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晴很伤心,她不知道有多久没有这么伤心过了。
记得上次伤心的时候,正是前夫离开的她的时候。自从前夫离开后,她对自己说过,再也不会为任何一个男人伤心,更不会为任何一个男人掉眼泪。
她食言了,食了自己的言。
她不知道为什么一碰到林浩,情绪就失控,心就会痛。她为林浩伤心了,流泪了。
可是她又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伤心,为什么会流泪,她实在想不起来。
她记得,实在是跟林浩没有发生过什么。除了那晚,一想起就会头痛,一想起就会心碎的那晚。
“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该死,我为什么想不起来?”
邹晴不知道在冰冷的地上坐了多久,她毫不在意路人异样的眼光,她只是盯着林浩离开的方向,流着泪。
忽然,她站了起来,擦掉了眼泪,眼神不再空洞,变的坚定起来。
“我一定要弄清楚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心中对自己说道。
她现在很想喝酒。
一个人悲伤过后,都会想喝酒的。
她来到了酒吧,一个离家不近又不远的酒吧。
这家酒吧她来过,大学跟前夫还在谈恋爱的时候来过,自从前夫离开后,她就再也没来过这里,更没有去过酒吧。
她没想到这家酒吧还在,生意依然火爆。她想不到自己还会再来,带着同样悲伤的心情再来。
一进酒吧,她就发现有无数双贪婪的眼睛盯着自己,虽然没看,但她知道。
女人的第六感,一般都是恐怖的。
她不在意这群像狼一般的眼睛,因为即使在意,也阻止不了别人闭上眼睛。竟然改变不了事实,又何必为难自己?
身边出现了一个男人,一个穿着很体面,衣服剪裁很得体的男人。
男人没有林浩帅,眼睛也没有林浩大,鼻子更没有林浩高挺
邹晴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在心中将他跟林浩比。
但这一比才发现,林浩除了穿着外,身上任何一样东西,都能将他秒成渣。
她听到他说:“美女,请你喝一杯?”
邹晴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只是劲直的走到酒吧吧台!
拒绝?她知道拒绝这种人是没用的,就算赶着了这只“苍蝇”,还会有无数只“苍蝇”飞过来。竟然注定赶不完苍蝇,为何不省点力气只应付一只“苍蝇”?
她没有搭理李力厅,只是点了一杯平时最爱喝的“午夜玫瑰”,独自抿了起来。
她不知道这是自己喝的第几杯,她开始有些眼花,头有点开始痛了,身体开始乏力了。
李力厅见邹晴不搭理自己,也不生气,见她喝酒跟喝水似的,心中反而更高兴。
“喝吧!喝吧!你不喝醉,我怎么好下手?”
他简直开心的想搓手掌,但他没有这样做,他怕引起身边美女的反感。
见美女第八杯酒下肚,趴在桌上一动不动,他心中简直乐开了花。
“午夜玫瑰”这种酒他知道,很好喝,喝起来像汽水,但后劲很大,一个男人喝八杯“午夜玫瑰”都会醉的跟死猪似的,更何况是一个女人?
他正愁没机会灌她,却没想到,她自己把自己给灌醉了。
他叫来了小弟,让小弟将他保时捷卡宴开到酒吧门口,而他,当然毫不客气的搀扶着邹晴往酒吧门口走去。
他现在心情很而下被人破坏,都是很气愤、很生气的。
他准备好好教训下关自己车门的人,他想看看是谁这么不开眼,竟然敢破坏自己的好事。
“艹你”妈字还没说出口,他就惊住了。
他见到关他车门的人,很年轻,很帅气,也阳光。这人眼睛就像黑夜的天空一般深邃;却又像秋天的夜空群星一般璀璨而又明亮。
这人满头大汗,正在喘着气。
他的样子看起来很狼狈,但不管他怎么狼狈,李力厅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
这人正是李力厅恨的牙痒痒,做梦都想将他撕烂的林浩。
李力厅变了脸色,脸上开始变的狰狞起来。但他却不自觉的护住了裤裆。
澳门那次裤裆的痛,是他永远的痛,他永远都忘不了那一刻的耻辱。
林浩道:“好巧啊!我们又见面了。”
李力厅道:“是啊!好巧!我们又见面了。”
两人话虽一样,但一个带着笑意,一个带着恨意。
李力厅接着道:“我一直想找你,却没想到你自己出现了。”
林浩笑道:“希望我出现的不是太晚。”
李力厅道:“不晚,你什么时候出现都不晚。”
林浩看着还被他架着的邹晴,见她没出什么事,感叹道:“是啊!确实不晚。”
李力厅道:“竟然来了,就别走了吧?”
