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玲犹疑的移步到手机旁,由于紧张,她几乎要瘫软到地上,手机在卧室的床头柜上,从客厅到卧室,原没有多远的距离,雪玲感觉好像跨过了万水千山,又是那个“****”,雪玲想起在咖啡店的那个电话,她简直不敢去接,但是她害怕那双鬼瞳已经到了这个房间,是那个死者老太在给她通风报信。她哆嗦着拿起电话,按了接听键。一声怪异的尖笑声划过夜空,接着是一声声的啜泣,余音缈缈,再就是沉默。。。。。。许久之后,电话里出了一点声音,好像积淀了很久,压抑了很久:“死。。。生。。。死。。。生。。。”声音里满含的是悲戚,在黑夜里听上去异常恐怖,雪玲出了一身冷汗。
电话自动挂断了,然后又是敲门声,还是没有人说话,雪玲不敢再去客厅,也没有力气再去客厅,敲门声停止了,又是彼岸花的声音,手机又响了,就这样,手机铃声和敲门声交替着不断的响起,门外的和打电话的是同一个人!雪玲突然间想到,不,应该说是同一只鬼,是那只鬼跟到这来了!看来防鬼咒是有作用的,她进不了门,可是她就在门外。与鬼这样一门之隔,坚强对峙着,雪玲感觉自己快支撑不住了,不知何时,她晕了过去。
早上九点钟,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伴随着的是予可哥的喊声,“雪玲,快开门啊!我是予可。”然后是手机铃声响起,雪玲不敢再去看电话,虽然手机已经自动开机了,但她现在已经非常害怕接电话。只听的予可哥的敲门声越来越大。好像是对门的大娘开了门:“您找欧阳啊,她和孩子都在她母亲那边,不在这边住的。”听大娘这样对予可说。“谢谢你,大娘,昨天晚上她住在这边的,我送她过来的。大娘,昨晚上这没什么事吧?”“没什么事啊。。。。怎么了?”“喔,没什么,她老不开门,我以为家里昨晚有什么事。”
听到这儿,雪玲抓紧换了件衣服,开门让予可哥进来。予可一进门就检查了一下各个窗口的符咒,看没什么变化,就说,怎么不接电话?敲门也不开?我以为出什么事了呢。雪玲把昨晚的事情讲了一遍,说:“我真的怕了,手机我都不想要了。”“看来这鬼是针对你来的。你母亲和孩子都没问题的。她不会去找他们的。”“你从哪看出来的?”“你想,昨晚你听了一夜的敲门声和电话声,而对门的大娘一点声音也没听见,就你们楼里的这种隔音效果,她如果不是针对你,别人早听见了。”“那她为什么老针对我呢?”雪玲问。“现在还不好说,我们去查一查那个死者老太吧?问下公安结案没有。”“嗯,好的。”
雪玲洗漱了一下换好衣服就和予可哥出了门。他们来到了公安局刑警中队,老远看到徐队长正站在车旁想出门,雪玲赶快上前截住了他。“徐队长,您好,您还记得。。。。。。”话还没说完,徐队长一边伸出手来,一边说:“欧阳编辑,您好!”欧阳接过徐队长递过来的手,和人家礼节性的握了下手,说:“谢谢您还记得我,徐队长,我来是想问一下,上次溺水身亡的那个老太太的案件结案了没有,我们想做一个后续报道。毕竟要给观众一个明确的答复。”“嗯,你说的是十二月十八号那个案子吧,那个老太还在停尸房呢,我们也正棘手呢,她的家属非说不是意外,是有人谋杀,问他们有什么线索或者证据,他们也提供不了,到现在也不拉走尸体。”“那你们准备怎么办呢?”“我们也想再调查一下,那老太的尸体是有些奇怪,在左右的上臂都有一些瘀青,好像被人用力拉扯过,更加奇怪的是她的左胸处竟然有一道刀疤,好像都十多年了。问她的亲属,都说老太太没做过类似心脏搭桥的手术,排除是手术后留下的疤痕。但如果那道刀疤是致命伤,没理由是十几年的刀疤啊。。。。不过,我们的技术鉴定还没出来,我们也不敢下结论。”
