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行恪清楚的记得,那个蝴蝶印记是长在那个女人的左脚,如今当然不管顾永慧被咬的是左腿还是右腿,就是只想看她的左脚!
他对阿雀的提醒仿若未闻,依旧我行我素,很快就把裤管卷到他想看的地方,且一眼就看到那个深深刻印在他心里的蝴蝶胎记……果然是她!!
贺行恪猛地抬起头,用一种奇怪的目光死死盯着顾永慧,仿若下一刻就会将她拆骨入腹、生吞活剥!
顾永慧被他看得毛骨悚然,有些不自在的动了动脚,想要缩回被贺行恪捏在掌心的玉足。
贺行恪却突然加大力道,紧紧禁锢住她小巧玲珑的玉足,动作既粗鲁又无礼,引得一旁的阿雀拼命拿眼瞪他。
顾永慧还是头一次被男人紧紧握住玉足,无论是身体还是内心都感到别扭得很,怎么看都觉得贺行恪像个不折不扣的登徒子,压根就不是在替她查看伤势。
她又动了动,还加大了缩回脚的力道,想逃离贺行恪的大掌。
可她的力气哪及得上贺行恪?
她拼尽全身力气,玉足也只缩回几寸,依旧有三分二被他紧紧握住。
贺行恪长年习武,手掌布满老茧,顾永慧一缩,他粗粝的掌心便和她细嫩的小脚有了些许摩擦,竟让她生出一丝酥酥/痒痒的奇异感觉。
那酥/痒难耐的感觉慢慢遍布她四肢百骸,让她的俏脸控制不住的逐渐泛红,连气息都渐渐变得有些不稳……二人之间的气氛莫名的变得有些尴尬。
顾永慧不想继续尴尬下去,强忍住羞涩干咳了一声,出言询问:“贺将军你怎么了?莫非我左脚有什么不妥?”
贺行恪闻言猛地起身,动作之大,差点将顾永慧也带倒。
他却不管不顾,甩给顾永慧一个冷脸,再用鼻子重重的冷哼了一声,随后竟径直转身走了!
吹箭见了暗暗叫苦,却不得不上前替贺行恪善后,一面装模作样的替顾永慧查看右脚伤势,一面默默的发现一个事实———顾夫人的腿果然既白皙又修长,怪不得将军非要看她的腿!
嗯,他猜的没错,将军他果然还是最爱白长腿!
吹箭一面感叹一面替顾永慧处理伤口,处理完后不敢有所耽误,立刻往贺行恪离去的方向追去。
贺行恪心里有气,走得是健步如飞,吹箭使出吃奶的力气狂奔了许久,眼见着就要追上了,贺行恪却突然顿步,随后猛地转身,让他硬生生的撞上他的背!
贺行恪看都没看捂着鼻子哭的吹箭一眼,径直大步原路返回。
他怒气冲冲的折回到顾永慧面前,一开口就是骂人的话:“水性杨花!”
顾永慧:“……”
贺行恪:“见异思迁!”
顾永慧“!”
贺行恪:“不守妇道!”
顾永慧忍不下去了:“你是在说我吗??”
“不不不,我家将军绝对不是在说您!”吹箭气喘吁吁的赶到,一个箭步挡在顾永慧和贺行恪之间,一面腹诽将军这又是在抽什么风,一面替将军圆场:“将军他……喝醉了,所以才会胡言乱语,还请夫人不要放在心上!”
吹箭将声音压得低低的,可贺行恪还是听到……
“谁说小爷喝醉了?!”
吹箭:“……”
顾永慧:“……”
贺行恪气冲冲的说完后,突然猛地一甩袖子、再一次傲娇的大步离去,临走前还凶巴巴的剐了顾永慧一眼,把顾永慧弄得一头雾水!
吹箭待贺行恪一走远,立刻小心赔笑:“我家将军真的醉了!他要是没醉,能说出这些乱七八糟、不经大脑的混话?还请夫人见谅!”
阿雀向来老实,一听这话立刻说出疑惑:“可将军说他没喝醉啊!”
吹箭循声望去,见说话的是个比他还要小一、两岁的小姑娘,立刻挺了挺小身板儿,摆出长者的姿态,语重心长的提点阿雀:“小姑娘,这就显得你阅历太浅了!但凡喝醉酒的人,没一个会承认自己喝醉了,只会说自己没醉!”
“再说了,我们将军今儿也只能是醉了知道不?”吹箭说着忽地将声音压得低低的,并背着顾永慧偷偷对阿雀挤眉弄眼,有些得意的卖弄道:“替主人善后可是门难学的功夫,你还嫩着呢!多和哥哥我学学,待你学有所成,就能明白我今日为我们家将军付出的这片苦心了!”
