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里,苏瑾眠陷入低沉,太阳穴传来的疼痛,让人有些作呕。
多少年来都没犯过的偏头痛,再次出现。
华之轩如同缠绕着她的恶疾,不经意间就侵入神经,控制她的感官,思绪,甚至疼痛。
“二眠,合约签了吧。”
蒋思彤心情也不爽,拍了拍苏瑾眠的肩头,给出了建议。
签吗?
当然,说她恼怒也好,说她自尊心强超强也罢,不管如何,她就是不想得到华之轩的帮助。
“嗯,你说的对,有什么能比我妈妈更重要?”
“叮咚,叮咚。”门铃又一次响起。
两人对望一眼,拧眉无语,十秒后,还是蒋思彤站了起来,嘴里却骂骂咧咧的。
这次到真的是外卖,二人却没什么胃口了。
*****
‘海湾’高级会所VIP特级包间内。
祖启修长干净的食指夹着烟,深吸一口,冷然的表情看不出任何情绪。
深褐色的沙发上,还坐着另一名年轻的男人,‘海湾’继承人少司幕。
他桃花眼里带着玩世不恭,“祖大少,你是不是太不懂得怜香惜玉了?”
“有吗?”
“当然有,苏小姐还真是可怜,为什么会得到你的垂青。”他咂了咂嘴,满眼的同情,“啧啧,她也真是到了八辈子霉。”
“你这小子说话还是这么不中听。”祖启勾起唇角,笑了笑。
“忠言逆耳呗。”
“不说这些,你调查的怎么样了?”祖启吐出一个烟圈,拧起的眉,看起来有些冷。
“资料毫无破绽,藏的很深啊。”
就连玩世不恭的少司幕都眉眼深锁,可见事情比较棘手。
“如果藏的不深,也不会让你出马。”灭掉烟蒂,他斜靠在沙发上。
“我就搞不懂你,明知道他不安好心,你还留在身边,想什么了?别被搞死了找我替你收尸。”少司幕扯了扯嘴角,完全一副幸灾乐祸状。
根本没有丝毫担心,要搞死祖启简直比登天还难,他可不看好那条杂鱼。
“第一,让敌人永远处于明处,才能更好的出击。第二,把危险带在身边才能时刻保持警惕。”祖启一本正经的指出两点,伸手倒了一杯红酒,轻晃,抿一口,“就如同这酒,压在舌底,细细品味才能尝出它的甜美。”
“变态!!!”少司幕不得不得出这么个结果,又谁会应为让自己时刻警惕而放个敌人在身边?除了祖启这变态,再也没了第二人。
“有吗?”祖启勾了勾唇,表情依旧森冷。
他倒要看看这人还能忍多久。
*****
隔日,旭日东升,让原本处于干冷天气的Y市迎来一场暖流。
一大早苏瑾眠就被anmanir执行总监的秘书给吵醒了,昨晚她跟蒋思彤喝了很多酒,宿醉的感觉让人实在是不爽,头痛欲裂。
自个泡了一杯茶,也给anmanir公司的女秘书泡了一杯。
“苏小姐考虑的怎么样了?”女秘书道谢后,如是问道。
“合约没问题,但是我需要添加一条条款。”苏瑾眠打开合约书,清晰的添加了一条,工作之余,她自由的时间可以接受其他病人,anmanir公司无权干涉。
“这个,我没权做主,请苏小姐稍等一会。”沈秘书微微蹙眉,拨打了上级的电话。
五分钟后,她挂了电话,微微一笑,“没有问题,签约之日,合同生效,待会有专车前来接苏小姐。”
两人公式化的各自盖上章,客气一番后,沈秘书才离开。
等会就上班吗?
说真的,她还没做好准备,哪怕签了合同,可心里还是难免会有一些排斥,第一次出外诊啊,而且是毁掉自己的承诺出外诊,多少有点讽刺。
说不紧张是假的,哎呀!
她拍了拍额头,想到了一件颇为重要的事情,贵妇的儿子是谁?多大了?
接连而来的苦逼事情让她忽略了最基本的东西,看来人处于最低潮的时候,会被剥夺智商。
凹次,不管了,合同已经生效了,就算反悔也来不及了。
洗漱,画了个淡雅的妆,镜子中的人,除了脸色苍白以外,倒也掩盖住原本的落魄。
挑了一件浅灰色的套装,挽起的头发显得有些干练,黑色的高跟,活脱脱一个职业女性装扮。
其实在一个多星期前,诊所还没有被查封时,她每天都是这副打扮,干净整洁且不苟言笑。
现在看着镜子中的人,她自嘲的笑了笑,是不是就是因为自己太刻板,所以遭了华之轩的抛弃?
......怎么又想到了他!?哎,她吐出一口气来,甩了甩脑袋,驱赶着停留在脑海里面的画面。
看来看手表,时针指向九点整,估计来接她的人也该到了。
出门,门口停着一辆黑色奔驰,车门打开,一名中年男人下了车,“苏小姐!我是夫人安排来接你的司机,请上车。”
“谢谢。”眼角微微跳动,不得不说这anmanir公司财大气粗,一个给她儿子看病的心理医生都还有这等待,难怪anmanir驻华公司每年会被人挤尖了脑袋只想往里钻了。
“客气了。”司机笑着替她打开车门。
汽车缓缓行驶着,坐在后排的苏瑾眠开始沉思,条款写的很清楚,因为贵妇的儿子工作繁忙,所以她的工作时间就在他工作时候,全天八小时,跟着他,分析他的病情,做出相应的治疗方案,给予治疗。
说起来也许很简单,可做起来未必,异性独处恐慌症,还伴随着异性焦虑症,这两点就已经很难了,要是他还伴有暴力倾向,那只能望天了......
她看了看自己单薄的身子,拧起眉,出门的时候是不是因该带上护膝什么的,万一伴随着暴力综合征的话,她还有个保护措施。
看来做的准备还是不够充分啊!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被司机的声音拉回现实,“苏小姐,到了。”
“哦,到了吗。”她尴尬的笑了笑,提起工作包走下车。
刚一下车,就瞧见那帅气的男人正冲她微笑。
尼玛,他怎么在这儿?心里陡然生出一股不祥的预感,该不会是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