林浩笑道:“走,肯定是要走的,但不是我一个人,而是两个人。”
李力厅道:“两个人?”
林浩道:“你怀中的女人,我要带走。”
李力厅的脸,变的更加狰狞。
“你觉得你走的掉吗?”
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二十来个人已经将林浩团团围住。
林浩转了一圈,又对着李力厅,道:“你觉得,这些人能留的住我?”
当初在澳门他只有炼气修为,李力厅十来号人留不住他,现在他金丹修为,李力厅就算再来十倍的人,一样是留不住他。
李力厅道:“不试试怎么知道?”
他话音未落,二十几个小弟同时动手。
只是一瞬间,十秒都不到,二十几个小弟全都倒地不起。
林浩笑道:“我说过,你留不住我的。”叹了一口气,接着道:“将她给我吧!”
李力厅带着邹晴在后退。
林浩又道:“澳门的疼痛,你还想再试一下?”
李力厅停下了后退的脚步,脸色变的更加难看。澳门是他永远的痛,不管是谁提起,都让他难受,但现在提起这个事情的,还是这种疼痛的制造者。
林浩走了,带着邹晴走了。到嘴的鸭子飞了,又肥美又可口的鸭子飞了。
李力厅还站在原地没动,但眼睛看着林浩离开的方向,满是恶毒。
他捡起地上的一根钢管,气愤的朝身边的保时捷卡宴砸去。
前挡风玻璃瞬间破碎,他不解气,又将整车都给砸了。
原本还在酒吧里嗨皮的,全都出了酒吧,堵在门口看他砸车,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劝阻,连二十几个爬起来的小弟都不敢劝阻。
一百来万的车,在他手上不到三十分钟,瞬间成了一堆破铜烂铁。
林浩没有送邹晴回家,而是去了酒店。他不想让她知道,是他送她回的家。
到了酒店,邹晴就吐了,吐的很厉害,即使这样,嘴中还在念着“林浩”两个字。
林浩心痛了痛,他不想这样,又不得不这样。为了她的安全,他只能这样做。
邹晴被照顾的很好,无微不至的好,她虽然吐了,但还没清醒过来。中途她抱着林浩哭了好一会儿,哭累了才睡去。
林浩一直陪她到凌晨四点,见她没有什么不适,这才起身离开。
邹晴第二醒来,头很痛,等意识恢复,惊了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掀开被子,看到自己身上衣服完好无损,跟昨晚穿的一样,一颗紧张的心这才落下。
她想不起来昨晚发生了什么,但她却知道,昨晚有一个男人送她来的酒店,很细心的照顾着她。
她记不起那人的模样,她只知道很亲切,也很眼熟,就是想不起他是谁。
“难道是林浩?”
脑海中忽然出现了这个想法,但她又自嘲的说道:“怎么可能是他?他昨晚都不知道跟孙彩虹有多快活,有多潇洒。”
她没听出自己这话有股浓浓的醋意。
“难道是昨晚坐在自己身边,一直看着自己喝酒的男人?”
她越想越有这种可能。
“没想到,他看起来挺禽兽的,却做出如此正人君子的事。他怎么就走了?我还没来的急好好感谢他。”
她想起李力厅看她恨不得将她衣服都剥了的眼神,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但一想起自己喝的那么醉,他都没占便宜,心中又有些愧疚,错把好人当坏人的愧疚。
她拿出手机看了下时间,看到屏幕上显示的是下午一点,她惊的从床上慌乱的下来。
“糟了糟了,这个点都还没去学校报道,这下死定了。还好上午没课,不然铁定要受处分。”
她虽然着急,虽然慌乱,但她并没有忘记到前台问客服,房间是谁开的。
“您好,请问下,这个房间是用谁身份证开的?”邹晴将房卡递过去,问道。
前台道:“稍等一下,我看一下。”
接着道:“您好,是邹晴女士开的房间。”
邹晴道:“哦,那我知道了。不知道,您还有没印象,给我开房的长得什么模样?多大年纪?”
前台道:“不好意思,您昨晚是十二点之后开的房间,并不是经我的手,我也不是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