涵月走回雪见,一路走到玉楼峰,发现明玉站在书案前提趣÷阁写着什么?小乙站在一边静立。
看到她进来,小乙点点头退了出去。
涵月走近明玉,看着他运趣÷阁如飞,一行草书跃然纸上,但是每字趣÷阁末都似是停顿了一瞬,似是迟疑,又似是停顿。
“公子,你伤势未愈,别轻易动用内力,还是去歇息吧。”涵月抚上明玉手臂。
明玉将最后一字写完,把字吹干,看了眼又放下,眼睛紧紧盯着看了起来。
涵月也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间上面写着:“真真假假,善善恶恶。”
心中一颤,抬头看着明玉,“公子。”声音透着温柔小意,
明玉收回目光,对上涵月,“你可是讨厌她?”感受到握着自己手臂的手一颤,眼神温柔了些许,“如果不喜欢,说出来就好,不用委屈自己接受!”
“公子......”
满心的不安和委屈瞬间化为乌有,头轻轻靠着明玉,“公子,我毁了容,如今又手无缚鸡之力,如今这个莫涵月出现,你会不会离开我?”
明玉抚上涵月的秀发,揉了揉,将她的头按在自己胸前,看着那幅字,声音轻柔,“不会。”心中却加了一句,只要你是我的涵月。
...................
点梅阁中,宴席方罢,莫涵月坐在骆冰身边,被骆冰牵着手道:“你今天就要回去?”
莫涵月冷冷的神情在骆冰面前融化,甜甜一笑道:“太子不能久留此地,我是他的亲卫自然不能离了左右。不过,我会常常来看你的,以后若是有时间,可以去我们孟夏,我一定好好招待母亲。”
“好好,只要你好好的我们就放心了。”
.................
莫炎和骆冰带着几人送孟逸他们离开,坐上马车后,孟逸就一直盯着莫涵月。
“怎么,我脸上有花?”莫涵月看着他的神情,冷笑道。
“那倒没有,只是觉得你虽然也是个美人,但这冷冰冰的神情能吸引男人就不错了,居然连女人都能吸引。
这莫夫人真不知道看上你那点了,居然对你比对自己亲女儿都要上心?”
孟逸看着她笑着道,心中却思绪乱麻,那莫炎为什么也给自己熟悉的感觉,还有那骆冰为何如此面熟。
抬头看看莫涵月,不由失笑,“你们这母女缘还真是不小,确实有几分相像,更巧的是居然和她女儿还同名同姓。”
“太子很闲吗?”
这是什么意思?他哪里闲了?被莫涵月这一枪白,他原来要问的问题暂时压下,换了个话题道。
“惠公主那如何了?”
莫涵月将头转向车窗外,淡淡道:“这个海国国君对惠公主那是打心眼里喜欢,她又是太子唯一的胞妹,此时一处,必然会设身处地为她考虑,太子可以放心。”
孟逸点点头,“那就好。”说完也闭目养神起来。
紫离坐在车内,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疑惑道:“现在不是应该操心怎么追求言小姐吗?”
莫涵月笑道:“确实,现在就是如何让言小姐喜欢上你。”
孟逸脸不自然了下,想了想道:“我不想勉强她,但我却是真的喜欢她,涵月,你可有什么办法?”
莫涵月想了想道:“紫离,你去查查言忆瑶都喜欢什么,还有她经常去的地方。”
紫离答应一声掀开车帘跳下马车。
...............
离馆中,呼朵雅在父亲的行囊中寻寻觅觅,可就是找不到哪个锦盒。
不由的额角生汗,“到底在哪里啊,在那里啊......”
“你在找什么?”呼汉漫步走来。
呼朵雅一惊,转身看向呼汉,呢呢道:“没,没什么?父亲我还有事先出去了?”
“回来,坐下。”呼汉坐到太师椅上,看着快要跑到门边的呼朵雅,出声喊道。
“父亲。”呼朵雅小声应了,回转身走到呼汉身边。
“雅儿,有些事父亲知道,但父亲相信你所以不问。但是你毕竟是我呼汉的女儿,如此偷偷摸摸,可不想你以往的作风。”
呼汉看着她,有点失望,地道。
“父亲......”
