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剑问道 > 历史军事 > 重生之枭后风流 > 第227章 服了你了(3)

第227章 服了你了(3)(1 / 1)

“好个倒打一耙,好计策啊!”这次,连苏澈也忍不住拍手称赞,他真是对宋汐的奇思异想越来越有兴趣了,忙问道:“第二个法子是什么?”

风宸和宁璟也都含笑看着她,前者素来知道她的能耐,宁璟却惊讶于她对政治的敏锐。

宋汐卖了个关子,“这第二个法子,我相信在座也有人想出来了。”

她的视线有意无意地在风宸和宁璟面上梭巡。

两人也很给面子地开口,异口同声道:“天命所归!”

语罢,两人一愕然,随即相视而笑,这默契!

“不错!”宋汐点点头,“所谓天命所归,也就是采取一些特殊手段,让天下人认为,风宸才是真命天子。”

宸宸是自己教养出来的,他的本事自己清楚,但这个宁璟,可真叫她吃惊,政治思维如此缜密,一点也不像个江湖郎中啊!

“英雄所见略同。”苏澈是想不出这等主意的,真心佩服,也就不吝赞扬。

风宸沉吟道:“何不两种手段结合在一起。”

宁璟眼睛一亮,“此法可行。”

宋汐笑,“这个可以有,不过师出有名的法子有了,具体再另行商议,接下来我们来谈谈兵马问题。区区二十万兵马,借青峡易守难攻的地势,守住青州可以,打出去,难。”

苏澈道:“招兵买马就不行了!”

宁璟斜他一眼,“你说的简单?太平盛世的,谁没事儿愿意卷入战争。现各*队都是现有的,就算招兵,也大多是以国家的名义,且数量有限。如今形势敏感,帝都那边,也不会允许你明目张胆地招兵,可说是困难重重。”

“阿璟说的不错,兵马确实是个大问题。”风宸略一点头,又将目光看向宋汐,眼中闪烁着信任的神采,“汐既然提出了这个问题,可是想到了什么好办法?”

宋汐一笑,神色又恢复成先前的认真严谨,“青河在内地接收几条支流汇入,夹带泥沙,经常淤塞河床,引发洪涝灾害。四年前,位于青河下流的青州便受此影响。当时,只淹了青州个几个县城,却已经让受灾地区的百姓苦不堪言,闹得青州人心惶惶。”

苏澈皱眉,“你说的这是洪涝,与招兵有什么关系?而且,四年前那场灾害,阿宸解决的很好,也没有遗留下什么问题。”

风宸只顾看着宋汐,“汐,你继续说。”

宋汐点头,“我要说的招兵,和洪涝大有关系,在青州流域,六岁必有灾荒,十二年必有大饥馑,这是经过具体统计的。”

当初,她曾研究过一段时间的地缘政治。

“每到灾荒之年,夏季三个月内,降水量为全年降水量的百分之八十,霂雨成灾,终成大患。反之,一年避开另一地区,当地又必干旱。全国有一半的地区,都会陷入饥荒。到时候,必然会有很多灾民流离失所,这可不就是现成的兵么!”

闻言,几人眼睛一亮,惊讶于宋汐竟能想到这个层面上去。

自古以来,招兵买马都是直接挂旗子,哪有人想到收受灾民。他们为了生存,定然会踊跃报名的,且很多人家破人亡,没了牵挂,反倒会更加卖命。

苏澈更是激动地一拍桌子,眼中是真佩服,“这都让你想到,我服了你了!”

但宋汐给他的惊喜不止于此,她还想的更远,“这样的大灾荒,朝廷想要短时间内震灾到位是很难的,风曜才登基,他忙着整顿朝纲,肃清党羽,根本没有太多的精力来应对地方灾害。若我们从中作梗,让其救灾不成,届时百姓怨声载道,我们再施以援手,哼哼……”她笑的简直且精明,“百姓的思想很简单,在乎的无非是吃饱穿暖,只要我们在震灾时发挥足够的效用,必会在接下来的吞并战争中得到广泛的支持,天命所归的幌子,也可以在这个时候甩出去,真正地天时地利人和。”

