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晓瑜闻,着实一怔。
她惊讶不已的抬头看向老人,“外婆,您说周三那天是他生日?”
“对啊,不是你陪她一起过的吗?”老人一听,连忙目光关切的询问,“怎么了,难道是你们两个庆祝的不开心?”
“没……”桑晓瑜迟缓的摇头。
当时打电话里什么都没有说,只是让她按时去江边的一个西餐厅,后来台里的同时遇到了一些麻烦,当务之急她和郝燕就过去了,结束回到家都已经很晚了,因此耽搁了和他的约定。
以为只是找她吃饭,没想到竟然会是他的生日……
怪不得,隔天早上她再打电话过去时他语气那样恶劣。
不过想到那晚他对自己的所作所为,心里面的内疚感顿时减低了不少,只是她从外婆的病房里出来以后,竟然鬼使神差的,来到了心外科的楼层。
而几步远的视线里,赫然就是秦思年的办公室。
此时办公室的门紧紧关闭着,桑晓瑜脚步踌躇在那,一时进退不得。
就在咬了咬牙准备转身离开时,迎面有护士走过来,刚巧又是之前负责老奶奶和孙子的那位,一看到她便笑着问,“桑小姐,你又来找秦医生吗?”
“我……”桑晓瑜支支吾吾。
“又是替3床那对祖孙俩来的吧?”护士却了然的再次开口7;150838099433546说,“不过不巧了,秦医生不在医院,他生病了!”
“生病了?”桑晓瑜愣了愣。
护士点头,还叹了口气,“是啊,好像还挺严重的,这还是他被特聘到医院以后第一次请假呢,算上今天,都已经两天没来上班了!”
桑晓瑜默默算着日子,似乎正是那晚之后……
现在想起来,在车里昏过去后的模糊意识里,好像隐约有人往她身上盖衣服,郊外的后半夜更加凉,如果没有猜错的话,他应该就是那时着凉的。
桑晓瑜看着护士已经抱着病历走远的身影,不由咬唇。
病的很严重吗?
二十分钟后,桑晓瑜提着从药店买来的药来到了一栋公寓楼下。
和私立医院的住院部只隔开了两条街,应该是院里专门为职工提供的宿舍,她按照护士给的地址,一间间门牌号寻找过去。
“叩叩叩——”
她抬手站到某个房门前,抬手敲了半晌。
里面久久没人回应,桑晓瑜都怀疑是不是护士给错了地址,犹豫着要不要离开时,里面传来很缓慢的脚步声,然后门“嚯”的一下被拉开,秦思年那张棱角分明的五官顿时盈满了瞳孔。
他穿着居家服,雷打不动的炭灰色,背着光的脸依旧很英俊,不过却也很憔悴和狼狈。
短发乱糟糟的像是鸟窝,颧骨异常的红,薄唇上起了一层干涸的皮,那双勾人心魄的桃花眼此时有些木讷,墨黑色的眼球半天才转动一下,看到她明显闪过丝讶异。
桑晓瑜表情有些不自然,扭捏的酝酿开场白,“那个,我……”
“进来!”秦思年说完这句,便转身率先往回走。
见状,桑晓瑜踌躇了下,也拎着药袋子跟着走了进去。
房子很宽敞,采光好的客厅侧面,便是主卧室,秦思年已经甩掉拖鞋重新躺在了上面,眉间的褶皱看起来有些痛苦,一条手臂正挡着那双桃花眼。
不过都这种时候了,他还是那样帅,真是没有天理!
桑晓瑜挪动着脚步来到了床边,清了清嗓子,“喂,禽兽,我听说你病得挺严重……你没事吧?”
“死不了。”秦思年突起的喉结微动。
“那你吃药了没?”桑晓瑜见他说完话时,眉间的褶皱似乎更深了。
“没吃。”秦思年扯唇。
“生病不吃药怎么能好啊?亏你还是医生呢,这点常识都不懂!”桑晓瑜一听,顿时急声而出,大步上前,俯身拿掉他的手臂,用手背在他额头上探了下低呼,“啊,这么烫!”
上面传递来的温度,烫的她手指尖都蜷缩起来。
离得近了,桑晓瑜都能感觉到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那股不正常的热浪,从药袋里翻出体温计,在他额上触了下,看到电子屏上面显示的度数竟然高达三十九度!
烧到这个度数,吃药似乎已经不怎么管用了……
桑晓瑜俯身去扯他的手臂,轻轻摇晃着,“禽兽,你这样不行,必须得去医院打退烧针!”
“不去!”秦思年却直接道。
“那我打120?”桑晓瑜皱眉。
秦思年斜了她一眼,“只是感冒,叫救护车浪费医用资源!”
“那怎么办?”桑晓瑜被他连续否决,神情更加焦急,“你们这楼里应该都是医院里的同事吧,我现在去敲别人的门,让他们来给你看病!”
说着,她便已经松开他想要起身往外跑。
然而她却没能如愿,被秦思年抓住了手腕,阻止了她的脚步,见状,桑晓瑜急的嗓子都快冒烟了,挣扎的试图甩开他,“你干什么,还不快松手!”
“怎么,怕我死啊?”秦思年眉尾一点点挑起。
“我是怕你烧坏了脑袋!”桑晓瑜翻了个白眼,然后咬了咬唇继续说,“怎么说我们也算是法律上的夫妻,变相来说我属于你的监护人,总不能放任你不管!”
秦思年闻,那双桃花眼似乎起了很多的变化,有些紧的盯着她看,里面似乎还浮起了笑意,“唔,倒是有个妻子的样子了!”
“……”桑晓瑜心跳漏掉了半分。
刻意避开了他的视线,她转身还是想要去叫人,不过秦思年仍旧没有松开手。
“不用麻烦别人,我自己就可以!”秦思年勾唇,随即微抬着下巴示意,“小金鱼,靠窗边那次的柜门你打开,下面第三个抽屉里有医药箱,把复方氨林巴比妥注射液和一次性针管给我找出来!”
“噢!”桑晓瑜听话的跑过去了。
“把注射液的头敲碎!”
“用针管把里面的注射液全部抽出来!”
……
桑晓瑜没做过这样的事情,表情专注,按照他的每一句吩咐,一样样按部就班的做着,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弄不好,当都做完了以后,听见他慢悠悠的说,“然后,再帮我把裤子脱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