呼朵雅突然哽咽,她不是不想说,而是实在说不出口。想了片刻,突然一咬牙。
噗通一声跪了下来,“父亲,我先前出走,您也知道是为了什么吧,我喜欢上一个人,而那人是个,是个杀手。”
呼汉一皱眉,但并没有多大起伏,“是你先前天香楼遇见的那三人?”
呼朵雅惊讶地抬起头,“父亲,你知道了?”
“你第二次离家我就让人查了那人的底细,只是他的身份很神秘,我无法查知。但一直在追查,直到你回来,我以为你已经断绝了和她的来往,所以也不再追查,没想到,你还是忘不了他?”
呼汉摇摇头,这个女儿果然是被他宠坏了,才让她任性如斯。
“说吧,他也在邯城?在那里,不管如何,如是一个人想娶我的女儿,那他必须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让他自己来找我。”
呼朵雅一惊,跪行几步,走到呼汉身边。
“父亲,他,他现在不能见你!”子诺都没有承认过喜欢他,更不可能来见自己的父亲。可她不敢说出口,若是说了,她的父亲会更反对此事。
看呼朵雅欲言又止的模样,呼汉冷冷道:“他是不是不喜欢你。”
这句话一出,呼朵雅藏在眼中的泪再难止住。
呼汉一阵心疼,上前扶起他,“多大了,还知道哭。我的女儿如此尊贵,那人不喜欢是他没眼光,忘了他吧,父亲给你找个好的。”
“不,不......”
“父亲,他不是不喜欢我,他,他只是不想连累我。”
“不想连累你?这是什么意思?”呼汉将她扶着坐下,“慢慢说。”
呼朵雅擦擦眼泪,将她们一路发生的事讲了一遍,只是把遇到微服私的孟夏太子和月宫宫主这事,以及莫涵月要子诺他们杀人的事瞒了下来。
“遭遇追杀,你可知道是什么人追杀他们?”
呼汉越听越是心惊。
“不,我不知道。”呼朵雅摇摇头。
呼汉坐回太师椅中,沉思许久才道:“你刚才在找什么?”
呼朵雅咬了咬嘴唇,终于下定决心道:“父亲,你常常把玩的那个锦盒,里面装的可是雪参?”
呼汉皱皱眉头,从袖中掏出一个锦盒,“你说的可是这个?”
“对,父亲,这里面的可是雪参,能不能给我。”呼朵雅红了脸小声道。
“雅儿有些你何时学的如此小心翼翼,我的东西,还有你母亲的东西,你以前要的何等理直气壮,如今如此,难道是那人教你的?”
呼汉看着唯唯诺诺的呼朵雅,气不打一处来,“她的女儿何等肆意,何等开朗,可是现在呢,为了一只雪参却如此小心翼翼。”
心中一阵揪痛,慢慢抚上呼朵雅的肩头,狠狠一压。
“我可以给你。”
“真的?”呼朵雅猛地抬头看向呼汉,眼中瞬间充满了流光溢彩。
呼汉摇摇头,“真是女大不中留啊!”
“父亲!”呼朵雅站起身摇摇呼汉手臂,甜甜一笑。
“别高兴太早,雪参给你可以,不过你得让他来见我。”
呼汉威严地道,不容一丝拒绝。
..................
孟逸一行刚刚回到泰晨馆的祥云院,就见穹苍平王赢云舒的拜帖送上。
“明日约我们涵月楼用膳,这涵月楼还真不是一般的有名气,看看,连刚刚来海国的平王都知道在这里宴请有面子了!”孟逸笑着道。
但看到莫涵月坐在一边的椅子上完全没有什么反应,疑惑道:“怎么,你原来不是对他听感兴趣的吗?”
“我只对威胁到我们或者能帮助我们的人感兴趣!”莫涵月一晒。
“哦,那这么说这个平王没什么大用了吗?”孟逸笑着道。
“不,有用,但不是现在,我们还是回绝他吧。”
孟逸挑挑眉,想到祈福节上赢云舒当众找莫涵月难堪,莫非是记上仇了吗?
