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挨了不知道第N个拳头时,一直掐着我往死打的白向鹤猛的后退了。我陡然失去重力,仰摔到一旁的沙发上,这才看到原来他被个男人拽开了。那男人正是上午我在白云朵的园艺圃里看到的那个刀疤男,没想到白云朵还真的喜欢他。
“不要打女人!”刀疤男一张脸完全没有表情,但几个字说得铿锵有力。
我觉得他真是他妈的太有男人气概了。
但紧接着他又说了几个字,他说:“哪怕她是个婊子。”
我去他大爷,他就是一副短命的相。
“你闹够了吗?”白新安看着我,他眼神凌厉,语气冰冷。我和他在一起到今天,这还是他第一次当着他家人的面这样凶我。
我可能是因为太过于震惊他的反应,好半天我都那样呆呆的看着他。
“爸,今天你给句话。这家里,有我就没有她。有她就没有我。你选吧?”白向鹤狠狠的擦着鼻子冒出的血迹,那里是被我的长指甲挠破的。
“向鹤。”白新安额头上暴起了青筋,那双平常显得温和的双眼现在几乎要喷火。
一个是儿子,一个是娇妻,真是教他为难。
“清元,我们走。”白云朵喊了一声那个男人,然后她又看向白新安,语气冷冰的说:“爸,这个家,以后我再也不会回来了。”
“滚,滚,你们全都给我滚。”白新安气得用力扯着自己衬衫的领子,那怒吼声吓得张阿姨连热闹都不敢瞧,象只受了惊的老鼠一样往厨房的方向窜去。
“哥,那我们先回去了。”白新平拖一把他老婆。
那个叫清元的男人从沙发旁走过时,眼神从我身上扫过,我感觉他在扫视一堆垃圾。
客厅里最后剩了白新安,白向鹤,还有我。我浑身上下都在痛,但我已经听懂了,白新安在喊我滚。
努力的扶着沙发站了起来,我将凌乱的头发随便顺了一下。然后蹒跚着往大门口走。
“臭婊子,滚出去。你趁早识趣点,不然我总有一天会弄死你。”白向鹤还在嚎叫着。
“啪。”我听到一声清脆的耳光声,然后是白向鹤的狂叫声。
我走到了门边,捡起了地上的那些袋子。这些衣服我精心挑了好几个小时,让我丢掉我还真不愿意。
“白新安,我给你时间慢慢选。如果你让我滚出去的话,那就拿上离婚协议来找我。”我冷静了一些,心里明白,这个时候我该以退为进。
拎着东西,我瘸着腿出了大厅。
“小影。”身后是白新安的怒吼声,“你们不逼死我就不甘心是不是?我滚出去了你们就高兴是不是?白向鹤,这个月的生活费你自己想办法。”
“爸!”白向鹤高喊,“你醒醒神吧,陆只影怎么可能真心对你,她就是想骗你的钱。”
“白向鹤,你给我闭嘴……”
“我就要说,就要说,我妈才过世几年,你就娶了婊子回家。你对得起我妈吗?……”
“轰隆!”又传来了物品落地的声音。
里面,好像又打起来了。
关我鸟事!
我拎着东西穿过了院子拐到了车库,开了车门后,我将东西扔回了车后座。我启动了车子,没一会就到了路口。
前行还是左拐?我想了一分钟,然后打着方向盘左拐了。
路,没有尽头。夜,苍茫无边。
我得想想,我要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