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府。
陆芸的院子里,
“什么?还昏迷不醒?”
陆芸担忧的放下书,侍女秋水点点头,“听说都惊动宫里了,蒋侯爷亲自去宫里请的御医。”
陆芸不自觉向着忠义侯府的方向看去,蒋舒的身体差是整个京城都知道的,但是她没想到差到这种地步。
蒋舒以为她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其实书雅轩不是父亲的产业,是她的。
自然陆芸一直便知道与她书信的就是忠义侯府的世子,蒋舒。
最开始,她只是好奇,后来慢慢的,她不得不承认,蒋舒的字是她见过写的最好的字。
而他写的最好的字,是他用左手写的字。
他以为她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所以陆芸邀约蒋舒相见时,他才会犹豫。
自然约好的日子爽约,她便查探了一番,果然是他出事了。
陆芸再急也没用,她什么都帮不了他,她头一次恨自己不是男儿身,竟不能去看他好不好?
不对,女儿身?
“秋水,给忠义侯府的嫡小姐下帖,说我要拜访一下忠义侯府。”
蒋意收到陆芸的拜帖时,刚揣着顾子晏给她写的信回到自己院子,听到是陆芸的拜帖,她一愣,她和陆芸好像没好到邀请对方来家里玩的地步吧,不过好端端的,陆芸的这个拜帖太奇怪了。
“推了吧。”
“是,小姐。”
……
蒋意会院子里专心致志的看顾子晏给她写的信。
信上只有短短几句话,但是蒋意看完脸色微红。
“那日你换下的衣服在我的马车上,你醒来若有空,我把衣服还给你。”
想来阿如那天也是焦急之下忘了这事,蒋意提笔回信,想来怎么送去信王府,眼睛一亮。
“阿如,你去问问父亲,需不需要给信王府回礼?”
阿如点头,往书苑跑去。
蒋舒的状态在稳定变好,蒋卓松了一口气,阿如跑来转述蒋意的话,蒋卓一愣,没有反应过来,过了一会儿,蒋卓揉了揉眉心,“有,一会儿你去找管家。”
阿如点头退下,蒋卓这几天叹了这辈子最多的气。
他又叹了一口气,大步向着李氏的院子走去。
他转身离开,便没看到蒋舒的手指微动。
阿如回去复命,蒋意把信交给阿如,“你去门口等着管家就行了。”
说罢,蒋意便从自己书房里挑出几本书,拿着书往书苑去了。
书苑里,只有几个打扫的下人,低着头,屋里,是李氏院子里派来的几个稳妥的侍女,看到蒋意,都弓下身子跟蒋意行礼,“小姐。”
“你们出去吧,我陪陪哥哥。”
“是。”
下人鱼贯而出,蒋意搬了一个板凳坐在蒋舒面前,“哥哥,太医说你情况稳定了,那你怎么还不醒?我淋点雨又不会死,你干嘛火急火燎去给我送伞,以前你最讨厌我给你讲话本,你总说这些话本太俗了,现在我要给你讲话本了哦,你快醒来骂我啊……”
蒋意喋喋不休说个没完,却没看到一滴泪水顺着蒋舒的眼角滑落到鬓角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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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英,我不是没跟你商量我就跟顾霄那个老东西签了婚书,是因为,我觉得意儿喜欢子晏那个臭小子,只要孩子开心就行,你别恼我好不好?”
蒋卓小心翼翼的看着李氏,他怕李氏不开心,可是他也确确实实带了点私心。
李氏放下书,“签订了就签订了,你来做什么?”
“咱们家没什么传世的宝贝,只有一块玉章是蒋家历代当家人的身份代表,给信王府也不合适,我这想不出来给回什么,你思虑周全,你说呢?”
“许嬷嬷,你去库房拿我陪嫁时那个玉珏。”
许嬷嬷一愣,转身往库房去了。
李氏说的那块玉珏她知道,还是江南的老爷,李氏的父亲给李氏的玉石。
李氏出自江南世家,自来便见过各种各样的好东西,但是这两块玉珏,李氏一眼就相中了,晶莹剔透,着实漂亮。
玉珏被一分为二,两个月牙状的玉石,合在一起是个圆,分开也是十分精致。
“就这个吧。”
“东西太贵重也不适合,这个玉珏刚刚好。”
蒋卓点头,把东西放好,李氏对着许嬷嬷说道,“你亲自去一趟,把这个玉钏送回去,等他们大婚之日再亲自佩戴最为合适。”
许嬷嬷点头,她办事稳妥,李氏放心。
蒋卓在旁边补充一句,“咳咳,麻烦嬷嬷把我的玉佩拿回来。”
李氏一看,果然在蒋卓腰间雷打不动挂着的玉佩没有了。
她眼眸微闪,蒋卓被两人看的不自在,来回走动了几步,走到李氏身边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玛德,太苦了。
……
蒋意刚想起身离开,发现蒋舒枕头下露出一角。
是一张纸。
蒋意抽出,竟是一张相约见面的信?!
蒋意好奇,赶紧细细读了一遍,日子竟是前天,蒋意眼眸一闪,突然想起刚刚那个帖子。
她心里有个大胆的想法,她看了一眼蒋舒,“咦,这有一封信?!老天爷,我要不要告诉母亲,哥哥竟然私相授受了?”
蒋舒的眼皮肉眼可见的抖了一下,蒋意一屁股坐下,“我得拿着这封信和京都里的小姐笔迹都对一下。”
蒋意说罢,就等着蒋舒恰到好处的醒来。
果然,蒋舒装作刚醒的样子把蒋意逗笑了。
她假装背过身子,准备离开。
“意儿……”
蒋舒虚弱的声音让蒋意脚步一顿,她大喜,扑到蒋舒床前,“哥哥你终于醒了……”
蒋舒被蒋意压的差点一口气过去,蒋意心里暗想,让你醒了不睁眼,哼……
“我这是怎么了?”
“哥哥,我去叫大夫来,你别动。”
说罢,把信塞在怀里,就跑了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