但后来赢云舒不是道歉了吗,好像对莫涵月的容貌很是惊奇,似是遇到多年未见的故人,这让他很是好奇。
但是看莫涵月一副很厌烦的模样,只好无奈一笑,“不见就不见吧。”
等紫离回来,向莫涵月禀报言忆瑶的行踪,莫涵月的脸色才浅浅好了起来。
“说吧。”莫涵月淡淡吩咐。
紫离上前给两人行了礼才道:“言小姐的出行很有规律,每月初一十五必定会去灵济寺,布施。平时除了去涵月楼,很少去别的地方。幽兰阁就是言小姐抱下的,她在哪里经常一座就是几个时辰。
言小姐有两个贴身丫鬟,名唤乐柳,诗柳,年纪都在十六七岁,是言小姐的心腹。
左相言秦对这个女儿很是喜爱。她的夫人六年前去世后,就再也未娶,听说是不想给女儿找个后妈。
言小姐琴棋书画都精通,但是尤其擅长画画。这就是属下买来的都说画能体现人心,我从言府的下人那偷偷弄来一副,太子可以看看。”
........
而此时的言府,言忆瑶正回想着母亲去世的那几日发生的事。
言忆瑶大惊,连忙斥退下人,走上几步道:“傅伯伯,你?我母亲怎样了?”
傅厉双眼血红,盯着言秦道:“芙儿前几天还好好的,怎么就成了这样?你说会好好爱护她,你就是这么爱护的吗?”
言秦头低下去并不言语。
言忆瑶却接口道:“傅伯伯,不要怪我父亲,是因为我,都是因为我。我母亲到底怎样了,您一定能救她,对不对?”
傅厉狠狠瞪了一眼言秦,转身从桌上拿起自己随身带着的银针,走到百里芙身边,“我要给芙儿行针,你们先下去吧!”
“不行,我得陪着芙儿。傅兄,芙儿是我的妻子。”言秦走到床边,一步不让。
傅厉心中一痛,手中银针却很稳,低垂下眼道:“是啊,她是你的妻子,是我失礼了。只是我施针需要安静,你们站在一旁不要打扰。”
“好。”言秦和言忆瑶连忙答应。
过了一个时辰,针才行完,傅厉已经满头大汗,起身走到书案前提趣÷阁写下一个药方,让人赶紧去煎药。
“傅兄,芙儿这到底如何了,她头上的伤是不是很重?”
言秦见傅厉弄妥当了,才将憋着的话说出口。
“是谁伤的芙儿?”傅厉问道。
言忆瑶心中一紧,抬头看向自己的父亲。
言秦道:“夫人和我栖霞院的大管事谈完事后不下心摔倒的,傅兄,你就別卖关子了,芙儿到底如何了。”
傅厉盯着他不可置信道:“和一个大管事谈事情?芙儿头上伤并不严重,只是她没有了生存的意识?”
“什么?”言秦惊道。
“不可能,母亲怎会?”言忆瑶退后两步,自己只是退婚,母亲怎会,不会的。
傅厉看着他们两人的表情,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言秦却再顾不得其他,快步走到门外高声喊道:“来人,将任浩旭带过来。”
“相爷,这?”护卫们踌躇着看向跟出来的言忆瑶。
“还不快去!”言秦眼中喷火道。
“父亲!”言忆瑶拽住言秦衣袖,“那个小院在你回来之前已经烧成灰烬了。”
“什么?”言秦看着众人的脸色,“怎么回事?”
言忆瑶遣退下人后才将言秦走后发生的事一一说了,末了才道:“这火起的蹊跷,父亲还是派人查查吧。”
傅厉看着他们,“到底什么事?”
言秦看着自己的女儿,无乱如何也不能在未来亲家说出自己女儿与人私定终生的事。
只得含混道:“前段时间芙儿和瑶儿在灵济寺前遇袭,有一个流民救了他们。夫人感念他的恩情,让他做了栖霞园的大管事。
芙儿昨天就是和他谈事情的,只是两人说了什么却不得而知,之后就受伤昏迷。我原来把他关在一处小院中,刚刚才得指那小院在我离开后烧成灰烬了。”
“人死了?”傅厉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但这里不是傅家,他虽然生气,也无处可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