苏澈又有了顾虑,“只是震灾么?我们只怕没这么多粮食。”这在宋汐眼里,却不是问题,或许说,她早就想好了对策,“这几年,青州发展迅速,其富足程度仅此盛京,且青州土地肥沃,也是全国主要产粮地之一,还怕存不了粮食?如今正是丰收的季节,这可还有将近一年的准备时间呢!况且,四年前风宸的救灾工作做得很好,兴修水利,疏通河道,有了这些防御措施,即便发生灾害,青州所受的损失相对于其他郡县,微不足道,这就保证了我们在明年的作战中,有足够的粮草供应。”

“宋汐,真有你的!”这一系列计谋措施,承上启下,环环相扣,真是绝妙。

宁璟伸出手,极有节奏地鼓掌,脸上是如沐春风的微笑,只是低垂的眼眸里,闪现着常人难以发现的异光,“说得真好。”

申屠河哈哈一笑,一拍宋汐肩膀,爽朗道:“我申屠河不懂这些阴谋阳谋,却当真佩服宋兄这颗脑袋,真是智谋过人,王爷慧眼识人,觅如此良才,我青州大业可成!”

心上人被夸奖,风宸比自己被赞扬还要高兴,他的岚岚,自然是极好的。

“以上就是我的想法,大家有意见可以提出来!”宋汐淡淡一笑,对大家微一点头,而后坐回位置,显得从容自信优雅。

她虽然说得谦逊,但她本人给人的感觉却十分强势,这一番计划,若是有她主持,十有*会付诸实践。

宁璟忽然开口,“汐说得很好,以上都可以付诸实际,不过,漏了一点。”

宋汐挑眉,“哦?”

“风陵内战,昭然,武安,又会做如何?可是打的鹤蚌相争渔翁得利的主意,妄图分得一杯羹呢!届时,我们又要如何应对?”

此时,风陵,昭然,武安,三分天下,四周都是些戎狄蛮夷,少数名族,不足为虑。可这三个大国,动辄起来,可是要天下大乱的。

风宸凝眉,幽幽叹了口气,“风陵内战,国不将国,其他两国趁虚而入,蚕食我风陵国土,是不可避免的。”

因为他和风曜才是彼此最主要的敌人,到时争斗起来,根本无暇他顾。

“必要时刻,我们还得牺牲一些城池,来换取他国的支持。”这是宋汐说的,显然她也想过这个问题。

“六百年前的大月国也是因内战分崩离析,各路争雄,经过一百年的战乱,方才形成相对稳定的三国局面。”宁璟语带叹息。

宋汐却道:“大月国是因为国君无能,底下人意图造反,师出无名,便千方百计寻来一批方士,捏造出一面逆天的破镜子,造成七王之乱,各路豪雄趁虚而入,最终走向覆灭的命运。我们不一样,就算中间不得已有所损失,接下来的天下之争,也要他们将吃进去的给我吐出来!”

宁璟却是笑了,有些释然,却又有些期待,“好一个吃进去的吐出来,我拭目以待!”

……

风隼走了七天,一回来就奔向了淳儿的院子。

平素,知道这人就在自己的后院里,隔三差五地来看一回还不怎么觉得。一走七天不见,心里便想念得紧,昨晚上一想到要回来见他,竟整宿都睡不着觉。这不,刚进王府,连衣服都顾不上换,急着见他一面。

墨烟一早就盛装打扮,听说风隼已经到了门口,他匆忙出来相迎,却只看见管家牵着空落的马车正往后院拉,不由得皱眉问道:“王爷呢?”

“说是去看淳儿小公子了!”

闻言,墨烟二话不说地就往回走,牙齿咬得咯咯响。

他这一早上都白打扮了!很快,心里又平衡了!

风隼,你就好好看看那小妖精会给你怎样的惊喜吧!

风隼一路疾走,进了淳儿院子,彼时,淳儿正坐在院子里的石桌旁发呆,小环在他身边,捏着勺子给他喂水。

她若是不喂,他可以一整天不吃不喝,他自己不知道,她可舍不得。每隔半个时辰便喂一次水,这才使得他的唇色湿润。

他这个样子,说可怜,也幸运,至少,墨烟不再来折腾他了,事到如今,她也只能这么安慰自己了。就怕王爷还会嫌弃他,赶了他出府,这在往常,是他最期待的,眼下,他已经丧失了自理能力,走出去,就是死路一条。

“你在做什么?”