“我们能看一下老太太的身份资料吗?”予可哥突然问道。“喔,可以,你们去档案室查吧,就说我允许的,我还有其他的案子,就不再陪你们了。有什么事情再给我打电话,办公室墙上有我电话。”“好的,谢谢您了,等你们有了具体结论我们再来采访您。”雪玲满脸堆笑的送人家上车,毕竟自己心虚,打着采访的旗号来问资料,唯恐人家再多问自己几句。雪玲和予可按照徐队长指的方向走进了档案室。两个穿着警服的漂亮小姑娘正坐在电脑前查找整理着什么东西。说明来意后,其中一个小姑娘站起身来说:“您坐着查吧,我告诉你如何查。”雪玲一边致谢一边坐了下来:“庞秀芝,1943年11月21日出生,户籍地,魇城市房子办事处西寨村。”“除了这些,什么也没有了吗?”雪玲问。“再就是她的户口,家里有一个儿子两个闺女,都各自成家了,老伴是一个退休老师,她也就是个家庭妇女。要说和什么人结仇,也很难,她就很少接触人,就是买个菜做个饭的,几乎不出门,晚上遛个弯可能就是唯一的消遣了。”那小姑娘倒是很热情,机关枪似的给介绍了个差不多。“这也正是我们徐队犯难的地方,家属光让破案,我们根本就没法定性是他杀,根本没什么证据啊。。。。。。”
予可哥在门口叫了下雪玲,“雪玲,我们回去吧,估计也就能了解到这些了。对了,同志,我们能看下老太的尸体吗?”予可突然间问道。“原则上是不允许的,既然你们是徐队介绍过来的,我们就给停尸房那边打个电话,你们去看一下吧。不过一定注意保密啊!”“非常感谢!”予可拉起雪玲的手,示意她快走。雪玲虽然心有疑问,也不便多问。在去停尸房的路上,雪玲说:“我们有必要去看尸体吗?我很怕啊!”“别怕,有我呢!”予可说。“我们依靠警局是查不出你身上的诡异事件的原因的。我们必须自己查了。”走到停尸房门口,负责的人已经在等了,他们打开库房的门,就有一股冷气从屋里飘出来,虽然是冬季,但天气已不算太冷,停尸房确实比外面冷很多。雪玲进到停尸房里就感到自己阵阵的哆嗦,想到那一个个盒子里关的都是些横死的人,雪玲更是怕的缩起了脖子。都说横死的人是有很大的怨气的,这房子里关的都是怨气很大的人,雪玲说不清楚自己的感觉,除了怕,是不是还有别的,但她总觉得每一个盒子里都有一双窥探的眼睛在盯视着他们,她甚至不由自主的抓住了予可哥的手,予可哥感觉出来她手心里的冷汗,用力握了握她的手,示意她别怕。
“就是这一个了。”那工作人员在前面拉开了一个抽屉,给他们招呼道。予可首先探过头去,说了句:“果然是这样。”雪玲本来不想看的,她总是害怕那尸体会突然坐起来,像她无数次在梦里梦到的那样,瞪大空洞的眼睛看着她,抓住她的手说:“姑娘,救救我!”雪玲只看了老太一眼,她仿佛看到那老太睁开了眼睛,“啪嗒”,老太的手突然垂了下去,一个东西掉在了地上,雪玲一下晕倒在地。在这个寂静之处,她已经经不起任何的声响。
等雪玲醒过来的时候,发现她正平躺在一个医务室的病床上,予可哥正朝她微笑着,看她睁开眼睛,予可哥戏谑的说道:“丫头,啥时候变成林妹妹了。那么弱不禁风。”“您还笑的出来啊!”雪玲不好意思的也笑了笑,脸上更多的是无奈。“快起来吧,我请你吃好吃的去,你是两顿饭没吃了,饿晕的,呵呵。”予可哥是学中医的出身,对于自己的身体的病症出在哪,他是不用搭脉也看个差不多的。
出了医务室的门,雪玲发现竟然是在公安局的对过,“呵呵,别看那么近的距离,抱你过来,也把我累坏了,你好重啊!”予可哥坏笑了一下。雪玲更加不好意思了。“真对不起,给你添那么多麻烦。。。。”“啥时变那么客气了,和哥哥不要客气啊!”予可哥刮了刮她的鼻子。虽然自己都是三十好几的女人了,予可哥对待她还总是像对待小女孩那样,在他心里,雪玲单纯的像个孩子,所以总是自觉不自觉的多出一些亲呢的动作来。
