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有一个大人物被林琅打肿了脸。
派了人做事,不仅没能成事,还让人全部捉贼拿赃,派去的人还一派惨像。这件事很快就在玛安城内无人不知。
姬嵬今天就被棣通不请自来看了一番笑话。姬嵬在朋友圈里可谓是丢尽了脸。
“父亲,这事的难道就这么算了?”他大儿子大有父辱儿死孝顺。“那林琅虽说是大魔法师。但大魔法师不是神。我就不信他死不了。”
姬嵬淡淡地看了大儿子一眼,对他的孝顺毫无感动,甚至有点好笑。
这就是自己的儿子?他有点悲哀。三十多岁的人,竟然无脑这个程度。有这样的儿子,他突然觉得自己能活到现在,该是老天给了多少眷顾?
“父亲……”
姬嵬打断这个连名字也不配有的儿子:“你想找人暗杀一个大魔法师?你有十足的把握?”
“儿子知道大魔法师很强,但大魔法师不只一个,而且大武师对上大魔法师……”
“我就问你,你有十足把握?不会半点差池?”
“儿子……”
“如果有个万一,杀他不死。你觉得能躲过一个大魔法师的报复?”
“他怎么知道是我们做的。”
呵呵,姬嵬觉得自己还要活的更久一些才行。得等孙子辈有了出息的接班人才敢死。
本以为这个大儿子虽然愚笨了些,但怎么也该是个守成的人。现在看来他是跳过乐观了。
“你觉得那些人会帮我们保守秘密?你觉得一个有心报复的人需要找多少证据确定真正的仇人?你觉得会不会有人帮着找证据,让他灭了我们家?”
“父亲,只要我们找到更强的高手,肯定能成事。”
“那你知道他到底有多强?需要找什么样的高手才能确保杀死他?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还记得这句话吗?”
姬嵬的的话,语气很平淡,但没有名字的大儿子喏喏不敢说话。他知道父亲是真的生气了。
“记住,做事之前,都要将失败之后如何应对谋算好。做事只凭冲动,迟早会冲到坑里爬不起来。”
他放下书,语重心长:“去,多派一些人看守我们的库房。”
“父亲,你是担心那林琅会以其人之道……”
“有备无患。”
“他敢!”
姬嵬啪的一声,将书拍在桌上:“让你去就去!”
“是,父亲!”大儿子吓得脖子一缩。
看他这怂样,姬嵬心里叹了一口气。三个儿子,没一个成器的,还盼着他早点死好独占了身家。
他这是哪辈子造的孽啊。他深呼吸一下,心平气和地吩咐:“让人上库房房顶看着。在库房外也让人盯着。要是看到有人搞事,也不用管。直接敲锣打鼓,说是林琅来放火了。”
“要是他不来呢?”
啪的一声,姬嵬拍了一下桌子,怒道::“你很想被他烧了库房?”
“不是,当然不是。他要敢来,我们就让他有来无回。”
“不准抵抗,只示警。现在滚出去!”
依然还没名字的大儿子,忙不迭“滚”出了书房。
儿子出去后,姬嵬站起在书房内缓缓踱步。这次,是他失策了。也小看了林琅。
没想到对方年纪轻轻的,竟然心思这么甚密。
他做下的那些事。确实很容易让人猜到会对那下那些货下手。但他也让人打了招呼,不许车马队和船队接林琅的生意。
给人一种想让那批货无法外运,逼迫林琅不得不求饶的意思。
就算有人看出了他有对那些库房下手的想法,通常,只会想到会等到所有货物都入仓之后,他才会下手。
今天,林琅在霞发行订购的货物才到了一半。
他也派了人盯着客栈,很确定林琅没有离开。
又确定那些库房没有看守。
今天又是第一批货到了之后第三天。
结果没想到,那个林琅竟然会一直守株待兔。
商场上,多是捧高踩低的,雪中送炭的极少。如果昨晚成功将林琅的货仓烧了,玛安城内商人就算不站他这边,也会避着林琅。联手压制林琅人,肯定不会少。
到那个时候,林琅也不会只盯着他报复。
当然,他是很担心林琅会报复的。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不会动用暗杀之类的手段。因为失败的后果会很严重。
如果昨晚上成功了,也只会烧一半的货,林琅还留着一丝活路。他跟林琅,也就算不上生死大仇,林琅要报复也不会针对他人身做出反击。
现在看来,失败反而是值得庆幸的。林琅,不想一个正常的二十来岁的年轻人。
——他不知道的是,林琅以地球时间计算,应该已经有三十来岁了。而且有大把的时间,对看到的、听到的和被人的记录,进行分析思考。
他的人生阅历未必比四十岁的中年人少。
——这样的一个人,他之前是轻视了。
虽然林琅让他在圈子里丢了脸,但作为胜利者的林琅,面对失败者的他,反而不会有太大的怨恨,最多就是厌恶。
仇恨和厌恶是两码事。仇恨会让人一直惦记着,厌恶是恨不得从来不知道有那么一个东西。
作为一个马上就成功活过三章的老狐狸,丢脸不会让他恼羞成怒——那点城府他还是有的。
对付林琅,也是必须的。他在维卡西亚的商路上的利益,比别人知道的还要多。
绝不能让林琅这个维卡西亚本土人在东部站稳脚跟。要不然,等林琅站稳脚跟,建立商栈,构架起东部物资的收购和销售网络,维卡西亚商路,就会成为林琅的天下。
只是他不能像之前那么鲁莽,需要详细谋划……
他还没开始谋划,就被书房外的管家声音打断了思路。
“禀老爷,商栈的大管事送来一份请柬。”
他坐回椅子上,淡声说:“送进来!”如果不是需要他做主的邀请,那边不会送过来。
管家进来,双手捧着样式很简陋的请柬。
姬嵬皱眉:“谁送来的?”这样的请柬,是街上随便就能买到的。竟然也敢送出手。
“是林琅。”
姬嵬眯眼:“拿来!”
他接过一看,脸色大变:“让蓬安苟来一趟。”就是商栈的大管事。
“大管事在外候着。”
“让他进来。”
大管事进来了,姬嵬声音带着点迫切:“请柬是林琅亲自送到的?”
“不是。是客栈的伙计。”
姬嵬皱眉:“都送了谁?”
“小的看着,竟是挨着送的。南城各大商行都送到了。”
姬嵬沉吟了一会,说:“你且回去,找人打听。打听到什么消息,马上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