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年后,每当魔尊回首这段往事,都会恨得牙齿咬得咯咯响。把他的爱姬捉到怀里,狠狠地折腾泄愤。
——前记
随军队走了一日半,槿瑶和御苍总算到了五公主府。玉桐差人送了好些兵书给御苍,他也没看,就由侍女捧着,自个儿悠闲地坐在软椅上吃糕点。
槿瑶皱皱眉,把书抱到他面前,语带不满,“这都是玉桐给你看的,她已经去宫里述职了。皇长姐过不多久就会宣你去问话,她要是想封你做将军,肯定会多番考查。只是武灵高超,精于术法是不不够的。还得学调兵遣将,排针布局……”
御苍随手从她手里抽去一本,兴致缺缺地翻了几页就塞回去。自顾自地漆了新茶,边喝边看她微微鼓起的腮帮子,伸手轻轻一戳。
“你……”槿瑶直接打掉这只手,不悦地瞪他,“你这样不上心,要是皇长姐问你兵法策略,你半点都答不上来,这可怎么办?”
“你担心她不同意咱们的婚事?”御苍换了种意思理解,顿时身心舒畅。抬手将不情不愿的槿瑶拉到身边坐下,把她怀里的书一推,大捧书册哗啦啦地掉到地上。
“才不是婚事。”槿瑶想再弯腰去拾书,腰却被人箍住。
“放心。”御苍笑道,在那小蛮腰上掐了一把,看槿瑶像只炸了毛的兔子,想怒不敢怒的,“一会见你长姐,她指不定多满意我这个妹夫。”
“你……!”槿瑶看了看屋里的侍女,这般轻浮成何体统。
“殿下,一会公子就要进宫面见大公主,这样装扮似乎不太合规矩,不如让侍女新备一身衣裳。”竹安提醒道。
“你说的是。”槿瑶才想起来,连忙站起身,“可府里并没什么男眷,一时间去哪找合适的衣裳?”
“这……奴婢想起了,之前府里的侍卫护驾受伤,公主赐他银钱还乡,刘嬷嬷特意让人去买了几套新衣裳。结果他走得匆忙,这会儿还有一套没穿过呢。”竹安道,“奴婢看公子的身形和侍卫差得不大,现在去找找,或许能穿?”
“好。”槿瑶允道,“另外替我挑一套宫装,一会还得去母皇处看看。”
“是。”
竹安把衣服捧过来,槿瑶就推他去里殿换。
“你陪我。”好生无赖。
槿瑶一瞪过去,“你不会?”这么大的人,难不成还要她帮着穿衣裳?
“这种衣服我没穿过。”御苍看手里的腰带,里三层外三层的衣服,好不麻烦。
“竹安,你去请刘嬷嬷来,让嬷嬷教他怎么穿。”槿瑶跟他处了几日,也对这无赖性子了解上几分。要是自己陪他去换衣裳,少不了被他趁机做些坏事。
御苍心中不快,狭长深邃的眼微微眯起。他凑到槿瑶身边,慢条斯理说着,“你舍得让别的女人对我动、手、动、脚?”
槿瑶面颊微热,刘嬷嬷都六十好几了,难不成还会对他有所企图,遂叱道,“整日尽想些浑事,没个正经……”她突地感到不对,御苍高大的身子把她掩住,抬手轻轻掐了一下,槿瑶忙扶住他的手臂,生怕一个脚软滑了下去。
“去不去?”御苍说着多使了些劲道,小声调戏着,“你要是不肯去,我一会就不跟你皇长姐的人进宫。”
“你……”槿瑶一日间已不知是第几回被他堵得说不出话,御苍偏还不知收敛,对着她的耳廓咬了一下,“快些,再不去你皇长姐的人就得来了。”
“竹安,把衣服给我。”槿瑶恨恨地磨着后槽牙,接过托盘,没好气地看御苍,“愣着做什么,还不急着进去。一会宫里就来人了。”
刚进到里间,御苍就利索地脱掉衣袍,扔到一边。看得槿瑶不知所措,“你脱什么衣裳?”
御苍奇怪地回看她,上身优美的线条蕴藏着力量,笑道,“换衣裳不得脱吗?不然,你怎么替我穿?”
再度哑言,槿瑶捧着衣服到他面前,一边替他穿一边解释着,“这件是里衣,得穿在最里头。这个是中衣……”
一直在穿好上杉前,御苍既乖乖地配合,又不中途捣事,让槿瑶原本抓狂的内心微微舒缓。忍不住在心里夸了夸他。
可好景未持续多久,御苍盯那条黑色裙子,连膝盖都没到,皱起眉,“我不穿这个。”
夕国的男人穿裙子,是较为常见的事,是以槿瑶并未觉得何处不妥。她随之拧起眉头,只当是御苍又要折腾了,“这裙子有什么问题?”