“走,请你吃大餐去!”予可哥走在前面打车,雪玲跟在后面,两个人上车后,予可哥随口说了个地方,雪玲也没听仔细,不一会儿就下车了,是魇城城边上一个叫弘法寺的旁边,是一家装修的古色古香的素菜馆,匾额上几个大字特别的吸引人,是“菜根香”。“我不吃肉,也让你随了我了,呵呵。”予可哥大大方方的坐在一张靠窗的桌子旁。两个人随意的点了些菜就开始讨论今天的事情。“你一下晕过去了,可能没看清楚老太的样子,但是有一点我必须告诉你,她的脖子下方的凹陷处,也就是天突穴的位置,有一颗红痣,命中注定要横死啊!”“横死的人,年龄不都是挺年轻嘛?她按身份证上算也要快七十岁了啊。”“但她也没有寿终正寝啊。”两个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菜也上来了,雪玲蜻蜓点水似的吃了几口,她心里有事,吃不下饭,从采访那日算起到今天,她已经几乎没吃过什么主食了,人看上去憔悴了不少。
“更有意思的是那老太竟然穿了一件大红色的内衣,肯定是她女儿不穿了的。。。。”予可哥嬉笑着说。“她穿的灰色的衣服。。。。”雪玲急切的想纠正过来,却听予可哥继续说:“我知道,我知道,好妹妹,你等我说完,我说的是内衣。。。。”“你看她里面的衣服了?”“呵呵,不敢,我是听徐队长说她胸口上有刀疤,所以申请了一下工作人员,得到允许才看了一下她的左胸的,翻起衣服的时候,我看到她的贴身内衣竟然是鲜亮的大红色,而且一看就是年轻人穿的,不过不是文胸,是裹胸,有意思吧?”联想到予可哥说看到的那鬼瞳穿着红色文胸,雪玲一下瞪大了眼睛,“你是说。。。。。。”“呵呵,到底是记者,联想出来了吧?”“联想出什么啊?你觉得一件红色的内衣能说明什么啊?”“我不敢说这红色的裹胸能说明什么,但我觉得这红色的裹胸一定是把那个鬼瞳招来的原因。厉鬼死时都是在特定的时辰穿着红衣服死的,你应该听说过吧?”“那都是传说,都是电视里和恐怖故事里说的,谁知道真假。”“呵呵,你可别不当回事,在特定的时辰穿一身红色的人死后就会变成厉鬼。”“啊!那你是说,那老太变成了厉鬼?”“唉,你怎么一根筋啊。我是说那个鬼瞳。这老太成不了厉鬼的,最多也就是个冤死鬼。不过我怀疑这件红衣是那个厉鬼能够控制老太的原因。”“还有这个。。。。”予可哥摊开手,是一个红色的大挂钩。雪玲是女人,对这东西再熟悉不过了,这是女人文胸吊带和文胸连接处的挂钩。看着雪玲诧异的目光,予可哥接着解释道:“这就是从那老太手里掉出来的东西,把你吓晕的那东西。”“我根本没看到这个,我是看到她的手垂下来,以为她要抓我,所以才晕倒的。不过你怎么把这个带出来了?”“呵呵,这个明天是要还给我们公安大哥的,我只是想找你确认一下。你说一个老太临死攥着一个文胸上的挂钩干什么?我觉得肯定和她的死有关。”
“别的先不说了,予可哥,今天晚上怎么过吧?我想把我女儿接过来,她没离开过我,光和我妈在一起,会把老人闹的累坏的。”“我想想办法,大不了去寺里请个孩子带的开光护身符。你也得请个护身符,我制作的防鬼符,睡觉时万一蹭掉了就不好玩了。吃完饭,我们先去寺里请开光护身符,然后我得去证券交易所看看,一上午没去,这两天没盯盘,心里有点慌,你先把孩子接到楼上去,下午五点半我就到你家了。今晚要想让你睡个安稳觉,我还得给你做点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