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神阁下这话，是当我三岁娃儿哄呢。”
魔法师嗤笑：“谁不知道空间魔法从来都与其他魔法冲突。自有空间魔法，数千年从未有人能兼修普通魔法与空间魔法。”
他笑了笑，又说：“或者法神阁下是个例外。”
林琅看他这样，说：“你这就绝望了？”
“落到阁下手里，总比落到那些居心叵测的人手里好。”
林琅好奇了，说：“你说居心叵测，是指刚才围捕你的人，还是他们还有幕后之人？”
“难得还有阁下不懂啊。”魔法师笑嘻嘻地说。“刚才阁下说一个问题换一个问题。我已经回答了不少。阁下是不是也该回答我一个问题了？”
他愿意交流，林琅也不会拒绝：“你问。”
“我虽然东躲西藏，却也听说过阁下不少光辉事迹。阁下如今可谓魔法界第一人，为何还要学空间魔法？”
“如果我说只是想研究，你相信吗？”
“哈哈，我当然相信。刚才又是一个问题了。又该我问了。”
“行。你继续问。”
逼问未必是好办法。
空间魔法是对魔法师非常不友好的魔法。如果这魔法师不是心甘情愿说的，给他来一个九真一假。他未必能分辨出那句话是假的。
等他试验时，出了差错也许不会当场要了他的命。但有可能会将他送到什么鬼空间去，而且再回不来。
所以他愿意跟对方交流。
“阁下会空间魔法？”
“不会。就是对空间魔法阵有一些了解。我已经研究空间魔法阵几十年了，发现魔法阵的能量聚集非常缓慢。使用过一次后，需要相当长的时间才能重新使用。我对此很是不解。”
“不知道阁下是从什么地方学会空间魔法阵的？”
“你忘了，一个问题换一个问题。”林琅笑着说。
“……叫吧。阁下请问。”
“你是最后一个空间魔法师了？”
“有可能是吧。至少我从来没见过同类。”
“问题你还没回答完，为什么你肯定没见过其他空间魔法师？就像你这样，谁会愿意暴露自己的身份？”
“正是这样，我才不知道还有没有其他同类。”
林琅盯着他的眼睛，说：“你很不坦诚！”
魔法师哈哈笑着说：“阁下难道还会读心术？那些又不是要人命的问题，我没必要说谎。”
“你有那个必要。因为你觉得他们是同类。将我和其他魔法师视作异类。所以，你想保护他们。”
林琅站了起来，说：“你的魔法力与其他魔法师，是完全不同的。其他魔法师，应该很容易察觉到你们的‘气息’。或许正是因为如此，你们空间魔法师才会在短短数十年内，就销声匿迹了。”
“阁下既然知道，何必问我？”
“我只知道你没打算坦诚。你说的其他话，我没办法完全相信。”
魔法师呵呵笑着：“阁下虽被誉为魔法师之尊，可我也没想着让阁下相信我。”
“你担心我卸磨杀驴？”林琅嗤笑说。“我林琅来到这个世界，虽然有时候会不择手段，却从未毁诺。”
他看着魔法师的眼睛：“我可以承诺，只要你给我解惑，将你知道告诉我。我不仅可以当做没见过你。还可以教你修炼其他魔法。只要你有所成，可以掩盖你身上的气息。以后也不用过着东躲西藏的日子。”
“阁下说的差点让我差点心动了。只不过，在阁下眼里，我就是下水沟的老鼠，自然是过着东躲西藏的日子。却不知我们空间魔法师，从来都是向往宁静以致远的日子。”
林琅嗤笑说：“那是迫不得已吧。”
他在云湖秘宝中秘典看到的，可不是那么说的。
当年空间魔法师，各国宫廷和贵族家族的座上宾，风光得很的。大概正因为如此，触犯了其他魔法师的利益，最终招致其他魔法师的排斥和陷害。
“我知道你们空间魔法师的厉害，也知道你们的弱点。其实空间魔法用好了，绝对是一种有利于这个世界的技术型魔法。不管是运用与民生还是军事，作用都非常巨大。”
“哈哈……”魔法师笑的眼泪都出来了。“没想到在我们空间魔法师差点灭绝的几百年后，竟然能从法神阁下口中听到这么一番话。”
“我说什么，其实无足轻重。”
林琅重新坐下说：“其实，空间魔法阵，我掌握得差不多了。只是想破解其中的限制。”
他看着魔法师说：“我知道空间魔法有限制，却不明白为什么空间手镯这样的东西，使用起来却没有时间限制。”
这是他最不能理解的地方。
他也想过利用空间手镯的原理去破解空间传送阵的限制。
但是很遗憾，他没有什么收获。
“是因为，空间手镯只有一个‘门’？”这就是林琅的猜测。
空间手镯，只需要极少量灵元，就能使用。
甚至他在这个世界制作出了，只需要魔法世界的一点固化灵元就可以随时使用的手镯。
虽然空间比凌忧界的空间手镯要小一些，但终究是能用的。
“至于空间魔法稳定性的问题，在空间仓储方面的应用，应该是证明它是相当稳定的吧。难道空间魔法的不稳定性，是因为双向通道的魔法力冲突？”
魔法师静静听着他说完，沉默了会，突然笑着说：“果然不愧是法神阁下。果然是空间魔法阵的关键之处弄明白了。如果不是知道你不可能是空间魔法师。我差点都要误以为你是同类了。”
林琅笑着说：“你怎么知道我不是？”
他说着释放出灵元。这次不像以往探查时的微薄，而是相当的浓厚。
不过这股灵元扩散的范围，只在他身边一二十米的半径。
魔法师一下从地上弹了起来，眼中惊疑不定：“阁下真是空间魔法师？那不可能。”
虽然林琅身上散发出来的魔法力与他的有些不同，但他能感应到是属于同源的。
他甚至发现自己身上的魔力在这股的魔法力包围下，正在加速恢复。
“世间无奇不有。我为什么不可能？”
“如果你是，就不会问我那些问题了！”
林琅点头，说：“我承认，我确实不是……”
他猛然向上冲起。才飞到二十来米的高度，他原先靠着的地方，一个直径四五米的空间一阵扭曲着向内坍塌。
中间点迸发一个光团，光线极亮。
林琅只觉脚下一股强悍灵元波冲击，将他冲了个七零八落。他身上灵元几乎是同时汹涌而来，充斥全身，将他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保护了起来。
但那股灵元冲击波，依然将他撞飞了。
等他硬扛着在空中稳定住身形，发现自己已经衣不蔽体。发型，当然也是乱了的……
这，是他来到魔法世界，第一次这么狼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