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身旁乐菱澄澈的目光略带紧张望向自己,白寒俊缓了缓口气,安慰到:
“弹珠毋须过于紧张,日月广场上聚集的兽人都是圣虎的属族,对圣虎的话奉若神明,目前为止并无过激行为。【\/本\/文\/来\/自\/八\/戒\/中\/文\/网\/】玉女心经……他们也已深信不疑,在他们眼中已等同于圣主的旨意。”说到此处稍稍停顿后,又道:“一开始,为兄便深知心经的重要,故逐字逐句反复斟酌后才书于经上,绝无半分不利各族和睦的内容。说实话为兄对玉儿内心了解并不多,言辞间也难寻到她对各种事物的具体看法,毕竟女孩儿……比较琐碎。为兄更多是从她行为上细细揣度,然后加上了一些师门主张。兼爱尚同,想必也是玉儿心中所想。为兄对玉儿……,总之弹珠尽可放心就是。”
乐菱听到此处却略生感伤,垂目想到:白寒俊……对方文玉的情感是真的,当不会乱来。再说他师门主张也的确对南炎联盟的兽族人族有益无害,他添加进去也许能收奇效也未可知。不过仍有担忧,于是抬头又问:
“他们只是要求公开对米青山处以极刑吗?鹰……缅王殿下何故不答应?”
白寒俊点点头,蹙眉说到:
“为兄正是为此懊恼,当初将玉儿生平书于经首,原本为人族加深对玉儿的了解,以使其真正理解心经。玉儿本就是兽人圣主,兽人对玉儿惟命是从,是以并非为兽族而作。况为兄深恐招致矛盾,敏感之处用辞高古生僻,非人族士子难以了然,亦未直书其名直言谴责米青山。而是以兽潮人族亡灵引其心魔使然。终句更称玉圣并非不察,乃为化解人兽双方仇恨而刻意以此极端方式回返长生天,用心至苦可歌可泣……。按理说凭兽人心智,应不会曲解我意,并有违圣心,但不知何故结果却不尽如人意,更似有人故意传播,短短数日便招致圣虎属族激烈反响。绝非缘木鱼馆一处小小舞台所能达到。好在眼下玉儿属族只是要求处决凶手米青山,实属万幸。然鹰缅却不表态,圣虎属族不达目的也不肯退去,日日聚集在日月广场请愿,时至今日更越聚越多。……鹰缅想必是因其言出必践,故尔此事才陷入了僵局。不过当无大乱……”虽如此说,内心却十分忐忑。日月广场上兽人一日不解散,焉能放心。
乐菱闻言暗思,鹰缅这家伙真是死脑筋,就一点不能变通么?日月广场闹成这样他只字不提,反到有闲心跟我唱反调玩抢婚闹剧。於菟熙也跟着瞎搅合,只怕是南炎联盟越乱他越高兴。
请愿……兽族啥时候也学会玩斯文了?竟以此跟他们的神王较劲。到也新鲜。而且看来白寒俊的玉女心经也确有约束力,不然兽族因何不迁怒人族,他们并不缺乏此类悍勇。幸好非斯神果之事没败露,不然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米青山对露西芬到也死忠,说不定早就是木木了。
白寒俊话里还似乎透露有人在兽人中作怪,不知他是下意识的疑惑还是真有其事?于是乐菱又问:
“白兄是否认为有人在背后挑唆圣虎属族?”
白寒俊闻言一愣,想了想,却摇了摇头:
“应当不会。Www..Com非为兄狂妄,相关玉儿生平,为兄自信用辞于兽族而言如见天书亦不过分,然人族士子更不会作不利人族之阐解。必是圣虎属族认杀人偿命死理,以及有何特殊的传播手段。也不一定。”
乐菱也暗自点头,应是如此。鹰缅属下不也很能迅速传递消息么?鄙视。
“弹珠。”白寒俊忽然温言唤道。
乐菱正沉思中,闻唤抬眼看向白寒俊:
“何事?”忽觉一阵紧张。白寒俊的眼神好怪。
白寒俊凝目注视着乐菱的眼睛,轻声说到:
“你曾答应让为兄为你作一丹青,此时可否?”