一声厉喝打断了小环的沉思,抬头一看,风隼正脸色阴沉地站在眼前,小环吓得险些摔了杯子,赶忙下跪行礼,“拜见王爷!”

风隼面沉如水,语气听不出喜怒,“本王问你,你方才在干什么!”

小环越发伏低了身子,瑟瑟发抖,“奴婢,奴婢方才在给公子喂水。”

闻言,风隼面色稍,“罢了,起来吧!”

方才,从他的角度,小环和淳儿的姿态实在有些暧昧。

不过见这丫环战战兢兢的模样,谅她也没这个胆子。

“是!”小环如释重负,退在一旁,似想到什么,赶忙开口,“王爷!”

却已然迟了,风隼一只手已经搭上了淳儿的肩膀。淳儿开始打抖,这不是发抖,反倒有些像癫痫发作时的打摆子,却又没那么严重,总之,很不正常。其实,在他靠近的时候,淳儿木然的神色就开始变化,但他这种变化是细微的,逐渐加强的。风隼心里太过高兴,一时便疏忽了。

风隼正觉得不对,低下头,想细看他的脸时,淳儿已经爆发了!

他毫无预兆地起身,伸手就在风隼脸上狠狠一抓,亏得风隼躲闪得快,否则眼都要被他抓瞎,不过,眼角处一阵火辣辣的疼,有液体顺着脸颊流了下来,滴在地上便是刺红的一小团。

但他已经顾不得许多,只是抓住淳儿的肩膀。

就这么一会儿工夫,淳儿脸上的神情已经完全变了,由无动于衷的木然,变得狰狞疯狂,他龇着牙齿,瞪着眼睛,精致的鼻梁上因愤怒堆起细小的褶皱,像极了一只攻击的野兽,整个人显得癫狂暴躁。

他将眼前人当做了假想敌,疯狂地拳打脚踢。

风隼早年毕竟练过,在此攻击下,居然也没有退败,但他不想伤他,因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没想着放开他,这便吃了亏。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不多一会儿,风隼的脸上,脖子上便多了几道抓痕,衣襟也被他抓得一团乱。他付出这样的代价,也最终制住了他。

彼时,两人已经不是站着,而是滚在了地上,风隼在他的上方,手脚并用地压住了他的四肢。

即便这样,淳儿还是不安分,随时都要挣脱出来一样。风隼不敢掉以轻心,他是一个人来的,也没带个帮手,身边就只有不顶用的小丫头。

小环能阻止这种情况,只限于自己单独面对淳儿。因为淳儿不会攻击她。这孩子,心里仅有的清明,那便是记得对他心存善念的小环,或许还有死去的小翠。但两人已经扭打成一团,她便无能为力。

她想劝说风隼放开淳儿,墨烟尖锐的声音却从旁响起。

“哎哟,王爷,您这是怎么了?”他一边尖叫,一边指挥着侍女奴仆,“快快,上去拉开,拉开他!”

他是想过去,却不敢,怕淳儿这只不长眼的抓伤自己的脸。瞧风隼那一脸血,看着真渗人。

风隼也是被折腾累了,便默许了他们的行为。

四五个人七手八脚的忙活了好一会儿,总算将两人拉开了,这期间,有几个人又免不了吃了淳儿几爪子。偏生风隼在这儿,他们不敢把淳儿怎么样,心里那个憋屈。

待风隼解脱出来,墨烟立马凑了上去,掏出熏香手帕,在他脸上装模作样地擦了擦,心疼道:“哎哟,王爷,瞧瞧您这张俊脸,都伤成什么样儿了!”语气一转,恶狠狠地瞪着淳儿,“他发疯,您就不知道躲着点儿,非得巴巴地往上凑。”

“你说什么?”风隼一把钳住他的手,语气严厉。

墨烟皱着眉,嫌弃地看了一眼正被人五花大绑的淳儿,“我是说,他疯了,彻底疯了!”

“啪!”得一声脆响,墨烟被打翻在地,抬起头,不可置信地看着风隼,“王爷,您打我?”

风隼怒不可遏,“贱人,你是怎么照顾他的?”

墨烟咬着嘴唇,含着眼泪,愤愤不平地开口,“我除了让他吃好穿好不跑出去,还要怎么照看,他本就有疯病的倾向,王爷怕他跑了整日整日地关着,怕他与人私通,也不让他交个朋友,他自己闷坏了疯癫了,关我什么事?”