吹箭好说歹说,又是编造又是回想贺行恪过去的种种劣迹,半真半假的举了许多贺行恪喝醉酒撒酒疯的例子,总算让顾永慧勉强接受了他的解释。
他见顾永慧大度的表示不再追究后,长长的吁了一口气,觉得心好累———替将军收拾烂摊子,比洗十几条裤子还累啊!
但他心再累,也只能拔腿继续追他家那位抽风的将军,谁曾想他才刚刚跑了几步,就看到自家将军又怒气冲冲的折回来了!
原来贺行恪虽没忍住脾气,冲动的把顾永慧骂了一顿,但骂完他却还是觉得不解气,觉得他当年之辱,加上三年来不举所带给他的精神折磨和打击,仅仅只是把顾永慧骂上一顿完全不能抵消!
他越想越是意难平,恨不得也强迫性的把顾永慧睡上一回,然后再让她和他一样不举……可天底下哪有女人会不举?
贺行恪一想到他永远都无法让顾永慧感同身受,内心越加暴躁,走着走着突然灵光一闪,想到一个可以给顾永慧一点颜色瞧瞧的办法,于是便又大步折了回来。
顾永慧一脸警惕的瞪着渐行渐近的贺行恪,心想他若是再敢骂她,她一定要加倍奉还,把他骂个狗血淋头!
谁曾想这回贺行恪却不骂人了,而是径直走到顾永慧面前,在顾永慧、阿雀、吹箭三人震惊的目光中蹲下去抱住顾永慧的双腿,然后猛地起身,一声不吭的将顾永慧扛了起来!
顾永慧双腿突然离地,瞬间对身体失去了控制权,吓得用手不断拍打贺行恪的后背:“喂!你干什么?快放我下来!”
“你说我要干什么?”贺行恪斜睨了顾永慧一眼,面无表情的反问她。
“我怎么知道!你快放我下来!”
“我要……以牙还牙!”
贺行恪说完单手将顾永慧抗到肩头,随手一推就把企图拦下他的阿雀推开,随后一跃上树,几个起落就不见踪影,把阿雀和吹箭急得团团转!
贺行恪对身后的种种声音充耳不闻,扛着顾永慧一路直奔大兴县最繁华的长街,不顾众人诧异的目光,大大咧咧的转了几圈后,入了一家门前彩楼欢门扎得五颜六色,甚是风骚惹眼的酒楼。
贺行恪进了酒楼直奔二楼,找了间顺眼的厢房直接把门踢开,进去后动作粗鲁的将顾永慧丢到香软大床/上。
顾永慧身体重获自由后,飞快的扫了周围一眼,发现这是一间布置华美、摆设精致的厢房,而她身下这张香软大床纱幔轻浮、暗香涌动,奢华中透着丝丝旖旎。
她目光转了一圈,最终落在床头博古架上,看清楚上头陈列着的奇怪器具后,暗觉不妙———贺行恪这厮莫不是要劫她的色吧?
他先前硬是要看她没受伤那只脚,后又握着她的玉足不放,现在又把她掳到充满情/色暧/昧气息的香软大床……
顾永慧越想越觉得有可能,一颗心顿时悬得高高的,一面往床角缩去,一面一脸警惕的盯着贺行恪的一举一动:“这是哪里?你把我带到这里来想做什么?贺行恪,你别忘了,我可是太后娘娘亲封的承恩伯世子夫人,是有夫之妇!”
顾永慧不提“有夫之妇”这四个字还好,一提贺行恪立刻暴走!
他阴沉着一张脸看着顾永慧,一字一句的说道:“这里是南、风、馆!”
“南风馆?你把我掳来这里做什么?莫非你想要……玩小倌?”顾永慧看着贺行恪的目光多了一丝怪异以及惋惜:“你一大老爷们,还是大将军,怎么就有分桃之好?”
她说完未等贺行恪出声突然恍然大悟,惋惜的目光里多了一丝了然:“我懂了,兴许是因你男生女相吧!唉,定是因你长的太美了,被男人们觊觎爱慕,继而被他们引着走上分桃之路……这其实也怪不得你,要怪就怪你生得比女子还美!”
贺行恪:“……”
这个女人到底会不会说话?!
怎么她每次一张嘴就差点把他气死?!
好想把她掐死怎么办?!
贺行恪深呼吸了几下,强忍住掐死顾永慧的冲动,冷笑了一声,扔了一袋银子给前来伺候的龟公:“把你们这儿的头牌叫来,小爷今日包了他!”
顾永慧心想贺行恪这是要办“正事”了,那还让她呆在这儿做什么?