呃,这事。乐菱忙点头,来此之前本就有此意。早画早了。回目看了一眼榻桌,桌面文稿不知何时竟已收捡整齐移至一旁。白寒俊面前端端正正地摆放了一副空白画卷,笔砚颜料已齐备,想是玉鹤在自己与白寒俊谈话时布置妥帖的。好个贴心的丫鬟啊,乐菱暗笑,于是看了看榻前玉鹤,又打量了一下厅堂四周,笑问:
“在哪里摆POSS?哦,不是,白兄要小弟怎么配合?”
白寒俊顺着乐菱目光转了一圈,直至乐菱发问,才微笑道:
“为兄尚有一不情之请,不知弹珠能否依允。”
不会是什么高难动作吧?站半天?乐菱疑惑地想到,嘴里仍道:
“白兄但说无妨。”
白寒俊直视乐菱的双眼,似要看进乐菱眼底深处一般,半晌,才出言到:
“为兄想要弹珠……着女装,弹珠可愿……,非是为兄存心辱没贤弟,实是弹珠眼神与玉儿太过相似,……玉儿生前不曾留下一副影画,绿拂虽酷似玉儿样貌,但为兄与之相处之后方才明白,唯人眼神是无可替代的……亦只有眼神才是画之神魂。贤弟可否……,若实不情愿,……为兄也不勉强,只是……”
听到白寒俊艰难的表述,乐菱心里微颤,原来白寒俊心心念念的仍是方文玉。唉,他这又是何苦啊,当年温润公子,何苦憔悴至今……
想到第一次来此见过的那副背影壁画,原来是画的方文玉,只是无法画出正面,故而如此……我若是拒绝,未免也太过绝情。也罢,念兹想兹,不能还他深情,还一双眼目也算报答……何况我本女子,又哪里会认为着女装是羞辱呢?
乐菱还未及点头,又闻低处玉鹤声音传来,抬眼看去,却是跪在地上:
“弹珠公子,我家公子实对小姐用情至深。来此泰安区亦是想觅得与小姐相似女子作画,以解公子相思之苦。公子毁画无数,却一直未能如愿。弹珠公子眼神与我家小姐真的一般无二,奴婢求弹珠公子答应我家公子,此事公子与奴婢绝对不会外传,绝不会影响弹珠公子声誉。”
乐菱听得玉鹤之言,心里更起酸涩,见玉鹤此际眼中已泪水盈盈。更充满了祈求,再无戏弄玉鹤的心思,起身说到:
“白兄心思弹珠已知,弹珠更衣便是。”说完便下榻扶起玉鹤。
玉鹤忙拭干眼泪,将乐菱引入自己的卧室。
玉鹤打开衣柜,很快取出一套紫色的女装,乐菱见之眼熟。取来一观,还真是自己以前穿过的服饰,不由疑惑地望向玉鹤。玉鹤忙拭泪笑道:
“这是我家小姐的衣衫。公子接走玉鹤时,玉鹤向方太老爷讨要了几身留作念想,玉鹤一直带在身边,我家小姐仙子一样的人物。弹珠公子……不会嫌弃,不会忌讳吧?”
乐菱忽觉眼圈一热,忙接过衣衫转身笑言:
“玉鹤不会是要亲手为本公子更换衣衫吧?”
玉鹤此刻却毫不羞怯,只是微红着脸,仍泪眼盈眶地回到:
“弹珠公子肯让我家公子作画,奴婢,奴婢平日里也为我家公子更衣,服侍弹珠公子一回。也,也……何况此乃女装,只怕弹珠公子也穿戴不好……”
见玉鹤说得艰难,乐菱回目微微一笑,说到:
“那到未必。本公子解过的女子衣衫不计其数。想来穿也不难。咳咳,莫非玉鹤姑娘没听闻过?要不本公子给玉鹤姑娘示范示范?”
