隗轩在林琅出租屋坐了大半个小时，最后无功而返。
林琅一个人，却也没进镜像空间，坐着，眼神不时变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九点左右，他手机响了一下。是微信提示。
他看了一眼：“表面正人君子，实际色中饿鬼，说到正事总是左右而言它，大概是想放长线钓大鱼。”
这一段，没头没尾的。别人看了除了莫名其妙之外，再找不到其它想法。
但林琅看得明白。
微信是钟小姐发来的。意思是王甫表面正派，但钟小姐还是看出他色的本质。
钟小姐想谈“正事”，王甫却敷衍。很有可能是想等她急了，再提出某种过分条件。
他想了一下，说：“在不吃亏的前提下，逗他。他不经逗！”
“明白！”
林琅想了一会，也不再浪费时间，钻进了空间。
而钟小姐那头，车子由代驾开着。她坐在车子后座上，瞥了一眼手机。
林琅没再回复，她也将手机放好。那小子，鬼啊。不过还是心软。
“不吃亏的前提下”，这是在为她考虑？
她嘴角翘起。他知道她当初睡一晚才多少钱吗？一开始一晚最多也就是两百。就算是后来，路子走宽了。八万块至少也得三十来天。
如今，她已经好些年不用赚那些辛苦钱，像王甫那样的“客人”她确实有点受不了。
这也算是出来“工作”后，第一次有人主动为她考虑……这种感觉，久违了。
……
期末试考完了，也有许多学生离校了。但实际上学校还没正式放假。
一旦正式放假，学校图书馆也会放假。林琅瞧着时间先去换几本书，好在假期看。
图书馆的书桌，没有了往日坐满自习学生的场景。只零星坐着一些人——大多是一对一对的，也不是在看书。
至于在做什么？那还用说吗？当然是在谈恋爱咯。
他找的书，就是农业方面的专著。
这类书不少，但很多在他看来没有多大价值。
找了几个书柜，他正伸手去取书。身后走过的脚步停下，他猛然转身，手向后一抄。
入手的是布料，捉到一条纤细的手臂，软软的……
“疼、疼！”邱馨薇拍打着他的手臂。“快放开！”地上掉了两本书。
林琅松开手，笑着说：“我还以为谁要敲我闷棍呢。”
“你还笑。疼死了！”
邱馨薇一边揉着手臂，一边埋怨：“人家只是想跟你打个招呼，谁要敲你闷棍了？”
林琅伸手捉住她手腕，将袖子往上翻。不红不肿。
他笑着说：“看，我已经留力了。不然肯定一圈淤青。”
邱馨薇只觉从手臂的麻筋被捉住了，从手腕开始一路向上发麻。
她脸上一热，慌乱甩开手：“是！我还要多谢你手下留情呢！”
林琅帮她捡起书，认真地说：“下次在后面靠近我时，喊我一声就行。不要有别的动作。我很容易条件反射。”
要不是他听出身后脚步轻盈，知道是个女孩，他就不是伸手了，而是转身就飞起一脚。
看来他得控制一下自己。之前最多是伤到人。现在，很可能会出人命的。
“说得好像是在演电影似的……”她眨眨眼，问。“师兄你反应那么大，是不是被人敲过闷棍？”
林琅点头：“因为我长得帅，在高中是挺讨男生厌的。”
邱馨薇打量他的脸，噗呲笑了：“虽然你有点小帅，但你说得也太夸张点吧。”
就差没直接说他吹牛了。
“你胡说，我明明帅得天怒人怨！”
她咯咯轻笑，拿过他手里的书：“是，刚我胡说了。你不只是一点小帅，是帅得神憎鬼厌！”
林琅笑了笑，说：“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家。等正式放假？”
“嗯。反正我坐公交车就能回到家，也不急这两天——舍友都在这两天准备回家，我总要送送。趁着现在有空，借几本书放假了看。”
“找着了？”
“就找到两本。”邱馨薇看了一眼手上的两本书。“本来找老师帮我列了一个书单，但只找到两本。其它的要不然是不能外接，也有可能是没有收藏，还有可能是被人借走了。”
“去大厅检索一下就知道了。”
“是哦，我怎么给忘了？”
林琅笑着说：“我帮你查一下吧。如果有，又能外借，查一下就知道书在哪里了。”
邱馨薇笑说：“那麻烦你了。不过你书都找到了？”
“都找到了。”其实是他找不到自己感兴趣的书。
在图书馆大厅，林琅在电脑输入书名检索。
邱馨薇的书单一共有十二本书，其中有五本不外借。而且藏在本科生借书证无法去的楼层。其余都已经被人借走还没还。
邱馨薇退出检索，带着失望：“我说呢，图书馆那么多藏书，怎么只有那么点。原来还有好多没办法看到。”
“说是有那个藏书量，其实很多是期刊合订本。而且很多外语期刊也是我们暂时没办法去看的。不过可以在电脑上校内网查阅影印件。”你这个书单上的书大部分都有，这还是好的。那几本等别人还了再来借就是了。
“期刊？”
“对，很多文章都是先发表在期刊上的。不过想要正确找到期刊，你可以先学一下检索。期刊的检索跟网站检索还是有一点差别的？检索词越准确，查到的结果越精准。不然出来几百个结果。几百篇专业文章，能看到你头晕才能找到你想要的东西。”
“师兄你学过？”
“嗯。学校有专门的选修课。我大一时就去蹭了几节课。上个学期，又报了这个课程。以后写论文查资料有一定用处。还要借其它书不？”
“不了。要实在借不了，我就到网上找找，看能不能买到。”
“那就走吧。”
邱馨薇跟着他去办借书手续，一边走一边问他：“师兄，你选修检索是为了写论文吧。以后打算考研考博？”
本科生四年除了毕业论文和少数几个实习报告之外，要写的论文的几乎没有。读研究生却是有可能要写不少论文。
“我没那个打算。学那个只是想多看看书。”
大学的教科书，只是学习大纲。有很多东西想要弄懂弄通，得查阅不少额外的文章。而这是一个信息爆炸的年代，怎么更容易找到自己想要找的信息，也是一个技术活。
不管是哪个行业、那个专业，新的技术和理念层出不穷。
“只盯着教科书，考试是没问题的。只是跟不上时代的发展。”
邱馨薇眨眨眼，笑着点头：“我明白了！”原来，他对未来还是很有规划的。
林琅笑了笑，只以为她随口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