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常洛思索再三,倒是答应了,瞧见朱常泓虽是面上镇定,那上挑的眉梢嘴角却是掩盖不住的喜色,心中微哂,笑道,“那左家小姐令得十七弟这般心仪,莫非是天仙化人不成?”女人还不都是那么回事,外表看着春兰秋菊各不相同,其实到了榻上都差不多。本书首发来自燃蝎小说网www.ranxie.com不过这位堂弟貌似腼腆得很,漂亮宫女送上门去的都被他打出来,毫无怜香惜玉之念。
朱常泓嘿然一笑,动了点小心思,笑道,“其实臣弟还未见过那左小姐哩,只是幼年时臣的外祖母常夸这位小姐长大了定是个好媳妇,臣弟才有这心思的。”
朱常洛倒是知道这位堂弟自幼丧母,又被逼在祖地凤阳居住,身世也算得坎坷,跟自己的身世有的一拼,倒有些同情之意。其实他不知道的是,比起他来,朱常泓可是小日子过得强得多,不象他终日生活得惶惶然,又不为万历待见。朱常泓虽然被卫辉王府的人所排斥,潞王对这个幼子还是很爱护的。
朱常洛便拿起朱笔,写了一道圣旨,朱常泓眼巴巴地瞧着圣旨写好,朱常洛递给他看,却是封他为襄忠郡王,就藩襄阳。朱常洛一看心里乐开了花,不过想到都住在一处,日后时不时便要被老岳父拿捏,又有些惴惴。不过那都是娶了媳妇之后的事了,届时再愁不迟。
朱常洛又写起第二道圣旨,大意为赐左家女为襄忠郡王妃。又拿起玉玺,在两道圣旨上都盖了印。一道交给朱常泓,另一道明旨却是给了身边的大太监王安。准备颁旨内阁。
朱常泓刚将暗旨揣入怀中,准备跪礼谢恩,却见光宗忽然闷哼一声,手捂腹部,额冒冷汗。
吓得左右内侍忙上前搀扶,有那机灵的小太监忙去唤太医。光宗挥挥手,示意朱常泓退下,朱常泓在这个节骨眼儿上也不敢逗留,只得退出殿外。
瞧着来往奔走如飞的内侍和太医。朱常泓摸了摸怀中的圣旨,心下稍安。
却是挥手招了个小太监到了僻静处,问道,“圣上这是怎么了,不是说用些补药静心调养就好么。”
那小太监自然知道这位是圣上比较看重的一位宗室,悄悄道,“不知道御药房的崔内官给皇上进的什么药,今日才用的。本书首发来自书河小说网www.shuhe.cc”崔太监可是郑贵妃的人。
朱常泓拿出锭银子塞给小太监,这才回到他的住处,心里却想。原本是封了藩就可以出京的,如今正赶上皇帝病重,他这愿望只怕又要耽误了。
到得夜间,朱常泓梦中一见仪贞,哪里藏得住话,喜滋滋地把明旨暗旨的事说了,仪贞也觉得心头一定,心想老爹再有主意,也得听圣旨的。不过害得老爹将来要丢官。她这女儿是不是有点自私了啊?
朱常泓道,“你家里有的是银子,也不差那点俸禄,再说这一年的工夫,估计换了皇帝,你爹斗倒郑家也尽够了。不过斗倒了郑家,还有李家接着上位,真是韭菜一般,割也割不完的。跟他们置闲气,还不如回咱湖北种田去。”
仪贞笑着瞅他一眼,呵,小样儿,还没到襄阳当郡王呢,都说起咱来了。
“你这话说的倒也在理,好容易郑家靠山没了,却又来个李选侍啊。”关键还在于这老朱家的皇帝耳根子软得紧啊。
朱常泓越看仪贞越爱看,加上有了圣旨,更是觉得眼前这人儿已经打上自己的标记了,不由得直咧嘴,仪贞见他这傻样,含嗔带娇地瞪了他一眼,朱常泓不以为忤,反而觉得这模样更可爱,可惜的是只能看不能碰。
嗯,他想好了,明天就派人去给老左透个话,告诉他这圣旨的事,免得他哪天一时想差了给自已的媳妇定了别家。
他想到就做,派手下那位侍卫统领高骞上左府拜访,也不知和左维明是怎样说的,总之送走了客人,维明自己在书房生了半天闷气,又把仪贞叫来,有心想审问一下这大女儿是否和那位有什么书信来往,不过想到自己府里铁桶一般,若真有书信,也不可能自己懵然不知,何况问这种事也无甚益处,想了想还是忍住没问,只一连交给仪贞数封要写的书信,给她派些活儿做。
一封是寄回襄阳老家给永正的,内容是让他好生准备参加恩科。另一封是写给青州二爷的,道是听说二爷在青州治理的不错,鼓励几句,又提醒几句,附带提一下秀贞还是暂无下落。
仪贞认命地做起了苦力,写好了两封信的底稿,拿给维明过目了,才又抄录一遍,青州的信写成,写给襄阳的信时,突然灵机一动,加了点内容,又将两封信都封好,交给老爹,见老爹似无所觉不由得暗自以为得计,自回院中偷笑。
维明见两封信都封得严实,仪贞从前代笔,可很少做这多余的一步,心知有鬼,也不看青州的信,单瞧襄阳的信,拆了仔细一看,前头倒和底稿一致,只是到后头却有了玄机了,嘿,居然以自己的口气命永正把孝贞一家接到京里来,还想来个先斩后奏。好个胆大包天的小妮子!
