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灵素的徒弟找到晁节的时候,他正忙着制作那个惊世骇俗的东西,这东西的制作一直都处于高度机密当中,所以林灵素就算是派出来找晁节的人都是他最心腹,一般人根本就不知道在这大山当中还有这么么一个地方。
晁节本来以为制作玻璃对于自己没有什么难度,但谁能想到他要做的东西实在太繁琐,属于想着简单做起来难的那种,每一朵花都要精雕细刻才能有效果,所以他对这件东西实在下了大心血,经常会因为一点点小瑕疵而推翻重做。
也就是因为他的严格,这才导致工期比较慢,这么长时间才不过干完了一半而已,好在最难的阶段已经过去了,后面就可以快速很多。晁节也开始了进一步的新研发工作,这一次他想要制作的是鲜花精油,不过相对于玻璃来说,这些东西还真就不是很困难,只要有原料就可以制造出来。
听说自己有访客晁节也愣了一下,不过马上就想到了应该是赵栩姐弟,自己在汴梁认识的人也就他们两个而已,其他人根本不可能找到这里,于是也就跟着一起回去了。
出来之前他还特意的换了一套衣服,简单的修饰了一下这才一起出发,他主要还是怕来的人有赵福金,被这美人看到自己一副乱七八糟的样子实在太不好了。
没想到一进屋子,他只看到了赵栩和林灵素两个人,心里一阵失落,不过赵栩一见是他进来不由一阵说不出来的激动,竟然一下子跳起来,扑进了他的怀里“晁大哥,你让我们找的好苦啊!”说着竟然呜呜的哭了起来。
晁节吓了一跳,还以为是赵福金出什么事了,急忙问他“怎么了?遇到什么事了,尽管和晁大哥讲,晁大哥帮你们出头。”
林灵素一看到此场景马上就意识到自己不应该在此逗留了,也没有打招呼就慢慢的退了出来,然后吩咐手下人将此处团团围住谁也不准靠近,就说自己正在为陛下练一炉金丹,要是坏了气那可就全完了。
在屋里的赵栩已经止住了悲声,不过脸上还有泪水没有擦干净。其实连她自己也说不清楚为什么就是觉得晁节亲近,好像有了这个人自己也就有了依靠似地,一看到他眼泪就止不住了,不过此时他也已经平定了情绪,逐渐冷静起来。
“晁大哥,我有一件事情求你,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帮我?”
晁节都没想到这个少年擦干净眼泪之后说的竟然是这么一句话,不禁微笑道:“你说说看吧,我要是能帮的上忙,就一定不会推辞。”
“你一定可以帮得上忙。”赵栩用手一抹脸,也像是下定了决心似的“我要当皇帝,你能帮我么?”
晁节先是一惊上一眼下一看着这个少年人,然后蓦地放声大笑起来“哈哈哈…你开什么玩笑?当什么皇帝?”
“我可不是开玩笑。”赵栩也急了,急忙辩解道:“您可能还不知道我的身份,我就是当年天子的五儿子赵栩,也就是五皇子,我又有没有资格当皇帝呢?”
晁节其实早就猜到了他的身份,不过并不能确定他是哪一个而已,现在还是一脸的笑容“你是五皇子又能如何?你上面还有四个哥哥,老大还是多年的太子殿下,更何况当今陛下身体很好春秋正盛,这皇帝的位置轮也轮不到你吧。”
“可是在不动手就没有时间了,我必须要动手!”赵栩急得大叫起来,他甚至都没有注意到晁节对自己的身份一点也不惊讶。
“为什么没时间了?你想要干什么呢?”相对于赵栩的着急,晁节倒显得风平浪静,像是在逗他似地。
“不是我没时间了,而是我姐姐!你知不知道,今天我碰到了太子,他告诉我说,陛下已经下了诏书,明年这个时候就要将我姐姐嫁给蔡鞗。你可知道那是个什么东西?他和高衙内并称汴梁二虎,平日里除了好事之外就没有他们不敢干的事情,要是我姐姐嫁给了他,那么我姐姐和掉进火坑有什么区别?”
“这件事和你要当皇帝有什么关系?”
“我姐姐说过,皇家子女生来就已经注定要为皇家牺牲,能改变这个宿命的只有皇帝。我一直都在想办法,想来想去只有我当了皇帝还能改变她的命运,我不要她掉进火坑,我要她下半辈子能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能快乐能无忧无虑的生活,为了这个哪怕是死我也丝毫不惧。”说到最后赵栩挺起了自己的胸膛,这一刻他终于像个男人了。
晁节脸上的笑容逐渐退去,但还是残留着一点玩味“那你凭什么认为我能帮助你呢?我只是个匪二代而已,在朝廷看来是个该死的东西,我能帮上什么忙?”
“你有这个能力!自从在江上我看到你谈笑间退敌之后,我就知道你有这个本事。而且你也必须帮我,因为我姐姐的心爱之人就是你。”说着他从怀里拿出了赵福金写给晁节的东西,放在晁节的面前“我和姐姐都是苦命人,我们从小就没了母亲,我姐姐对于我来说就和母亲没有什么两样,是她替我遮风挡雨,是她给了我关爱,让我在冰冷的皇宫活到现在,我绝不能眼看着她跌入万丈深渊。以前是她挡在我的面前,从今日起,我要挡在她的面前替她扛起一片天空了。”
晁节一边听着赵栩说话,一边看着那张纸,纸上娟秀的字迹逐渐化成了赵福金的脸庞,在他的面前晃动着,晁节轻轻地叹息了一声“真好!”然后就将纸放进了怀中“你说你要保护你姐姐,你凭什么保护她?你有军队还是有万夫不当之勇?你有支持者还是有经天纬地之才?就凭你的一时热血,就想保护一个人,实在也太可笑了吧?”
“我不管,我只想保护她!谁要是想伤害她,就要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赵栩眼睛瞪得很大,眼球上面已经布满了血丝。
晁节看了看他“那好,我问你一句话,你为什么要当皇帝?”
“当然是为了能让我姐姐过上好日子。”赵栩脱口而出。
哪知道晁节冷笑一声拍案而起“你可知道皇帝是天下最辛苦的职业?你不但要为天下百姓负责,还要为子孙后代负责,你的一言一行都将影响整个国家的命运,每一步都会如履薄冰,这些你可有准备?再说你要面对的将是你的父亲,你的亲哥哥,还有那些你的亲戚,你有把握可以毫不留情的除掉任何一个当在你面前的人么?当皇帝不是一句话就可以的,这个答案我实在很不满意。你回去吧,这样的你我不会帮助的,你回去好好想想我的问题,下一次见到我时再告诉我,如果你想不通的话,这件事还是不要再提了,省的误人误己,你可知道就因为你的一个念头会让多少人身首异处么?”
“我,我不知道,我也没想过!但我知道那些人根本就和我没有丝毫关系,在他们眼中我只是个陌路,只有我姐姐才是我的亲人,除了她之外我再也没有亲人了,我就算是死也要拼命保住她!你如果不干的话,那我就自己干!”赵栩像个疯子一样大喊着,整个人也像是一只野兽,尖牙利齿忽然掀开,让晁节都不自觉地刮目相看,原来赵家的男儿也是有血性的。
不过他还是冷冷地哼了一声“你能干什么?匹夫之勇有什么用处?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一句话,你记住了也可以在关键的时候和你姐姐说,我晁节的女人我自己会守护,只要她愿意,刀山火海我也如履平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