说着说着,便嘤嘤哭上了!

这哭的风隼真是心烦,但事情没有调查清楚,墨烟说的委屈,倒显得自己错怪好人了,遂不耐地开口,“好了,别哭了,本王累了!”

这话是让墨烟适可而止,风隼毕竟是主子,就算再不对,他自己不认,旁人又有何资格置喙,不过是仗着他几分宠爱,偶尔使点性子,蹬鼻子上脸,可就是愚蠢了。

墨烟晓得其中的厉害,遂止住了哭声,本也没多少委屈在里面,不过是担心风隼怀疑到他的头上,遂来个先发制人。

“墨烟先行告退。”墨烟拿袖子擦了把脸,瞥了一眼犹自徒劳挣扎的淳儿,暗地哼了一声,转身离去。

这时,管家匆匆赶来,见风隼这一身狼狈,脸上还在流血,顿时吓坏了,赶忙劝道:“王爷,您这,去上点儿药吧!”

风隼点头,眼睛却看向淳儿,他的手脚被麻绳捆绑得很严实,却还在不停地扭动,鞋底使劲在石板上蹭着,留下乱七八糟的刮痕。还有他那张脸,真叫风隼看了伤心,原本多么美丽宁静,如今却狰狞得宛若妖魔。不过,即便是妖魔,也是一只美丽的妖魔。只是那癫狂中夹带着仇恨的眼神,仿若要将他生吞活剥一般,看了叫人害怕。

风隼就这样看了他良久,他发现,即便他变成了这样,他心里一点也没有嫌弃,只剩下心疼。

受伤的是自己,受罪的却是他!

这世上,有几人愿意疯呢!

……

第二日,风隼请来宫中颇有名望的李太医为淳儿诊治,他自己则站在外面,实在是脸上擦了药,不宜再添新伤。一想到太医看见他脸上那明显的指甲印,目露古怪的样子,风隼便有一种老脸没法搁的感觉。但他对着这样的淳儿,又一点都责怪不起来。

太医很快就出来了,他进时从容,出来时却颇为狼狈,好似背后有疯狗在追。

发髻歪了,衣衫不整,手背上有被抓伤的痕迹,活像是被抢劫了,一边走,一边大呼,“疯了,真疯了了!”

风隼急了,一把拽住李太医的瘦胳臂儿,“李太医,您再给他看看。”

李太医连连摆手,下巴上的山羊胡子被他吹得一摆一摆的,“还看?再看我这条老命就要交代在这里了!他这疯的厉害,老夫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了,请王爷高抬贵手。”

闻言,风隼有些挂不住,却不肯放弃,“可有治的法子!”

李太医连连摇头,“病的是身子,老夫还可以勉力一治,病的是脑子,老夫可就无能为力喽!奉劝王爷一句,天下何处无芳草,王爷是风流满天下的人物,何必单恋这一只花呢!弄得自己这般狼狈。”

风隼冷了脸色,“这是本王的私事,不用李太医操心。”

李太医面色讪讪,颇有一种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的无奈,仔细一想,那少年疯则疯矣,生的实在绝色,自古就有英雄难过美人关,风隼到底是风流之人呐!

不想得罪这位胶州王,李太医好言道:“解铃还需系铃人,若是找到他心之所系者,或许还会有所转寰。如若找不到,那便不要再受刺激,免得病情加重,下官言尽如此,告辞!”

李太医走后,风隼陷入了沉思。

这太医三番几次说到刺激,可见淳儿是受刺激所致?可是这王府里,谁有这个胆子敢对淳儿下手?

除了——墨烟!

是啊,他只顾将淳儿交由墨烟照顾,怎么就没想到这个可能呢!

可墨烟在自己面前表现得实在乖巧,此前对淳儿,也一直很热心。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了争宠?或许,怕淳儿取代了他的位置?

