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剑问道 > 武侠修真 > 又把夫人弄丢了 > 46 倏忽意外得重逢,聊复与尔论诗词

46 倏忽意外得重逢,聊复与尔论诗词(1 / 1)

落瑶正沉浸在深度思考当中,头也没回地脱口说道:“这字里行间虽然气势磅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应该是长期位居高位练就的心态,但是正所谓高处不胜寒,行事所到之处如履薄冰,稍有不慎便万劫不复,其中滋味有多少人能明白?”

她看着这幅字,脑子里却出现另外一个人的身影,不由得轻叹道:“所以更多的时候,不是权力带来的荣耀,而是无人能诉的孤独吧。”落瑶到最后已经不知道在说段询,还是在说天上的那位天君。

两人都沉默了下来,一个是因为想到那个不该想起的人,一个是因为震惊于被一个陌生人说中了心事。

过了好一会,落瑶忽然意识到这个声音的主人最有可能是某个人的时候,心里一跳,连忙转过身来,快速进入“陆瑶”的角色,低头行了一礼,说道:“民女不知是侯爷,私自发表拙见,若是有何冒犯之处,请侯爷恕罪。”这一句民女叫得像模像样。

身前的男子一动不动,仿佛还沉浸在落瑶的话里,半晌,轻声道:“你何罪之有,我确实是这么想的。”他慢慢踱到那幅字前,“当时只觉得心中抑郁难解,于是一个人坐在令海边的礁岩上,看着身边几只闲庭漫步的白鹭,突然觉得这几只白鹭比我们人幸福多了,让我无端生出许多艳羡来。”

似乎觉得说得太多,官场上敏锐的警觉让他顿了顿,声音恢复了先前的清冷,咳了一声道,“起来吧。没想到一个小小的绣娘也能有这番见解。”

落瑶这才抬起头看这位传说中的段家三少爷,这个侯爷年纪很轻,样貌俊美,跟她先前预料中的大腹便便的富家少爷差了十万八千里。

看着看着,她突然感觉到段询脸色变了,落瑶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自己的脸,摸了一圈没发现什么,忽闪着眼睛看向他,“我脸上有东西吗?”

段询轻叹了口气,缓缓道:“原来你是真的不记得我了。”

这么哀怨的口气,让落瑶心里没来由的一跳,只因这话像极了戏本子里的某个桥段,就像某位良家女子抓着负心汉的袖子,甚是幽怨地埋怨他不念旧情。只是,为什么在她身上就掉了个角儿?

落瑶眼角一跳,她肯定是听错了吧,自从上次跟着印曦来凡间赌博了一回,她可从未来过凡间啊。

“看来陆姑娘的记性不是很好啊。”

落瑶心里纠结着是否要告诉他认错人了,道:“呃,你认识我?”

“……陆姑娘是否一直妙手仁心,做好事不留名?”

“……”

段询见她完全没有印象,只好侧面提醒她,面露尴尬地说道,“你不记得在倾玉城外,曾经救过……我?”脸上划过一丝不自然,约莫是想起自己狼狈的回忆。

经他提醒,落瑶的眼神渐渐明亮起来,嘴巴圈成一个圈,她想起来刚来倾玉城那会儿,在路边是救过一个人,不过那人当时面容凌乱,和此时的段询……很难想象这是同一个人,再细看他的脸,落瑶又有点捉摸不定了,好像是有那么几分相似。

当时他浑身是泥,看不出原来才二十来岁,如今他身上穿着深褐色的官服,头发高高束起,腰上戴着一块象征身份的腰牌,可能刚办完事情回来,还没来得急换下衣服,虽然衣服颜色深,却丝毫压不住他的英气,目光如炬,仿佛一眼可以看进人的心里。

想不到当时随手救的人竟然是堂堂的段侯爷,这也太巧了吧?

随即又想到,如果段询当时没有遇到她,恐怕已经奄奄一息了吧?那倾玉城岂不是要变天?

可是既然是侯爷,当时为什么只身一人在郊外呢?

段询看到落瑶一脸茫然,猜到她的心思已经越飞越远,咳了一声,把她拉了回来。

落瑶果然回过神来,道:“民女不知,原来那个人……是侯爷。”

段询轻轻地嗯了一声,显然不想再加深那次本来就不怎么样的第一印象。

若不是落瑶记不起他来,他压根儿就不想再提,没想到自己耿耿于怀的事情,对于她来说,早就已经扔到不知道哪个角落,甚至连他的模样也不记得了,他长得有那么大众吗?有那么模糊吗?

