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听完一直盯着许梓云看,看了很很久才道:“几个月了”婆婆的话让卓崇修和许梓云都有点哭笑不得,难道只有有小孩才能结婚,许梓云连忙对婆婆解释:“婆婆,你别误会,我们……我们……”许梓云我们了半天也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
卓崇修在一旁憋笑到快内伤了,许梓云见卓崇修不接受还在一旁取笑自己,心里气不打一处来,见许梓云连死渐渐变了,卓崇修知道再不解释,这丫头就要生气了,于是连忙解释道:“婆婆,我和云儿不是未婚先孕,只是我这丫头太好了,我怕再不结婚,就跟别人跑了”
婆婆听卓崇修解释,也终于发现许梓云的窘迫,连忙对许梓云道:“婆婆年纪大了,别介意,不过小修的决定是对的,这么好的女娃娃和别人跑了,那我们小修就要打光棍了”
虽然许梓云不明白这和年纪大了有什么关系,但是也只好微笑的点了点头。
“婆婆,我好久没吃你做的牡蛎汤了,这不,这丫头又饿了,所以和她一起来解解馋”卓崇修的语气带着一点撒娇的意味,这倒是有点惊到了许梓云,虽然卓崇修和自己说话一直很温柔很宠溺,但是基本上都是哄小孩的语气,更别提和卓父卓母了,这个婆婆似乎对卓崇修来说是很重要的人。
“你看看,我就说我年纪大了吧,锅上还熬着汤呢”婆婆这才想起来牡蛎汤还在锅上煮着,连忙进了厨房,许梓云见状也跟了去,“婆婆,还是我来吧,别烫到了手。”
“没事儿”虽然年纪很大了,身体却很好,早一步许梓云把锅端了起来。
饭桌上,许梓云喝着婆婆煮的牡蛎汤,看着卓崇修和婆婆有说有笑,感觉到很温暖,婆婆的笑声是那样的爽朗,她的外婆也是这样,每次放学回家,都能看到外婆婆乐呵呵的等在门外。
“小云呐,汤好喝吗?”婆婆问道。
“很好喝呢”很好喝,有外婆的味道,有家的味道。
离开婆婆的小木屋,两人肩并着肩走在沙滩上,海风迎面吹来,空气中漂浮着咸咸的味道,许梓云却觉得这是幸福的味道,好希望能永远这样的走下去,忘记所有的烦恼,就这么一直一直的走下去。
“崇修,那个婆婆到底是你什么人啊”两人走累了在海边的大岩石上坐下来,许梓云问起了卓崇修关于婆婆的事情。
“我就知道你会问”卓崇修笑了笑。
“怎么,我不能问吗?”许梓云撒气娇来。
“婆婆是在我人生最低谷的时候出现的”卓崇修望着天上不停闪烁的星星,想起了过去那段往事,那件事是让他一度想要自杀。
每个人都有难以忘记的伤疤,她是这样,卓崇修也不例外。
而这件事情就是因张子玲引起的,那时候张子玲喜欢他,每天都跟在他的生边,而且绝不允许别的女生靠近卓崇修,他拒绝了张子玲很多次,可是偏偏张子玲就是不死心,成天跟在他的生活,导致他一个女生朋友都没有,那段日子卓崇修觉得真的很痛苦,直到一个女生出现,打破了这个局面,她不惧怕张子玲的权威。
当着很多人的面前将情书交给卓崇修,众目睽睽之下,这个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张子玲的耳朵里,张子玲带着一大帮女生去找这个女生,颇有一点大姐大的味道。
女生叫杨果,是很阳光很可爱的女生,比卓崇修低一届,早就听说了卓崇修的大名,有一次和同学到篮球场偷偷看他打篮球后就喜欢上卓崇修,但是全校的人都知道张子玲不允许任何女生靠近卓崇修,但是杨果喜欢一个人就会不一切,让她这样选择的原因是卓崇修并不喜欢张子玲,并且当着很多人的面拒绝过张子玲很多次。
张子玲带着一大帮女生去警告杨果,但是杨果却对她说:“他根本就不喜欢你,也不是你的男朋友,我为什么没有资格喜欢他,我就是要追他,就是要喜欢他,而且我会让他爱上我”
杨果给张子玲的宣言震惊了全校,而卓崇修得知以后对这个女生起了好奇心,虽然上次她拦住他给了他情书,但是当时只觉得是一般的小女生,估计被张子玲吓两下就不会再来找她,但是他没想到杨果居然给张子玲下了战书。
第二次见杨果是在篮球场,卓崇修正在和一帮朋友打篮球,这时有人告诉他追他的那个小师妹过来了,卓崇修抬头逆着阳光看见从远处过来的杨过,穿着一身白裙白衣飘飘的,像极了金庸笔下的小龙女。
“这个给你”杨果拿着一瓶酸梅汁递给卓崇修,卓崇修正要接过来,却被前来的张子玲打翻在地上,“他不会喝你的东西”张子玲不屑看着杨果,杨果倒是并不害怕张子玲,而是微笑着对卓崇修说:“卓学长,不好意思,害你没喝成酸梅汤,下次我请你去冰店里喝”