此前,他事务繁忙,分身乏术,没精力管这些家长里短,如今静下心来,很多问题倒是清晰了起来。

他虽然有这个怀疑,却也没有十足的证据。

只怪此前他对墨烟他太过信任,乃至于没有对他有任何监视之举。不过,就算真的是他做了手脚,事已至此,就算把墨烟处死了,淳儿也好不了了。于情意上讲,他也狠不下心。墨烟跟着自己多年,为自己做了不少事。有他陪伴的这些年,自己确实倍感舒心。淳儿到来之前,墨烟可说是他身边第一“宠妾”。否则,他周游列国,也不会独独带他在身边。

风隼虽然多情风流,却不是个薄情寡义之辈,相反,在某种程度上,他还是个“君子”。至少,他的那些男宠,不管一开始如何反对,到最后都是心甘情愿跟他在一起。其追求的手段,无非是金银珠宝,锦衣玉食,柔情攻势,庇荫其家等等。若这些都做过了,实在不愿意,风隼也不勉强。

只除了淳儿,一见钟情,再见倾心,再难放手。

至于墨烟,他倒是希望,墨烟没有做过这些事,这样,以往的情分,在他心里,至少是美好的。

……

风隼本来打算办完事就回胶州,因着淳儿,此事便推迟了。

墨烟的事,他还是觉得有必要处理。他已经绝对一心一意对待淳儿,墨烟大可离去,念着他跟着自己这些年,可以给他一笔丰厚的银钱。

他想的很好,谁知,才向墨烟提出来,他便开始一哭二闹三上吊。风隼一来看着烦,二来也着实不是无情无义之辈,心一软,便收回了这个命令,转而让他先回胶州。

不管淳儿的事情,与他有没有关系,他暂时都不想看见墨烟。只隐约觉得,他的存在,是他和淳儿之间的障碍。

墨烟很不想走的,但风隼发了脾气,他便不敢吭声了,回去默默收拾东西,临走的时候,哭着跪在他面前,祈求道:“只要王爷不赶墨烟走,王爷让墨烟做什么,墨烟就做什么。”

说的他多薄情寡义一般,又实在眷恋不舍。

风隼心中的气也消了大半,摆摆手道:“我也不是非要赶你走,你先回胶州,走了许久,指不定家里乱成什么样子,你去管管,也省府里乱作一团,我回去看着心烦。”

闻言,墨烟立即破涕为笑,欢欢喜喜地走了!

墨烟走后,风隼便一心一意地陪伴淳儿。他已经上疏,推辞所有的政务,也不与官员们来往,风曜那边,大可放心,眼下,是真的是闲下来了。

怕淳儿疯癫发作,他不敢靠的太近,可也不想离得太远,就这么隔着两三步的距离,巴巴地守着。

他坐着,他坐着,他站着,他便也站着。

一开始,淳儿还会防备地盯着他,那神情,随时都要扑咬过来一般。

他整日整日地陪着他,如此几日下来,兴许觉得胶州王没有威胁,淳儿也习惯了。倒不是对他心生好感,而是当他不存在。

他似乎,只允许小环亲近。这一点,曾让风隼十分嫉妒。

他眼睁睁地看着小环服侍他穿衣吃饭,恨不能盯出一个窟窿,把个小环吓得直哆嗦。你说看着不爽吧,风隼非要看,因为这时候的淳儿意外顺从,贞静平和,真是令人怀念的美丽。

……

因着要见风宸,安云本想盛装打扮,却被知秋告知需低调行事。她遂不甘不愿地换了一件不那么华丽的衣裙,但衣料做工都是极好,穿在身上,不显寒碜,有眼的人,甚至能看出品味。

安云的品味,自然一般,或者说,整个武安国人的审美都不怎么样,除了他们的陛下。

武安国人生的粗犷,但他们却崇尚其他两国的细致美,便也想捣鼓出几许柔情,只是有的东西,别人穿来好看,你却未必适合。这就好比东施效颦,不但不美,反而怪异。

只有安笙,他有着一半昭然国血统,完全继承了其母亲的优点,生的精致漂亮,穿什么都好看。

知秋的审美,大半是随了她的陛下,她给安云挑的衣服,与安云喜欢的那些花花绿绿不同,样式简单大方,与她比较相称。安云在武安国人之中,其实生的算好,五官偏立体,若为男子,在三国中都称得上俊俏。偏生是个女子,便显得太刚硬。她又刁蛮任性,与长相大为不符,若是穿深沉简单的颜色花样,衬得她沉稳大气,也算是气度非凡。

但是安云不知道,总觉得知秋想丑化自己,故而轻易不穿知秋挑的衣服。只有刻意低调的时候,才拿出来凑合。

此时,她站在宸王府后门的巷子里,扯着身上这件墨绿团花的衣裳,就显得很不满,“知秋,我穿成这样去见风宸,会不会太失礼了啊!”实则是怕风宸不喜欢!