玉鹤闻言立时大窘。俏脸飞霞,转身嗔怒道:
“才好一点便又如此不正经!弹珠公子既会解会穿。便自行穿戴好了!”说完扭身匆忙跑出了房间,“呯”地关上了门。
乐菱见房门已关,才叹息一声,暗度玉鹤绝不会再进来,而且也应该不会再哭了。这才将手中衣衫一样样往身上套去,转瞬收回了内里的能量劲装。人族这些拖拖拉拉的衫服也有这点好处,长短区别不是很大,虽比以前高了不少,上身也不见局促。
换好衣衫行至厅堂,白寒俊主仆二人脸上的异色早在预料中,也不多看,见榻上离白寒俊不远处有一铺开的白缎,下罩靠枕,知是要画近身,于是也不相问,上榻依枕坐下,低垂双目任由主仆二人尽情观赏。
有什么办法呢,人就是本人,不似才怪。白寒俊玉鹤看见不呆,也才怪。
只是眼泪不要流的太久,呆得太久才好。我乐菱也并不坚强。
白寒俊清醒过来,却来至乐菱身边伸手扶着乐菱,缓缓将乐菱的坐姿转为卧姿,目光一瞬不瞬地注视乐菱,嘴里温言到:
“姿势摆久了幸苦,只要躺着……看着为兄就好……”言未毕,声音竟转暗哑。扶着乐菱双臂的手也不肯放开。
那是怎样的一种情痴?近在咫尺的爱慕,浓得令人窒息。唇语般贴身低吟,伸手可得的热拥,心为之惑。
何时清醒紧拥过一个等待我的怀抱?
感受到白寒俊似水一样的柔情,乐菱不由闭目微蹙眉头,双手抵在了白寒俊越来越贴近的胸前,怕一时把持不住,松手便是另一番人生。
“公子?”玉鹤轻声唤到,语意不明,不知唤谁。
白寒俊猛然醒觉,慌忙放开纤长的手指,笑笑自嘲到:
“为兄一时失态,弹珠勿怪。”随即决然起身走回榻桌,坐下轻叹一声,却不动笔,向乐菱看来:“弹珠看着为兄好吗?”失音的暗哑还未恢复。
是了,他要画的不是我的眼神吗?闭着眼可不行。乐菱暗自失悔,却不得不抬眼看去。白寒俊十分俊雅,却也不是美得令人惊心动魄,静静坐在那里看来,象一杯袅袅清香的清茶,只要不去触碰他的热度,可闻可看而不逼人。一时间定下神来,在白寒俊的凝视下,心也没那么慌乱了。
时光如流水一般的逝去,也不知自己是否已在白寒俊笔下留在了纸上。他写我画我,爱我恋我,我却无以回报。曾经为怕他伤心而伤他,又哪知伤也不是爱也不可,他却依然故我。难道说这世上最珍贵的真的是得不到的东西?如露西芬之索爱,正是他没有之物。
若非如此,人人心想事成,世界就该太太平平安安康康了。
那么我乐菱得不到的东西又是什么?那个唯一?
迷迷糊糊竟自睡去。不知过了多久,耳中却忽然传来对话,努力睁眼看去,却看到白寒俊和鹰缅坐在一起对饮,玉鹤在一旁侍候着。乐菱脑子一时转不过弯来,鹰缅?他怎会在这里?
而且还和白寒俊饮酒,而且,还看到自己女装打扮?
嗷!乐菱惊叫一声跳将起来,匆匆就往玉鹤房间奔去。
刚奔进房间还来不及脱衣一阵风便卷来,一把将自己拉入了怀中。紧紧的拥抱不能化解心里的距离,漂流的感情不能取代时间堆积而成的那道伤痕。
唯一的他,唯一的我,仅此而已。
既能留下一幅画,也能留下一个吻。
迷迭香绕身传开,将吻未吻时,话在唇边响起:
“为何要着女装?你想让白寒俊也娶你?”
话音未落,风已离去。
换回男装出得厅堂,鹰缅果已不见,只剩白寒俊醉卧榻间,微笑温言问来:
“弹珠,你真要同他们决斗?……人族,是在无休止的……背叛中得到智慧的。”
什么话?乐菱一时不明,但见白寒俊醉态,于是干笑两声:
“呵呵,男人承诺么,咳咳一诺千金哪。”边说就边往外溜走。
天色将晚,本小仙还得准备准备,去会露大情人。(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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