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丽闻言，一惊。她隐约知道成雪的情况。
半年前嫁入澳门林家，在以酒店业和旅游业著称的澳门，林家主要经营连锁酒店。
至于这次回来，听说林家那边出了事。
卧室的气氛有些沉默，成子一脸平静的表情，仿佛没有听到成男那句‘她怀孕了’。
倒是莎丽震惊不小，她准备说点什么，打破这种忽如其来的僵硬。
“姐，为什么就不能帮帮成雪？”成男在莎丽之前开口，清丽的嗓音中一改往日的温驯，多了几分冷硬。
成子不说话，莎丽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说什么。
她的目光在成男身上停留一会儿，发现成男满面哀伤。
“很久以前，花园里有个小女孩的好朋友要远行，临别之际送给女孩四只宠物，她告诉女孩，世界上最善良最贴心的伙伴就是宠物。女孩果然相信，每天上学放学都会和她的伙伴们问好。直到有一天，这四只宠物被花园的主人发现，她极其厌恶宠物身上的味道，于是在女孩面前，将那四只忠诚的伴伙活活烧死。奇怪的是，明明就在现场的女孩并未及时制止，而是眼睁睁地看着宠物被处死。”
成子顿了顿，接着说：“你知道当初那个女孩为什么没有去制止吗？”
“姐……”成男抬起眼睛看成子，双眸蓄起晶滢泪光。
莎丽听得糊涂，看看成男，又看看成子。
“我们只是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勇敢。”成子注视着成男，淡淡地说。
成男低下头，用力眨了眨眼，敛去泪意：“我明天上午还有课，我先回去休息。”
成男的声线带着一丝显而易见的哽咽，她匀着轮椅转身，一时之间有一种难以平衡的困难。
莎丽迎上前去帮她，回过头，一脸雾水的望地着成子。
成子别过脸，眼睛看向窗外。
雨后，如新。
莎丽准备推成男出门，出门口时，成男伸手扶住门沿，突然道：“姐姐，变了。变得让我感觉有些遥远，又有些……”
她的话没有说完，便自顾匀着轮椅出去。
莎丽目视成男离开，这是她们姐妹第一次不和吗？
“学姐，你们在说什么？我实在听得有些困难。”莎丽略显尴尬地撇了撇嘴。
成子轻笑一声：“没有说什么，今天晚上在这儿好好休息，有什么需要跟李管家说。”
“哦。”莎丽点了点，方才的她与成男的谈话实在有些沉重，于是转而想问起工作。
也许换成工作，她的脸上至少会精神些，而不是像现在这样透着一丝疲惫和无奈。
“伊鹏达那边，我明天需要帮你准备点什么？我听说伊鹏达喜欢喝金骏眉，要不要准备一些？”
那种生存在武夷山自然保护区，有市无价的原生态山茶，颜色泡起来混合黑黄两色的浅咖色，味道饮起来像兑了水的清酒。
“不用，你今晚好好休息，明天的事情，我自有安排。”成子淡淡冲莎丽一笑。
莎丽夸张地吁出口气：“你们两个刚才的样子，真是吓了我一跳，虽然不清楚具体指什么，不过我很好奇，花园里的那个女孩是谁？”
成子瞅着莎丽继续笑了笑：“随口编的一个故事，你也相信。”
莎丽努了努嘴，她才不信。
不信，那个故事是随意捏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