知秋淡淡道:“不会的,您看起来高贵大气,非常好。”

安云将信将疑,这夸得一点诚意也没有。

知秋叩开了宸王府的后门,开门的仆役疑惑地看着两人,“这可不是你们能随便来的地方。”

这时候,安云倒是乖乖闭起了嘴巴,她知道知秋会为她解决一切。

果然,知秋将一张拜帖外加一锭银子递给仆役,淡淡一笑,道:“自然不是随便来的,这是我家主人给宸王的拜帖。”

那仆役瞥了一眼,没有接,只是冷淡地说道:“我家王爷有疾,不便见客。”

知秋笑,一副很好说话的模样,“无妨,我家主人只是来投递拜帖,以表心意,见不见,全看王爷意思。”

话音刚落,后面的安云便急的拿手扯知秋的衣裳。

知秋在背在身后的手打了稍安勿躁的手势,安云轻哼一声,不甘不愿地闭了嘴。

“好吧!”那仆役接过拜帖,瞥一眼知秋手中的银子,轻笑道:“这等恩惠公子以后还是莫要拿出来了,免得坏了我宸王府的名声。”说罢,麻利地关上门栓。

知秋也不生气,只是默默地收起银子,这就是宸王府啊!不是规矩严,而是人心所向。

“知秋,你那么说,万一宸王不见我们怎么办?”

知秋摇头,“不会的,公主且稍等片刻。”

只要风宸没有疯,只要他看了那封拜帖,就一定会见。

不一会儿,那仆役便返回,神色比之前多了几分热切恭敬,这是对待贵客的态度,果真,一开口便是请几人进去。

安云这下倒是有几分佩服知秋,她一向知道她聪明,只是不想承认罢了!

两人被带至风宸书房,进的里面,都有些吃惊。

这屋子宽敞明亮,四周装点的雅致正常,中间却摆了一张长形桌子,虽说这桌子是紫檀木质地,制作精良,合着椅子是一套,样式美观。但这么摆着,显然不合常理。

但安云也没空计较这么多了,她的注意力都被坐在上首的风宸吸引了。

他坐在上首,一袭月牙白衣,完美的脸庞,寒眼中光华流转,清贵逼人,绝世无双。

这样子一点也不像得了传闻中的疯病,而是十足地清醒,也十足地迷人。

“风,风宸!”一见风宸,安云紧张兴奋得都结巴了,或许还有些羞涩。

风宸额首,脸色十分淡然,“云华公主!”

安云,号云华公主!

安云巴巴地开口,“你,可还记得我!”

池一默默地给两人奉上茶水。

风宸几不可见地皱了一下眉头,“我知,黑云寨中,公主并非有意而为。”

安云有些失望,“我的确不是故意的,风宸你不要怪我!”

其实,她想问的是,他还记不记得五年前的那个对他一见倾心的少女,那时,因着年幼不懂事,她毫不掩饰自己的喜欢,有眼的人,都看得出她对风宸的心意。如今,长大了,有了廉耻,倒有些放不开了。不过,对这人的情谊,却是越发浓厚了。

“不会!”风宸轻轻一笑,眼中闪过一丝淡淡的精光。

他这双秀丽的丹凤眼,弯起来当真好看,这是她见过的最美的一双眼睛。安云一时迷失在他的眼眸里,脸上已然痴了。

这多少有些情人眼里出西施的感觉,安笙那只妖孽,被她自动忽略了。

她却是不知道,风宸这双眼睛,要是含情而笑,更加美丽,不过,她无缘欣赏,或许会托宋汐的福,终究不是对她。

风宸却将目光转向知秋,那份拜帖写的精妙又具有目的性,安云是没有这个脑子的,那便是此人,或者说,她背后的主人。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明明什么都没说,却似交换了某种信息。

安云回过神的时候,就见两人在“眉目传情”,心里顿觉不爽,难不成,知秋一个丫头长得比自己还好看。但她又不舍得对风宸发脾气,便清了清嗓子,昭显自己的存在感,“风宸,虽然我没能为你报仇,但我把你的流光拿回来了!”说话间,她取下挂在身侧的长剑,放在风宸面前的桌面上,神色讨好,“听说流光是当世名剑,也只有你能配得起了!”

