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鸽子也只是停留在一旁,没有丝毫要飞离的意思。
甄姬抿了抿唇,知道了这是一只信鸽,并且是由她先传递消息的信鸽。
这样想着,她看了看四周,确定没人后拿起毛笔在纸条上写道‘晚间北河一叙’六个字。
她倒是很好奇,送给苏宓瑟如此宝贝的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不过说来也是新奇,绑在鸽子腿上的小毛笔竟然不需要沾墨汁便能写下字迹来,这种奇特的毛笔她还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想着,甄姬将纸条和毛笔重新绑在鸽子的腿上,这下鸽子总算是飞去了。
甄姬离开景王府走到那日与娄北辰谈话的北河,满心欢喜地等待着神秘人出现。
想想她倒也觉得苏宓瑟是个奇女子。
与她有着一模一样的面孔不说,并且还有如此高强的武功,与当今圣上还是无话不谈的知己。
这副身体已经给了她太多太多惊喜,不知今日来人又会是何方神圣,会是惊喜还是惊吓呢?
这种感觉……就如同赌博一般刺激。这样想着,她竟是不由自主地笑出了声音来。
“何事竟笑的如此开心?”
一抹悠远地声音传入甄姬的耳朵,那声音听起来仿佛是从远而近,淡然儒雅。有一种治愈心灵的感觉。
甄姬突然觉得自己有些紧张。她将脊背挺直,咽了咽口水。
就在那一瞬间,来人已经站在了她的身侧。她双眸直视前方,有些不敢侧过头去。
太快了!
他是什么时候站在自己身侧的?竟然一点声音都没有,一点预兆都没有!
虽然还不曾了解身侧之人,但是甄姬向来很准确的感觉告诉她,身边的这个人绝对非同一般。
她所谓的非同一般并不是如同娄北辰那般的身份,而是……气场。
他就站在她的身侧,但她却能清楚的感受到一股强大的气场,一种令人抑制不住气场。
淡淡地百合香味钻进她的鼻腔当中,让她顿时觉得头脑更加清醒了。
她缓缓地侧过头去,看到的却是一张美轮美奂的侧颜。虽然他用白纱掩面,但却丝毫无法影响他的盛世美颜。
他身着白色纱衣,长发及腰,银色的丝带捆绑着其中一把发丝,看似极其虚无缥缈。
甄姬甚至都有一瞬间觉得她眼前的人并非是人,而是从天而降的仙祗。
他比甄姬高上了整整一头,但却看似轻盈至极。仿佛他的双脚只是悬空在地面上,并没有实实地站在那里。
“你此时的神情就如同第一次见为师一般。”
他淡淡地开口,犹如一阵风一般让人觉得舒爽。
若不是他的身形,若不是他的声音,就单单只看他的脸,还以为是哪里来的仙女姐姐。
他自称‘为师’,那眼前的人便是苏宓瑟的师父了?这果然又是苏宓瑟给她的一大惊喜。苏宓瑟的师父竟然是如此带有仙气之人吗?
那么苏宓瑟这一身极其高强的武功,也是身侧之人所传授?
不简单,真的……太不简单了。
“忘却了不要紧,很多记忆并非是要留在脑海中才最好。”
他说着,一双深邃地眼眸始终盯着河面,表情淡然无比。
太让她吃惊了。她不过是第一次见到他,他是怎么知道她忘记了所有事情的?难不成身旁的人会读心术?或者……真的是仙人么?
吃惊之余甄姬咽了咽口水,告知自己一定要淡定,不能显得太过惊讶了。
“所以……你是?”
既然眼前的人都已经知道了她失忆的事情,那么她也大可以开门见山。以免两个人兜兜转转怪累的。
只见身侧的人缓缓转过身来,面朝向她……
甄姬和他一双深邃的眼眸对视,突觉心脏跳动猛烈,抑制不住一般。
这双眼睛,太过有魔力了。让她几乎承受不住。
深吸一口气,她轻声咳了咳想要自己放松。
“你的师父,圣雪。”
他回答的言简意赅,却实实在在地惊到了甄姬。
若是说她方才已经很努力的想要抑制住自己惊讶的面容,那么在他开口后,她却是彻底的无法抑制住了……
只见她捂着嘴巴,一脸惊诧地看着眼前之人。脚下一软,眼看就要向后倒去,却在此时被圣雪稳稳地搂住了腰身。
他虽然搂着她的腰身,但自己的身子却是仍然挺直,双脚在原地纹丝不动。
这便是世人传的神乎其神的圣雪?她曾经一度认为……这世上并没有这个人。
她方才还用仙人来形容眼前的人,但若他真的是圣雪,那么仙人算什么?‘神’这个字或许才能够配的上他。
待回过神之际,甄姬发觉自己还被圣雪搂着腰间。这才急匆匆地站直身体,圣雪也缓缓抽去了自己的手臂。
“你是……圣雪?我的师父……是圣雪?”
即便平时淡定如她,在听到自己身侧之人是名声大振的圣雪之时也无法再淡定自若了。
眼前的人,江湖人称神医圣雪。医术高明,武功造诣更是神乎其神。但是向来隐于市,从来没有人见过她的庐山真面目,甚至没人知道他是否真的存在,亦或者他只是一个传说。
听闻经过他手救下的人,哪怕已死,也能够还魂。
就是如此一个能够与神相提并论的人,竟然是苏宓瑟的师父么?这一切来的快,她根本承受不住。
太过奇葩,太过荒谬了!
景王是主子,皇帝是知己,神医是师父。
苏宓瑟到底还有多少惊喜是她不知道的?
想着,甄姬只觉得自己快要背过气去了。
老天终究是太过眷顾她了,竟然给了她如此一副身子,如此一个令旁人羡煞不已的身份。
“师父您……是怎么知道我失忆的事情?”
她问的上一句显然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废话,圣雪向来言简意赅,干脆没有回答她。
甄姬觉得此时的氛围有些尴尬,便又找了一个话题想打破这尴尬地境地。
“若是为师连这点事情都看不出来,那么……自然也是不配做的你师父了。”
他很平淡地说着,语气中却是没有带分毫的自傲。
或许就是圣雪那般胸有成竹地模样才让她觉得分外敬佩。站在圣雪的身侧,她觉得很安心,也有一种肃然起敬的仪式感。
果然背后有三个大人物做靠山就是不一样,觉得自己无论做什么都可以肆无忌惮,也都会有人理解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