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帆所住的这间地下室里一共有六张床,万帆可能是这间地下室房间里的第一个顾客,因为其它的床连一点有人的痕迹都没有。
不过很快陆续就有人住进来了,其中有三个和万帆一样是到《当代文学》杂志来开趣÷阁会的。
其中一个就是林吉那个叫郝小北的作者,另一位是个来自华国中部某省叫郑奇的中年人。
最后一位是来自桂州的老年作者。
他叫刘语堂,态度非常和蔼的一个老作者。
也是这一批来参加趣÷阁会实力最雄厚的作者之一,他在桂州地区发表过上百篇的小说诗歌散文作品。
说这些作者谁最有资格称是作家,刘语堂不出声其余的都的省省。
当年万帆可是向他请教了不少关于文学方面的问题。
这期参加趣÷阁会的住地下室的还有一个女作者,她就住在万帆这间房间的隔壁,对这个女作者万峰更是有印象了,她叫何曼玉,虽然已经到了徐娘半老的阶段,但是打扮时髦,眉目流光。
浑身上下洋溢着一股...怎么说呢,就是骚气。
这个女人看人都是斜着眼睛看,但也不是看什么人都这样看,看男人是这么看的,看女人就正视的多。
这个女人在弄明白万帆也是作者后对着万帆就张了一个眼幔。
尽管万帆有了心理准备,但依然被这个女人电的哆嗦了一下。
上一世他对男女之间的狗撕咬还不太懂,对这些男女之间的这些性暗示根本就不太懂,因此这个女作者对他抛的眉眼等于全扔水里去了,还是没溅起一点涟漪的那种。
可现在万帆懂了,虽然心理已经成熟但还是有点不好意思。
那女人看到万帆的窘态就哈哈大笑起来。
这笑容非常的有蛊惑力,动人心魄,是那种男人听了心里抓耳挠腮的那种笑。
这个女人可不是一般的女人,是那种胆大包天的女人。
上一世就是在这间地下室,某天下午一点左右,她和郑奇就蒙着被子白日那啥,完全不顾忌别人的感受。
不过当时这间屋子也没别人,也没啥可感受的。
到这里住宿的人几乎都是来办事儿的,他们大白天几乎都在外面,不到晚上不会回来,这就给了郑奇和何曼玉扯蛋的机会。
万帆之所以知道是因为他凑巧在外面闲逛回来,百无聊赖之际想回屋子休息一会儿。
一推门,里面插着隐约还听到了一些儿童不宜方面的声音。
几分钟后,郑奇慌里慌张的把门开开,万帆就看到了正在整理裙子的何曼玉。
而何曼玉似乎根本没当回事儿,该吃吃该喝喝,过后看到万帆还意味深长地笑。
像什么事儿也没发生一样。
万帆下定决心离这个女人远点,自己怎么说现在都是小鲜肉,被她啃了可特么亏了。
当天晚上趣÷阁会报到结束后,第二天趣÷阁会就正式开始了,首先是请来了北晶当地的一些作家讲课。
在这一点上《当代文学》做的还是有些良心的,起码真的请来了几个作者,像有个叫张同武的作家,学生的课本里还有他的文章。
最有名的就是请来了一个叫汪烁的家伙。
这里似乎出现了点意外,像张同武、季白这几个作者万帆上一世都见过,但是这个汪烁上一世可没有来过。
但是这次他也出现了。
八十年代中后期,汪烁可是大大的有名。
万峰当年是看过他几部小说的,留下印象的就是《一半是火焰一半是海水》了。
北晶人本身就能胡扯,他们管这叫侃大山,侃起来没完没了的那种。
汪烁一出来,万帆才真的理解北晶谁最能侃了。
汪烁的语速比较快,说话像机关枪一样,外表痞里痞气的,说话摇头晃脑。
一张嘴半个小时不闲着,宛如冰雹落瓦上一般的噼里啪啦。
从清朝扯到唐朝,从华国扯到欧洲南美澳洲,就差没扯火星月球了。
汪烁在前面不拉不拉不拉的讲,仿佛一个说书先生,再给他个惊堂木,他保证能技惊四座。
回头你再看下面听书的这些作者,千奇百怪什么表情都有。
洗耳恭听的有之,心不在焉的有之,面带微笑的有之,神色严肃的有之。
有几个带着照相机来的学员就忙活欢了,这家伙一脸献媚地各角度取景各角度拍摄。
你看文人就这德行。
万帆摇摇头,把脸转向窗外。
这个屋子里别人都在认真地听汪烁侃大山,心不在焉的人唯有他一个。
自打弄明白自己重生后,文学这个东西在他心里的地位就一落千丈了。
上一世从北晶回去后他就放弃了文学,这一世他依然还会如此。
搞传统文学那是死路一条,既混不出啥名也没多大利。
搞网络文学现在就太早了一点,现在华国超过半数的人都不知道电脑为何物呢。
电脑在华国开始普及到县那也得九六年,而联网更是要到二零零零年。
这还差着十多年呢。
上一世在京城的时候他还没有放弃文学这个想法,决定是回到红崖后才下的决定,所以当年此时他还聚精会神地听汪烁侃大山。
而这一世他的注意力已经不在文学上了,他在考虑自己回家后干点什么,因此就算当时汪烁的名气再大,他也没有听下去的兴趣了。
现在他的思绪已经离开了这里,飞回到了辽南海边那座小县城。
他是红崖电机厂厂的工人,是电机厂加工车间的一名绕线工,主要负责给电机绕线圈,每月挣着二百挂点零头的工资。
上一世,他在这个工厂一直工作到九四年,然后停薪留职去自谋出路了。
现在他要好好回忆一下,自己回去该干点什么。
万帆把自己埋进回忆的黄沙中,使劲地在记忆的宝库里挖掘对自己有用的东西,但是脑袋都想疼了也没想出啥有用的东西,好像脑袋里记住的内容和九一年的时代风马牛不相及,没有什么可以借鉴的内容。
十一点钟,这些请来的作家们走了,不知被当代文学编辑部的人领导哪里腐败去了。
剩下的这些苦逼作者们也开始考虑肠胃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