“公主谬赞!”风宸拿起长剑,拔剑出鞘,寒芒晃眼,果真是他的流光。

安云在他身边坐下,盯着他的脸道:“风宸,你的腿好点了没有?”

风宸还剑入鞘,将流光放置在一旁,看向安云,“好些了!”

他的礼仪是周到的,但神色有些冷淡,这不免让安云挫败,但她又不肯放弃,转而愤愤不平道:“我听说风帝想要害你,你虽然厉害,跟一国之君抗衡始终有些困难,需不需要我们帮忙?”

她一脸热切,企图以此赢得风尘的关注。

知秋默默地垂下眼睛,她家公主已经单蠢到一定境界了,再蠢的话都说过了,也不在乎这么一句两句了。而且,在这个时候打断她,回头安云一定会恨死她,陷入爱情之中的人都是一根筋,才不管是不是为她好。

风宸嘴角微勾,笑容有些变味,“多谢公主关心。”

武安皇帝真正的意志又怎会被这么一个女人所左右,那是一个精明不输自己的男人。就算双方真的合作,自己也绝对会付出相当的代价。

将这空手套白狼的法子用到他风宸身上,也只有安云会这么天真了。

安云只觉得他笑的十分好看,却不知道他心里已经转过了多少弯。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安云没话找话,风宸回的清淡简洁,神色虽无不耐烦,过了片刻,却以身体不适为由,端茶送客。

安云只得依依不舍地告辞,出宸王府后,安云后知后觉地问知秋道:“知秋,跟我说话是不是很无趣?”

“公主想多了!”简直无聊透顶,且没有丝毫技术含量,营养价值。

“你说风宸会不会觉得我很笨很没用啊!”

“公主想多了!”您在宸王心里唯一的分量也只剩一个公主头衔了!

“呜呜,他一定不会喜欢我,怎嘛办?”

“公主您想多了!”公主,您也难得聪明了一回。

“不过,我是绝对绝对不会放弃的。”

“……”这又开始犯傻了……

彼时,宁璟郊外居所,宁璟正将配好的解药递给宋汐,一面细细叮嘱,“你这毒中了三年有余,已入肺腑,要彻底祛除,需要一番时日。此药丸你三日服一粒,千万不能多吃,否则,药性过剩,解药反倒成了毒药。”

宋汐转动着手里的白色小瓷瓶,微微皱眉道:“这么麻烦,那我什么时候能恢复武功。”

“莫要心急,你的武功也是逐渐恢复的,等你彻底解毒,功力更胜从前。”

宋汐不解,“怎的?”

宁璟一笑,颇有些打趣道:“你忘了,你偷食了我一枚朱果。”

至于给风宸的那枚,他如今腿伤未愈,不宜大补,暂且留着。

宋汐晒然,“你不说我还真忘了,幸好我今日带了谢礼。”说话间,她将一个暗红绣花锦盒推置宁璟身前,“打开看看。”

宁璟打开锦盒,里面静静躺着一对白釉绿彩吸杯,不说这质地做工十分精良,让他惊异的是杯底居然雕了一条同色的鲤鱼,游头摆尾,十分好看,不知道茶水漫进去,又是如何栩栩如生呢!

宋汐低柔的嗓音响起,“我见你喜欢饮茶,又独爱白釉杯,便寻访名师为你烧制了这一对。这款式是我亲自设计,也算是独此一家。之所以是两只,是因为在我的家乡,情人之间喜欢用相同的物饰,就跟这里的信物相似。你将来若得遇喜欢的女子,也可赠她一只。”

她对自己人,总是极好的,他是风宸挚友,又是两人的大恩人,她便也上了一份心。

宁璟真是打从心里喜爱,闻言,不由得抬起头。

她正看向他,如西域人一般略高的眉骨,显得她的眼眸特别深邃,此刻又是盈盈笑着,眼色便显得十分温柔,幽深专注,仿若要吸了你的魂魄。

彼时,太阳西斜,柔和的光线照进来,无端显得有些暧昧,宁璟看着这样的她,微微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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