“你休想”说着就要拉卓崇修走,却被卓崇修一把甩开,卓崇修回过头牵起杨果的手,离开。
“卓崇修,你会后悔的”身后的张子玲的哭喊。
如张子玲所言他真的后悔了,如果当时没有牵起杨果的手,也许……但是世界上很多事情都是没有后悔药的。
“那天我和她去了冰店,她很开心,脸色的笑容仿佛能把所有的疲倦都赶走,一直以来我身边只有张子玲,她不让任何女生靠近我,我真的觉得很累,所以杨果的出现,她的笑容让我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那个下午他们一直在冰店里聊天,一直到晚上,他因为没有住校所以没有送杨果回女生宿舍,所以悲剧的事情就这样发生了。
“第二天,我到学校,整个宣传栏都是她的照片……”许梓云没想到张子玲在年少时就那么疯狂。
“我的朋友看到我对我说杨果现在在教学楼的天台,我赶过去的时候……”卓崇修说道这里闭上了眼睛,他永远不会忘记那天发生的一切,杨果就这样从他的面前掉了下来,血慢慢从她的身体里蔓延出来,染红了那条白色的裙子,卓崇修走到她身边,想抱起她,却见杨果微笑的看着他:“卓学长……”然后就慢慢的闭上了眼睛,卓崇修疯狂的喊着杨果的名字,可是这个像阳光般的女孩子却是一直微笑的闭着眼睛,无论卓崇修怎么喊也没有再睁开果眼睛。
张子玲因为家里关系过硬,所以让几个小混混做了替罪羔羊,给杨果的父母又赔了一大笔钱,所以事情就这么了了,卓崇修虽然也曾希望由父母出面让张子玲无法逍遥法外,但是毕竟两家一直都有生意上的往来,所以卓夫卓母只是劝卓崇修忘记这一切。
可是他怎么可能忘记,一个女生因为他而死,虽然不是他杀了杨果,可是杨果自杀却是因为她爱好她,他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他而死,说到底一切还是他作的孽果。
但是他还是做了胆小鬼,做了逃兵,为了让自己不再想起这件事情他转了学,却没想到张子玲也跟着转学过来,他不愿面对张子玲,最后用很过分的方式终于逼走了张子玲。
可是他还是沉浸在那种痛苦里,没有办法走出来,于是有一天他来到海边,他想跳下去,他想赎罪。
就是在这个时候碰见了婆婆,婆婆姓鲁,丈夫儿子都是因为出海打鱼遇上风浪,再也没回来过,但是没有见到尸体,鲁婆婆就每天到海边来等,她不相信自己的儿子和丈夫已经死了,这一等就是一辈子,然后她还在海边建了这个小木屋。
他要自杀,是鲁婆婆把他拉了回来,知道了卓崇修的事情后,鲁婆婆只说:“你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你而死,可是那个女孩死的时候却是快乐的,因为你在她的身边,所以对她来说死是解脱,而为你死也是她最大的幸福,如果你因为这件事情儿看不开,那就真是对不起他为你而死”
听了鲁婆婆的话,卓崇修才恍然大悟,他又想起来,杨果的笑容,也许有些事情就是明知注定的。
后来他便经常过来看鲁婆婆,但是鲁婆婆嫌叫鲁婆婆太难听,只让卓崇修喊她婆婆。
许梓云听完以后,将头靠在卓崇修的肩上,她能理解杨果,因为爱一个人就是不顾后果的,虽然杨果因为爱上卓崇修遭到了张子玲那样的报复,但是对她来说,只要勇敢爱了,就够了。
半夜,许梓云一直翻来覆去睡不着,想起卓崇修和他说的事情,又想起白叶生。
于是只好起来为自己泡一杯牛奶,好缓解紧绷的情绪,在路过卓雯的房间时却听到抽泣声,是卓雯在哭。
虽然卓崇修说卓雯有自我修复功能,但是看到平日的大小姐每次见到她都要刺她几句,可是今天却那么安静,而且现在已经那么晚了,她居然在哭。
之前从卓崇修的话里可以知道卓雯是失恋了,许梓云思考着要不要安慰一下。
犹豫再三还是决定敲门,卓雯看着手机里的照片正伤心的掉泪,却听见敲门的声音,连忙擦了擦脸上的眼泪。
“谁?”这么晚了,还会有谁敲门,不可能是卓崇修,他才不会那么礼貌的敲门,况且这些年他从安慰到现在的只要你开心就好,所以就算她现在为那个人哭得眼睛红肿,半夜不睡觉,他应该也会觉得自己活该吧。
“是我”许梓云不知道应该怎么称呼自己,所以只能简单的说’是我’。
卓雯有些惊讶,居然是许梓云,难道是听见她哭泣的声音来看她笑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