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眼球在看物体时，眼球固定不动，一眼的瞬间里左右上下能同时容纳的内容并有效回传给大脑，就是有效视幅。
有些人只能看到眼间距那么宽，有些人也许连这样的宽度都达不到。
但很多一目数行的人就直接超出这个范畴。
阮湘就大言不惭的将自己归为这个范畴之中。
在认识莫衡之后她就再没以天才学霸自居过，但她当年能二十岁就学成回国也是仗着自己看书快记性好。
所以这第一轮的考题对她来说，难度并不算大。
名次不在考虑范围，她的要求一直都是尽可能的多走几轮。
原身的名声实在算不得好，洗白的方式有很多种，这是最好也最快的方式。
倒计时结束，场中所有人都同一时间弯身划开平板电脑的保护屏。
巨大的落地液晶屏此时被分作一百二十份，密密麻麻的显示着场上所有选手的进度。
如果此时有人抬头看上一眼就会发现，他们所有人面前的数字初始位置是一样的。
阮湘没有急着下手，数字点完并不会消失，所以这一百个数字可以说全部都是干扰。
她需要在脑中将这些数字的位置打印一遍，然后在脑中将数字一一圈出。
这样的过程并不慢，但对于起手就开始飞快点选数字的选手来说，只有她屏幕上的进度是0%，这就显得有些扎眼。
“那位119号选手是一个数字都还没找到吗？”
导演的眼神又飘过来，谭庭洲糟心的看了眼莫衡，又开始没话找话。
他不是不愿意跟这位贝奖得主套交情，相反，他很想跟对方搞好关系。
这尊大神虽说是自愿回国，但学术圈里谁不知道国家给他承诺了无数条件。
未来几大攻关重点项目，莫衡在建的研究所就直接分走了一半。
那可都是大项目啊，可以拆分成多个攻坚方向的大项目，他的实验室能分得其中一个，不说他能得到的好处，他手下的研究生们都能获益匪浅。
当初在知道这节目居然请到了这尊大神时，他心情是无比激动的。
心中设想了多种方式，结果事实证明他就是想得美，莫衡独特的脑回路和思考方式他这个正常人根本靠不上。
这会被导演死死的盯着，他这样没话找话后都已经做好了再一次被‘羞辱’的准备。
“她不是找不到，”莫衡视线从屏幕上挪开，直接落在阮湘的身上：“她应该是有自己的方法。”
已经引得大佬给出一句意见，谭庭洲功成身退，低头又翻了翻阮湘的资料。
一个勉强读完高中的姑娘……他对那所谓的方法完全不看好。
屏幕上，速度快的选手已经完成三分之一，就是邹娜三人的速度也没落下多少，完成了四分之一，全都跟大部队保持同速。
阮湘脑中的数据终于处理完毕，一个个数字像是小灯泡一样在她眼前闪过。
她睁开眼手指开始飞快的在屏幕上滑过。
一百个数字，点选一个就记1%。
所有人的完成比例都列在小屏幕的右上角，用浓重的红色来突显。
在场的所有人就见到右下角一处小屏幕上，完成比例突然跳动上涌。
原本还处于完成度最后一名的阮湘，名次开始火箭一般的蹿升。
120，110，100，90……
原本还在同另外两名导师闲聊的谭庭洲看着大屏幕上突然被放大的小窗口，只觉一巴掌狠狠的抽在了脸上。
刚刚莫教授说什么来着？
节目才刚开始不到一天，谭庭洲就已经有些坐不住。
会不会到节目结束的时候，他的脸都丢光了？
微侧过头，正欲说些什么找补找补，结果就见莫衡脸上带着兴味，唇角勾起的弧度都在说着他此时心情大好。
“这位119号选手真有些出人意料。”
“嗯，确实没想到她一瞬间表现会这么好。”
莫衡目不转睛，他做事向来不喜欢回避遮掩，此时对阮湘的突然爆发有兴趣，那他的视线就坦然的落在屏幕上。
他也算看着阮襄长大，对她的各项能力都有所了解。
如果说三年间一个人的性格习惯会发生变化，这一点他不否认。
但这种要么天生要么后期训练出的技能，她能在浑浑噩噩的三年里练出来，他就没办法相信了。
莫衡一手撑头，手臂撑在座椅扶手上。
如果是莉莉安此时在这里，一定会惊讶的发现这是他对一件事极为感兴趣时陷入思考的一个下意识的动作。
阮湘正全神贯注的盯着面前的平板电脑，她此时所有的心神都放在面前的数字上面。
哪怕13寸的平板电脑屏幕尺寸不算小，但分成一百个格子后，用指尖点着其中的数字时也要多加小心。
一共就只有错三次的机会，如果可以，这三次机会她一次也不想用。
“加油，小湘，你是最棒的。”
耳边是原身不间断的唠叨，她能离开阮湘三米远，所以这一会就已经把邹娜他们三人的进度看了一遍。
“那个邹娜不愧是搞音乐的，手指点屏幕的节奏还挺有韵律。”
“哦，那个王千阳他这会急的头上全是汗，你们这游戏要是进行个十分八分的，他脸上的妆能全部花开。”
“倒是小瞧何明巍了，他做的比你还快，这家伙很会藏拙啊。”
阮湘这会就恨不能有个耳塞可以将耳朵堵住。
她怎么不知道原身会这么话痨，这叨叨叨的碎嘴真的太可怕了。
莫衡对她敬而远之是不是也是怕了她这张嘴？
阮湘双眼死死的盯着屏幕上的数字，她的瞬时速度虽然快，但完成三四十个数字后她就会慢下来，闭一闭眼去重新回忆后面那些数字的位置。
时快时慢的方式让谭庭洲又是憋了一肚子的话。
罗高良对着他使眼色使的眼皮都要抽筋，他别过头就是不愿意再去莫衡那里打脸。
大腿虽然要抱，但让自己看起来太蠢，那他就彻底不用惦记对方手上的项目了。
谭庭洲不上道，罗高良只能给另一个嘉宾使眼色。
方进学侧过头看了眼谭庭洲的不自在，忍不住呵呵笑了一下。
“莫教授，你说这119号选手能不能拿到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