下千里之内也全是焦黑的泥土，可见白森森的骨骸半掩埋土中。
山顶上空一直笼罩着厚重的黑云，偶有沉闷雷声从里面传来。
随着强大威压传来，一道血衣身影提着秦昊自空中落下，山中各处纷纷有人露头，尽皆跑来跪倒在地。
“拜见洞主。”
……
血衣身影正是厉无邪，他生得浓眉大眼，虎背熊腰，眼中不时闪过狠厉神色，一看就知是个狠人，常人绝不敢和其对视。
秦昊落在地上，深吸了几口气，随即才打量周围，露出好奇，“师父，我们这就到中央天域了？”
其余人闻言，嘴角抽了抽。
这位莫不是就是洞主新收的徒弟，不过看着挺傻的，竟然会问这种白痴问题。
不过厉无邪并不计较，“这只是为师的岭南洞洞府而已，去中央天域还需要经过传送阵，若单靠飞行的话，为师全力之下也得飞上好几个月。”
秦昊恍然，心中更是期待，也只有那片广阔的天地，才是他向往的地方。
“以你资质，三百年成就魂宫境不难，如今带你去那里，只会打击到你，所以安心修炼才是正道，其它无需多想。”厉无邪苦口婆心地说道，收秦昊为徒，他自然有着自己的打算，毕竟魔道中人，基本都是无利不起早之辈。
秦昊点头，他也明白如今的自己在这种绝世强者面前，仍是太弱小了，还是稍微一用力就能捏死的那种，不，是根本不需要用力，吹一口气就行。
随即厉无邪让弟子将秦昊带了下去，身子一晃，便来到山顶之上的巍峨大殿中，一抖血袍，坐在首位。
“事情查得怎么样？”他对着身后的黑暗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