维明也不声张,不动声色地又重写一封,去掉仪贞加上的内容,封好后交给家人去送信。
这父女俩各有心思,所谓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偏仪贞还当自己的小计得逞,正数着日子等孝贞一家来呢。
这父女二人斗法,宫中形势却是如火如荼。
光宗自用了那崔太监的药,身子更差起来,竟然都无法下床,那道封郡王的旨意,似乎被忘记了一般。于是某位无品无级的宗室又只得在宫中打混着。
到八月二十六,诸臣问疾于宫门,光宗这日感觉稍愈,便强自打点精神,于乾清宫内面见诸臣。说起立太子一事,正是长子朱由校,又要封李选侍为皇贵妃。
却是皇帝面见诸位大臣,座后帘幕内藏着玄机,不一会儿,朱由校这位皇长子从帘幕中出来,一副天真可爱的模样,道,“父皇,选侍娘娘说她不想做贵妃,要当皇后哩。”
诸清正大臣瞧着这年已长成的皇长子这般模样,心都凉了半截啊。
光宗本来是要给自己宠爱的女人个贵妃之位,不料人家还不领情,不由得心下默然,想着,自己这身子还不知能活几天,你安安份份的怕是还能在宫里好过些,想当皇后,也要看你有没有那个命啊。
维明却是想着,这皇长子瞧着实在是…唉,听说这李选侍害死了皇长子生母,这皇长子还这般唯她命是从,而且也不像是隐忍装傻,完全是本色演出啊,怎不令人吐血?
失望归失望,总是在其位,谋其事,眼瞧着方从哲郑国泰二人蠢蠢欲动,维明忙出列道,“前几日圣体不过稍觉违和,怎么就圣躬如此不安起来,不知圣上用得谁开的药方,用的什么药?”
光宗道,“用得是内侍崔文升之剂,多为大黄等清凉之药。”
维明心下愤然,道,“陛下此疾是由操劳过度而起,正该温补,为何用虎狼之药?崔文升此举,是有意还是无意,若有意,可是有奸人指使?臣请将此贼发下刑部审问,若有谋害之心,当处以极刑。另寻高明御医为陛下诊治。至于立妃后,待陛下圣体康健之后,再议不迟。”
光宗一想,此言在理,便准了维明所奏,李选侍在帘后听得闷倒,咬牙切齿,将左维明恨得要死。
方从哲一听,忙出班奏道,“臣举荐一位名医,名李可灼,可为陛下调理,立可见效。”
光宗一听心里欢喜,任哪个久病也盼着能马上见效,便道,“速将名医李可灼传入宫中。”
维明有心劝阻,但观光宗之态,已不可劝,便心下叹息而回。
因天色已晚,崔文升已在押刑部,却还未审,这人却是郑氏走狗,下那虎狼之药正是郑氏主使,郑国泰见这人又将落入维明之手,若还象前事梃击案一般,被他拿住把柄,而且此时又无万历皇帝可以护着,这数年谋划成空不说,那时一门老小尽是大祸临头了!
急得团团转,又忙差了家人去刑部打听消息,却是打听到朝中有加急军情来报,辽东后金兵犯边,围住了山海关,已有一月,总兵江漠力不能守,忙急奏入朝,请求援兵。
郑国泰听了这消息,顿时喜笑颜开,拍手道,“真是天佑我郑氏,大事可成,连后金蛮子,也来相助啊!”
忙命人打轿,火速进宫,与方从哲等奸党相遇,抱团商量,令老左星夜带兵,前去山海关救援,还有王正芳,也一并打发了去。
方从哲疑惑道,“若是将兵权交于老左,岂非更加难以制住?”
郑国泰道,“且先调离了眼中钉再说,不然他审起崔文升来,你我都难逃一死。且后金兵悍勇,连江漠这等悍将尚且不能敌,何况老左一文臣,正好让他与后金交战,两败俱伤,有去无回,与我们岂不是快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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