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启很直截了当的问了出来。
“啊!......呃?”前一声是因为祖启的声音太突然,吓到了她,后一声是因为觉得自己太二了,装傻充愣,“躲你?我为什么要躲你?”
她捋了捋散落在耳畔的发丝,极力掩饰自己的那一抹紧张与尴尬,被抓了个现行有岂能不尴尬?
看着她那闪烁的眼神,祖启勾了勾唇,笑容很冷,“不是躲我?很好。”祖启勾起她的下巴,半眯着瞳孔,“希望你现在有时间可以跟我单独谈一谈?”
谈毛线,当然这话也只能在心里想一想,要是说出来的话,恐怕会被祖启当场给灭了,许是潜意识里,她对祖启还是怀揣着十二分恐惧的。
别开头,“不知道祖先生想跟我谈什么?我现在没有空,能改天吗?”
确实没空,她还得回何小雅的办公室拿自己的公文包,还得去医院做一个头皮的治疗。
祖启收敛了怒意,当他的眼光定格在苏瑾眠凌乱的发丝上时,拧起了眉头,轻触了一下她的伤口,“你头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嘶——呃?”苏瑾眠疼的缩了缩脖子,微微一愣,这话题也转变的太快了吧,让她有点跟不上节奏,没多想,“一点小伤而已,没什么。”
她闭嘴不答,开玩笑难道告诉他,是她跟他表妹干架了?她苏瑾眠丢不起这个人。
“不说?需要我去员工广播一下?”祖启拧眉,心被刺了一下,很心疼她头皮的伤。
他认真的态度让人丝毫不觉得这是开玩笑,也许这真的并非玩笑。
至少苏瑾眠觉得这就不是玩笑,银牙霍霍,真心不知道怎么开口,磨蹭了半天,也没吐一个字。
祖启眉头拧的更深了,转头看向左进,“你去让广播室连续播报,问问看,是谁动了苏瑾眠。”
“嘶——”苏瑾眠倒吸了口凉气,脸都快便成了囧字行,被迫妥协了,“左秘书,等一下。”
说完这话后,才正面朝着祖启,凝视了他一眼,瞌上眸子,理了理自己的措辞,片刻后才睁开,“其实并没有什么,只是因为一些没必要的流言与人发生了矛盾,当人在起到争执的时候往往会被情绪左右,所以偶尔也会出现一些不理智的举动。”她并没有正面回答问题,“现在已经没事了,不必去在意。”
祖启半眯着瞳孔,勾了勾唇角,难道他祖启的智商在她眼里就这么低?她脑袋里究竟想的是些什么?“说,跟谁?”
他懒得拐弯抹角,直接了当的问出了他想要的答案。
“呃......”苏瑾眠拧紧眉头,这事她当真不想说,再说了,这事跟他祖启什么关系?
“祖先生,有些事我不想去计较......”
她话还没说完,祖启便打断,也没在强迫,只是给左进睇个了眼神,“你去查一下。”
“是,少总。”
看着左进离开的背影,苏瑾眠真心的想死,去揣摩这种蛇精病的思维,她才真的要疯了,“祖先生要是没别的事,我先走了。”
她一刻都不想留了,只想赶紧的去拿工作包,赶紧的治疗自己的脑袋。
“你还有什么事?我送你去医院。”祖启一把拽住她的皓腕,强行的将她往外拉。
“祖启!”苏瑾眠彻底爆发了,今天就是一个悲催的日子,早知道出门前她看下黄历的......
空旷的大厅回荡着她因怒气而迸发的声音,特响亮。
看着众人惊呆的表情,苏瑾眠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也不在去挣扎祖启强拽的手,小脸燥红的跟在后头。
直到她被安置在了副驾驶,祖启驱车离开,她才暴怒,“祖启,请你以后注意场合?”
她早就说过,在外人面前,她只是他的苏医师,他竟然还这般明目张胆的在公司上演这么一出,让她以后如何面对公司众人?
“哦?那以后我们单独相处是不是可以不用顾忌?”他勾了勾唇,笑的很认真。
“去死。”苏瑾眠觉得他分分钟都可以刷新她愤怒的间隔,也不知道他脑袋究竟想的是什么,不管怎么想,估计他脑袋都不会蹦出什么好事。
“我喜欢看你发怒的模样。”这话他曾经说过,如今在说了一次。
“变态。”苏瑾眠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后,就趴在车窗边,不想再跟他说话了。
祖启只是勾了勾唇,并没有狡辩,车开的很快,心里一直担心着她脑袋上的伤。
终于,在十几分钟后,祖启才将车开往属于祖家的医院,直接将她带到外伤主治医师面前。
“给她仔细检查一下,看看她头上的伤口有没有感染?”