“哪有男人穿裙子的?”御苍没好气道。
“男人都穿裙子啊。”槿瑶像看着天外来客似的看他,“特别像祭奠、宫宴这些重要得仪式,更得穿裙子,这长短还有讲究。皇长姐虽然有封你做将军的意思,但现在旨意还没下来,暂且按平民长度做的,大概是正好在膝盖上。”槿瑶拿裙子比了比,“那侍卫比你矮一些,这裙子都不到膝盖。”
“不穿。”御苍看都不看裙子,嫌弃道。
“不行,你必须穿。”槿瑶看他满不在乎的样子,就跟皇帝不急太监急似的,“殿前失仪可是大罪。你虽然武艺高强,但对兵法之事不甚通透,如今要是再不守礼仪。皇长姐就算一向宽厚,心里都会不悦的。”
外头竹安的声音透过来,“殿下,外头的女史已经到了,问公子是否可以走了?”
御苍还是满不在乎地往里走,边走边问,“这儿是你的闺房?”
“是。”他竟然还有心思想这些,槿瑶都急得团团打转了,把准备朝里一探的御苍拉住,无可奈何道,“你要怎么才肯穿?”
“其实也不是不行……”御苍想了想,笑嘻嘻地看着她,“都说陟罚臧否分明,我本是不穿这裙子,但为了公主穿上。我既是为公主做了这么大的牺牲,公主不该对我奖赏一二?”
“你要什么奖赏?”槿瑶还不知他葫芦里卖的药。
御苍笑了笑,贴着她的脸颊轻声说了两句话。
……
竹安看软轿出了府门,就回去找公主,方才女史在外头等了好久,脸色都变了。她跟在旁边,提心吊胆好一会儿,御苍才穿着裙子缓缓出来。
很多年后,大魔头忆起自己穿裙子的往事,满面黑光。
偏他的爱姬还傻乎乎说,那会他还算她府上的通、房、小、侍。当即被眯起眼的大魔头按到了桌上正法。
“谁是谁的侍、寝,恩?”大魔头笑得艳丽,看着软成水的爱姬,挑起她被汗水浸湿的下巴。
“说不说?”大魔头把她折磨得不上不下,像刚断奶的小猫。
“我是你的……”爱姬受不住了,娇滴滴地伸手要抱,大魔头也好不到哪去。立刻顺着下去,将爱姬搂到怀里,一边满足自己,一边思想教育,“以后还乱说话么?”
爱姬搂着他的脖子,埋在胸膛前,半句整话都说不出,只能不停地摇头。散乱的秀发摆动着,擦在皮肤上痒痒的。
大魔头满意地笑了,“这才乖。”说着把她濡湿的发归到耳后,咬上红艳艳的嘴唇。
“公主。”槿瑶正坐在梳妆台前,竹安从另个侍女手里接过梳子,替槿瑶绾发。
“人送出去了?”
“恩,奴婢亲眼瞧着的。”
“那就好。”槿瑶抚抚额,想起方才签署的不平等条约,一阵懊丧,“等会要去看母皇,只弄个朴素的发型就好。”
“公主放心,奴婢明白。”竹安麻利地理着一头及腰长发,还趁着空隙问,“公主,您带回府上的,是准备纳进府上吗?”这些年,公主府上连个男宠都没,别的贵女、商贾之女都三房四房地往里头抬,别说公主郡主这些,自家主子这样脱节可不好。
“暂且还不是。”槿瑶想起就烦恼,“他是皇长姐一直在找的高人。”
“长公主找的人?”御苍的形象在竹安心里猛然高大了几分。
“玉桐是这样说的。”从镜子里看竹安麻利地拿出玉簪,把她的发盘好,道,“至于到底是不是,还得等皇长姐亲自考研一番。”
“玉桐将军素来谨慎,对政、务很是上心,如果是她的话,想必是不会有错的。奴婢看这公子对公主有意,公主一进门,他就直勾勾地盯着。”竹安打趣道,“如果他真是女皇要的人,公主大可请女皇下旨,就算不做正夫,侧夫也行。”
“你这臭脑筋,平日做事不上心,都用来思考这些歪门邪道了。”槿瑶虽是嘴上责怪,但并未朝心里去。
“奴婢都是替公主想啊。”竹安大小就伺候她,两人间年岁又差得不大,是以没那么多讲究,“公主,都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您早就过了及笄的年龄了。长公主是因为忙着朝政要务,迟迟不娶,但跟您年纪差不多的四殿下,都是一个孩子的母亲了。”
竹安替槿瑶梳好头发,侍女捧了一套淡雅宫装进来。竹安伺候她穿上,边穿边说,“我看公子一表人才,要是这回在女皇面前表现得好,许能成为我朝第二个男将军。公主纳他进府,也不算他高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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