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召太子入宫。”
李渊吩咐一声。
“是!”
殿内的小太监得令,立刻去通知。
李渊目光一转,落在依旧一副老态龙钟样子的肖离身上,沉声道:“肖离,这次张曲成的事情,涉及到太子。这一事情,你看该怎么办?”
肖离躬身道:“陛下,老奴愚钝,着实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个老东西,和稀泥。”
李渊见到肖离的态度,怒骂了一声。
肖离呵呵一笑,不接话。
对他来说,涉及到太子、秦王的事情,他一向是不搀和的。不仅是因为明哲保身,更因为搀和进去后,反倒使得自己超然的地位失去。
李渊眼珠子转动,幽深的眸光中,掠过一丝丝的冷光。
这段时间,李建成威望高。
朝中官员对李建成的评价,也是很不错的,都赞誉李建成礼贤下士,是贤良的储君。可实际上李建成暗中,却如此随意的挖人,缺少了智慧。
时间一点点流逝。
当甘露殿外,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赫然是李建成进入。他如今春风得意,所以见到了李渊后,很轻松的行礼道:“儿臣拜见父皇,不知父皇紧急召见,所为何事?”
李渊冷冰冰的道:“你新进招揽的部下张曲成,朕直接杀了。”
“啊!”
李建成听到后惊呼出声。
要知道李建成在朝中,的确是颇有威望。然而在军中,李建成的影响力很弱。也就是一个薛万彻,还有他麾下有一个冯立,除此外便没了人。
好不容易,拉拢到张曲成,如今竟是被杀了。
李建成内心也有一丝怒气,他抬头看向李渊,眼神固执,更充斥着不忿,咬牙道:“父皇,您为什么杀了张曲成?”
李渊道:“你是在质问朕?”
李建成一听到李渊的语气不对劲,心头咯噔一下,情况似乎有些不对。
李渊的火药味儿很足。
当然,他刚才一听到李渊说杀了张曲成,他也的确没有稳住自己的情绪,开口就质问,以至于他的态度有些不对劲。
李建成深吸口气,压下内心的不满和不忿,沉声道:“父皇,儿臣不是质问,是据儿臣所知,张曲成这个人,是悍勇之辈,是战场上的骁将。在战场上,屡屡立下了功勋,屡屡斩将夺旗。这样的人,是有功于大唐的。父皇直接杀了张曲成,令儿子不解。”
李渊说道:“太子!”
李建成道:“父皇,儿臣在!”
李渊道:“你从秦王府挖人,好歹注意一下人的情况。”
李建成听到这话,他只注意到了前半截儿,便直接道:“父皇说儿臣从秦王府挖人,可事实上,并非儿臣挖人,是张曲成在秦王府过得不好,处处被打压。所以他才投奔了东宫,成为儿臣麾下的一人。”
李渊道:“你就只注意到这些?”
李建成道:“父皇难道,不是因为儿臣挖了秦王府的人震怒,进而迁怒张曲成,以至于张曲成被杀吗?”
“混帐东西!”
李渊一听到李建成的质问,顿时怒了,再度呵斥一声。
肖离站在一旁,心中摇头。
李建成太冲动了。
或者说,李建成并非特别冲动的人,因为一到了李渊的面前,有些克制不住,所以变得浑身都是刺一样。更或者说,这段时间的李建成有些飘了,才如此说话。
李建成抬头盯着李渊,眼神更是锐利,咬牙道:“父皇杀张曲成,总归要给一个理由吧。否则,儿臣不服。”
这一刻的李建成,满腔怒火。
先前他倒是压下了怒火,可一想到李渊的震怒,李建成便忍不住。
李渊见到李建成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冷冰冰的道:“你认为,朕是因为你挖了秦王府的人,才震怒斩杀了张曲成。”
“可是,你却是忽略了张曲成本身的情况,是什么品行。”
“朕不管张曲成在战场上如何,张曲成滥杀无辜,虐杀了六个年轻的妙龄女子,单凭这一点,张曲成就该死,万死难辞其咎。”
“这样的人,你却视之为珍宝,简直丢尽了东宫的颜面。”
李渊说道:“这才是朕把你招来的目的。”
轰!!
李建成脑中轰然炸响。
他懵了。
脑中一片空白,仿佛在这一刻,再也无法思考似的。等李建成恢复过来后,他仍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道:“父皇,张曲成秉性颇为不错,忠厚踏实,怎么可能虐杀女子呢?”
“秉性忠厚?”
李渊身子前倾,呵斥道:“你怕是瞎了眼,才会认为张曲成秉性忠厚。张曲成此人,简直是变态至极,他打着招募女工的理由,招揽了许多女子到他的府中,却是玷污女子虐待女子,导致许多女子被杀。”
顿了顿,李渊又继续道:“死在张曲成手中的人,足足有六个之多。甚至于,还有一些命案在张曲成的身上。你说,张曲成是否该死?”
李建成听得有些发懵。
不可能啊!
张曲成怎么会干这样的事情。
李建成道:“父皇一直都是在宫中的,怎么突然关注张曲成。”
李渊哼了声,便说了去杜启的酒楼,碰到有人告状,便处置了张曲成的事情。等一切事情说完后,李渊冷冰冰的道:“若非是朕前往,恐怕就错过了这一事情。”
“你是太子,是大唐的储君。”
“你费尽心思的要挖走秦王府的人,朕也不曾阻拦。可你好歹,擦亮眼睛,看清楚人,别尽是招揽些歪瓜裂枣。”
“这样的人有什么用,都是一些废物,一群良莠不齐之辈。”
李渊申斥道:“难不成,你还指望他们成事,指望着他们能帮助你。”
李建成面颊抽了抽。
杜启!
又涉及到杜启。
李建成对杜启,那是恨之入骨的,他听到李渊的话后,忍不住动怒道:“父皇,这一事情,是杜启的算计,是他故意针对儿臣。”
话说出口,李建成后悔了。
涉及到秦王和他的争斗,李渊会偏向他。涉及到杜启时,在李渊这里,他就不占半点的好处,而且李渊是毫无原则的偏向杜启。
果然,李渊的面色一下就大变。
李渊冷冰冰道:“混帐东西,你真让朕失望啊!朕去杜启的酒楼用饭,本就没有人知道,而且找杜启申冤的人,那是找杜启,不是找朕。”
“更何况这些日子,本就陆续有人找杜启主持公道。即便如此,杜启一开始,也是直接把事情要转交给长安县衙,乃至于是交给大理寺处置。”
“是朕决定了,要了解事情,才审问了张曲成。太子,你是大唐的储君,要有心胸和格局,不要老是和杜启过不去。”
李渊的话语中,透着恨铁不成钢。
李建成闻言,心头叹息一声。
终究,又是怪他。
李建成正色道:“父皇,儿臣知错了。”
关键时候,他只能认怂,因为这不是涉及到秦王府,而是涉及到了杜启。一旦和杜启挂钩,事情就不好办了。
李渊颔首道:“你明白就好!”
李建成道:“张曲成的事情,儿臣的确没有办好,没有打探清楚情况。儿子失察,也恳请父皇原谅。”
李渊闻言,脸上这才露出了笑容。
孺子可教。
李建成虽说莽撞缺少慧眼,但还算是能知错就改。
李渊道:“太子,挑选人才,要选好,不要随意的挑选人。这样的结果,只能害人害己,回去后好好整顿一下你的东宫,不可再犯相同的错误。”
“是!”
李建成再度说话。
他如今就老老实实应下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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