侯爷很郁闷。

段询花了半分钟的时间从被人无视的感觉中调整过来,发现落瑶还在看他,顿时觉得有点不自在,他一向习惯审视别人,从来没人敢光明正大地盯着他。

他心里暗自惊奇,但面上不显山露水,在官场混迹多年,他已经养成了七情不上面的习惯,即使遇到了救命恩人,也只是一瞬的惊讶,转眼又变成一副冷淡的模样,只是眼神里全然没有了刚才的冷厉。

因为这层关系,段询觉得对陆瑶很有亲切感,虽然觉得她穿得十分低调,但是浑身透着一股不寻常的感觉,哪里不对劲,他说不上来,可能是直觉。

段询撇撇嘴,为自己的内心想法感到奇怪,这二十年他从未对女子产生过兴趣,自从这个陆姑娘救了自己一命,他回来后就一直惦记在心上,目标应该很明显,倾玉城小,陆姓的女子带着个孩子,后来派人去找,果然很快就找到了她的住处,还是他比较熟悉的一个裁缝那里。

有时候出门办公务路过林婶家里,他总会有意无意地看一眼,希望能见到她,却一次也没看到过,正在郁闷是否找个地方安排一次“偶遇”,居然又让他们相遇了,还是在自己的家里,那现在是否代表他们有缘呢?

想到这里,段询低头笑了笑,虽然叫人打听过,早知道了她的名字,还是故意问道:“你叫什么?”

落瑶刚刚认出了段询,一下子觉得亲切起来,也含笑回答:“我叫陆瑶。”

段询点点头,“不错的名字。”然后走到她面前,低声道,“开始吧。”

落瑶回复了一个“什么?”的表情,然后意识到自己来段府的任务,吐了吐舌头,连忙后知后觉地拿过随身带的皮尺,开始为他量试衣服。

落瑶比段询低了一个头,站在他身边的时候只到他下巴,长长的头发飘着若有若无的香气,段询闭眼闻了闻,好像是槐花的香味,段询想起吉祥店门口的两棵大槐树,她是用了那棵槐树的花来洗头的吧,这种清香倒是很适合她。

落瑶在他身边忙来忙去,不时地在一个小本子上记着什么,段询非常配合地抬手转身,任她摆弄,屋子里安静得只听得到皮尺碰到桌子的声音,他微闭着眼睛,很享受这份静谧。

段询半眯着眼睛朝屋外瞥了一眼,正好看到夕阳的余辉从门口洒进来,把两人的影子拉得长长的,他站的这个角度刚好可以看到两个影子交叠在一起,不知怎么的,他突然就有了一种寻常夫妻人家过日子的感觉,妻子在给她的丈夫量衣,段询眯着眼睛想,若是办完一天的公务,每天都有个人在家里等他回来,那会是什么感觉呢?和现在这样吗?若是陆瑶能做这个家的女主人,倒也……不错。

落瑶边量边跟段询商量了几处要修改的地方,写完最后一个要求,她笑道:“好了,其实侯爷的尺寸林婶那儿都有,但是每次做衣服前都要量一遍以核实,我把侯爷的要求都记下了,过几天让人把布料送过来,到时候侯爷选个颜色就行了。”

段询看到落瑶一脸灿烂的笑容,这笑容仿佛有香味的一样,就像开满了一室的槐花,突然想起自己的院子里好像没有槐花,颇是惋惜了一会,怎么以前没想过种槐花呢,回头叫花匠种几棵槐树。嗯,自己的院子里种两棵,池塘那儿的前厅外种四棵,老夫人那儿种两棵,这槐花还可以制成熏香什么的吧,或者也可以用来洗头,再不济就做成花茶也行啊。

侯爷在心里非常效率地给那些无辜的槐树和槐花安排了各种下场,嘴上说着无关紧要的话题:“在这里用过饭再走吧?”

落瑶惊讶了一下,第一次来就在这里吃饭似乎不大好,段询定是与自己客气,她微笑着道,“呃……不用了,我要回去把尺寸给林婶,好抓紧给侯爷做衣服。”

“……不着急这么一时半会。”

“可是百合说侯爷很喜欢上次做的那件,想再做一件呢,所以才让我替林婶来量尺寸啊。”

“乱说,我像是没衣服穿的人么。”

“衣服是不缺,可都说你爱衣……成癖,你为什么这么喜欢新衣服?我以为只有姑娘才喜欢。”

“为什么男人不能喜欢衣服?”

“……当然可以。”

“唔,每天穿戴一新去办公务,心情不错,头脑清醒,办事效率也更快一些,这不是挺好的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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