医院里的医师没有一个不认识祖启的,当见他带着苏瑾眠出现时就恭恭敬敬的谄笑着,不停的拍着马屁,“是,是,少总,你就放心,我们一定会用最专业的设备,医术最精湛的医师去帮苏小姐检查的。”
这马屁拍的,连苏瑾眠都一阵无语,什么叫最专业的设备,医术最精湛的医师?尼玛,说的她就像是一只小白鼠,马上要接受各种实验一般。
果真,祖启也很讨厌这样的马屁,冷这一张脸,“你有完没完,去准备。”
这名医师嘿嘿的干笑一声,讪讪的离开。
检查是枯燥的,一个多小时后,才由专家会诊,安排了治疗方案。
这场面差点把苏瑾眠吓尿了,尼玛,又不是绝症,有必要这么夸张吗?
祖启到觉得很有必要,当得知苏瑾眠只是一些皮外伤后,才彻底放下了心,亲自督促护士给她上药。
一阵折腾就已经下午两点半了,苏瑾眠肚子咕咕直叫。
“你没吃饭?”祖启拧眉,又再次将她拽着上了车,直奔唐氏餐厅。
整整一天,苏瑾眠就这样糊里糊涂的过了。
时间过的飞快,转眼就一个星期了,自从上次被田胖子干架后,她苏瑾眠彻底成了名人中的名人,与田胖子见面也是都冷然相对。
当然,苏瑾眠是不会去与她一般见识,每天要做的事情格外多,比如此刻。
何小雅头未抬,只声吩咐着,“瑾眠,麻烦你去‘天朝’咖啡屋给我买一杯热咖啡。”
“好的,何总。”苏瑾眠放下需要复印的纸张,起身抓住公文包就往外跑,你妹,‘天朝’距离祖氏有十几分钟的路程,而且那地方不好打车,每次回来咖啡都基本凉了,每次何小雅也不多说什么,只会微微浅笑,“咖啡已经凉掉了,瑾眠能帮我冲一杯速溶咖啡吧。”还笑的特别甜,“你也别搁在心里,路是有点远,下次打车吧,这里有一千块,你拿着当报销。”
想到这些,苏瑾眠还真是无言以对,
出了祖氏,就飞奔着去‘天朝’咖啡屋,五月的天开始转热,许是跑了的缘故,她总会觉得胃不舒服,往上冒清水,想干呕。
深深的吸了口气,她变慢了步伐,顶着日头,走了十几分钟后,终于来到了咖啡屋。
点了一杯磨铁咖啡,她就往回走。
她四处张望着,想找个车,也许是老天怜悯,没过多久,她便瞧见了一辆出租车。
伸手拦下了,“师傅,去前面的祖氏大楼。”
“好嘞。”出租车司机透过后视镜时不时瞄一眼苏瑾眠。
苏瑾眠根本懒得去理会,趴在后排的车窗边,看着人来人往的行人,心就静了下来。
这次,她总算是提着有些烫手的咖啡了。
“叩,叩。”她敲了敲何小雅的办公室门。
“进来吧。”一个略显低沉的声音传了过来。
苏瑾眠拧了拧眉,感觉这有些苍老的声音很熟悉,并没有停留,她推开了门。
沙发上,坐在一名美艳的妇女,高贵的神情盯着苏瑾眠。
“苏医师,好久不见。”
是祖启的母亲,苏瑾眠微微一笑,“祖夫人您好。”
她点了点头,将咖啡递给了何小雅,“何总,你要的咖啡。”
“谢谢瑾眠。”何小雅清雅的笑了笑,并没有喝上一口,而是将咖啡放到办公桌上。
祖妈妈赞赏的眼光掠过何小雅,“小雅,你也过来坐一坐。”说罢,拍了拍一旁的沙发。
何小雅点了点头,很淑女的的坐在了左侧。
祖妈妈这才转头,看着苏瑾眠,“苏医师,你也请坐吧。”
苏瑾眠微微一笑,不亢不卑的坐到了两人对面。
见两人都坐好了,祖妈妈才开口,“苏医师,我儿子的心病如今好了几成?”她开门见山的说道。
苏瑾眠拧了拧眉,默了默,整理了一下措辞,才开口,“祖夫人,祖先生的病我曾经试过催眠,但是效果不太理想,后来又试了......一些别的方案,倒是病情有好转,已经好的差不多五成了。”
当她说道一些别的方案时,脑海盘旋着他们两人亲密的拥吻画面,心跳自然就加速了,说出的话就有了一些停顿。
祖启的母亲是谁,声色犬马数十载,哪怕心理医生的苏瑾眠,在她面前还是露了破绽,但是这些她并不在乎,而是在乎祖启的心病。
“那现在他会不会一碰女人就厌恶,还会恶心头晕?”祖妈妈说这话的时候,不经意的睇了眼何小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