难不成他还有做那事时被围观的癖好?
“喂!既然你要和头牌啪啪……不对,是恩爱,那我先走一步啊!”
贺行恪一挑眉,道:“谁说头牌是给我叫的?”
顾永慧:“啊?”
贺行恪未再出言,只伸手虚指了指顾永慧。
顾永慧反应过来后:“!”
她愣了半响,结结巴巴的问道:“那什么头牌,你、你不会是给我、我叫的吧?!!”
贺行恪丢给顾永慧一个“恭喜你答对了的眼神”。
这时,一眉清目秀、唇红齿白的白脸小生,扭着腰肢款款走了进来。
贺行恪见了,三步并作两步的上前,以拎小鸡的姿势单手将他拎了起来,径直丢到床前:“拿出你的看家本事给我好好伺候……不对,是给我把她狠狠的睡了!”
没错,贺行恪把顾永慧扛来南风馆,就是为了以牙还牙的报当年之辱,让顾永慧切身体会下他的痛!
而所谓的南风馆头牌,自然是既能守又能攻,文能当娇滴滴的受,武能当威武雄壮的攻……切换自如,端看恩客有哪种需求。
这头牌既能攻男人,攻女人自然也不在话下。
顾永慧得知贺行恪的意图后,难以置信的瞪大双眼,一面娇喝着让床下那白脸小生不要过来,一面怒瞪贺行恪:“贺、行、恪!你敢让他靠近我试试?!”
“哼!我有何不敢?”贺行恪说着气汹汹的瞪向白脸小生,怒喝道:“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上/床去?!”
“你敢!”顾永慧不甘示弱的娇喝道。
“我就敢!”
“贺行恪你脑袋被驴踢了吗?我和你素不相识、无冤无仇,你这是犯的哪门子浑?!”
“你和我素、不、相、识,无、冤、无、仇?好,很好!好得很!”贺行恪一字一句的重复顾永慧的话,还故意把“素不相识、无冤无仇”这八个字咬得重重的,内心似被浇了火油般,怒火瞬间熊熊燃起……她果然把他忘得干干净净!
贺行恪越想越气,大脚一抬,照着白脸小生屁股上就是一脚:“再不上/床,小爷就废了你的命根子!”
白脸小生被贺行恪踢得重重扑倒在地上,哆哆嗦嗦的想要爬起来,双腿却软绵无力,差一点就哭出来了———这个叫贺行恪的恩客怒目圆睁,跟杀人不眨眼的夜叉似的,好可怕啊!
白脸小生悄悄抹了把泪,又转头去看顾永慧,目光偷偷摸摸的在她和贺行恪身上来回转动,怎么看都觉得他们是一对正在斗气吵架的小夫妻!
他要是真把床/上那位小娘子给睡了,回头他们夫妻二人和好了,这夜叉般的男人还不把他大卸八块?!
再说了,那夜叉男人看似一个劲的呼喝着让他上/床,可比他高大的身子,自始至终都像堵墙般立在床前,将他和小娘子隔绝开来,可不就明摆着压根就不许他近前,只是想吓唬吓唬小娘子而已?
白脸小生在欢场沉浮了多年,都混成当家头牌了,岂会连这点眼色都没有?
他磨磨蹭蹭着,怎么都不肯上前,别说是把顾永慧给睡了,就连正眼都不敢瞧顾永慧一眼,生怕一会儿贺行恪气消了,秋后算账,把他那双被恩客们喜欢得紧的勾魂眼给剐了去!
贺行恪一开始的确只是想吓唬、吓唬顾永慧,让她体会几分他当年被强的心境,仅此而已。
偏偏顾永慧牙尖嘴利,几句话就把他刺激得气昏了头,不但说出那些赌气的话,还做出违心之举———他又没疯,怎么可能让别的男人碰他的女人?
他的女人再怎么让他讨厌,也绝无可能叫别的男人碰去一根头发!
因而贺行恪冷静下来后,见顾永慧信以为真、被他吓唬得差不多了,白脸小生又识趣的没有做出越界举动,满腔怒火渐渐消了下去,很快就冷声让白脸小生滚。
白脸小生如获大赦,连滚带爬的往门边冲去,临出门前想到自己收了贺行恪一袋沉甸甸的银子……这钱自然是不能退的。
他本着不能让客人白花钱的道理,硬着头皮扶门而站,战战兢兢的尽职提议:“恕奴家多嘴,斗胆劝上一句———常言道‘床头打架床尾和’,二位一看就是对恩爱夫妻,如今既已彼此生出悔意,何不就此和好、借地好好温存一番,也免得辜负了这一屋子的器具……”
“对了,这屋子里的器具,其实男女通用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