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所谓的异老,目光犀利的在我身上来回扫视,半晌,才开口问道:“我听说,自从你们鬼家兄妹到了妘家后,妘家就被搞得乌烟瘴气,就连妘木、妘祭两位长老死的连尸体都不全?”
他说话声音不大,语气中却透着些许威严,周围的人连大气都不敢喘。
他的年龄看起来也不过四十左右,刚提起我母亲时,那语调好像比我母亲还要长一辈,我轻笑一声,“异老你这顶帽子给我们兄妹扣的真大,我们哪里有本事在妘家搞出这么大的事情?”
“喂,小子,你说话注意点。”我右手边的男人,说着就作势要来抓我。
榻上的男人摆了摆手,示意他退下,“看来你还有很多规矩要学,也对,你从小就没接触过这些,是不能对你太严苛了。”异老挥了挥手。
我的两个胳膊就立刻被身边的人架起来了,把我往门口拖,“异老,你这是要做什么?”
“既然你没准备好,我就给你点动力,让你尝尝在生死边缘的滋味。”异老慢条斯理的起了身,跟在后面出来了。
大厅里所有人也都有序的跟了出来,他们眼中的兴奋,让我有点迷茫。
我被他们带到一个类似于角斗场的地方,几个人将我丢在角斗场之内,然后迅速撤离。
那些所谓的妘家人,他们坐在观众席上目光期待的看着我,他们坐的席位离地面很高,很高,好想要把角斗场中的猛兽隔开一般。
“让我看看,你还有没有本事活着走出这里。”异老说罢,高高地举起了手。
我警惕的观察着偌大的角斗场,周围的石门轰隆隆地缓慢上升,那石门狭窄的夹缝里散发着森绿的幽光。从那里发出刺耳的声音,犹如电钻发出的声音,贯穿人的耳膜,听起来十分不舒服。
当石门完全升起,只留下一片残影,等我看清楚跑过来的东西时,心中猛然一颤,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食骨兽,记得莫寻说这种兽只会出现在黑夜,而此时正是青天白日。
“真是见鬼!”我低低咒骂一句,连忙扫视周围寻求一个安全之地。
那些食骨兽没有像刚才一样急躁,只是在我周围打转。我也静静的观察它们,那幽绿的眼死死的盯着我的一举一动,而它们的身上竟然没有毛,看起来黑黑的,上面还附着许多液体,时不时的滴在地上,变成了血珠。它们的头与狼头的区别在于,它们有两对耳朵。
又是一声尖鸣声,它们互相交流了信息,台上的人大声喊叫,异常兴奋。
只见一只食骨兽快速扑向我,说时迟那时快,我翻身在地打了一个滚,两手撑起自己,那食骨兽扑了个空显得十分急躁,后腿用力猛蹬,再次扑向我,我闪身去躲,却被它咬住了脚,我抖了抖脚,怎么也甩不掉它。我警惕的看着其他的食骨兽,它们蓄势待发,却又迟迟不动。
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就算今天战死,我打死一只就是赚的。我用另一只脚狠狠夹住它的脖子,它不断用力挣脱我的束缚,就是现在,我顺势勒紧双臂,在它的脖子处用力一勒,那食骨兽便再也无法站立起来,后腿微蹬了两下,便没了气息。观众台上唏嘘一片。
我踢了一脚地上的食骨兽,起了身,看向剩余的四只食骨兽,它们互相对望,一起朝我扑来,速度快到我还没有反应过来手腕就被一只食骨兽用嘴钳住了。
紧接着屁股上,后背上,肩膀上,被它们用力撕扯着,那钻心的痛,让我眼前瞬间模糊了,不,我不能就这样倒下。
虽然左肩膀挂着一只食骨兽,但我用双指用力戳啃我右手食骨兽的双眼,它哀嚎一声,便松了口,我趁机骑坐在它身上,也顾不上其它的,干掉一只就少一只。
我双手握住它的前腿,用力的向前掰,只听一声脆响,那食骨兽的嚎叫犹如啼哭。既然他已经对我没有威胁,我便伸手去抓咬在我肩上的食骨兽,此时的我已经发了狂,似乎不受自己控制,早已经杀红了眼,扯掉它们的耳朵,撕开它们嘴,我脑袋里所想的就是杀、杀、杀。
看着地上食骨兽的尸体,我脑中一片混沌,身上沾满了血迹,分不清是我的,还是食骨兽的,那伤口早已经疼的麻木了,观众席上响起了掌声,才将我的意识换回。
异老清了清嗓子,“你是我见过能在食骨兽嘴里还活着的唯一的怨灵师。你,可以离开了。”
什么?就这一句离开就想打发我,刚经历了一场生死大战,我还有什么好怕的,“你们这是在打发乞丐吗?不要以为你们人多我就怕你们。”
“那你想怎么样?”
“我要知道你要见我的目的,还有你们到底是谁?”我大声喊道,将我的声音传遍整个角斗场。
“时机一到,你自然会知道,你们送他回去吧!”异老摆摆手。
还未等我再次问出口,又被人从后面狠狠的来了一记,便华丽丽的昏死过去。
“冶,冶。”我的脸被人狠拍了几下,朦胧间恍惚有个女人站在我眼前,手不断的在我眼前摇晃。
“怎么是你,梦?”
韩子梦用力的在我胸口一锤,埋怨道:“你还好意思问我?你可知道这几天我们都要找你找疯了,你却满身是血的躺在长妘殿的台阶上,差一点把我们吓死。”说完她紧紧地抱住我。
“你是说我躺在长妘殿的台阶上?”
韩子梦起身擦了擦眼泪,重重的点头,“我尝试着想看看到底在你身上发生了什么,你记忆被人保护起来,就连妘芹长老都无法破解,这几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看着她一脸的担忧,我沉默一会还是决定告诉韩子梦我看见异老的事情,“如果我说我见到了妘家的大家长,你信吗?”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韩子梦立刻否认,眼中满是质疑。
我不想因为这件事情,闹不愉快,随便找个话题,“这几天阿丽有没有找你们?”
韩子梦伸手手附在我额头上摸了摸,摇摇头,“你也没发烧啊!怎么净说些胡话,哪里又跑出一个阿丽来?”
韩子梦的举动有些奇怪,我便顺口回答她,“就是马天光的那个年轻老婆,咱们还一起去过她家。我就是那天被人劫走的。”
“劫走?冶,你这玩笑一点都不好笑,你不是去查徐嘉麟了吗?”
我们俩之间的对话,简直就是驴唇对不上马嘴,到底是我有问题,还是韩子梦的记忆出了问题?还是异老对我耍了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