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莫辛驱车来到了殷默别墅,他到别墅的时候正好是下午,殷默已经结束了午休,在别墅花园里的大伞下喝着养生茶,看到殷莫辛走来,老太太嘴角一紧,眼里看不出有什么神色变化。
在来的路上,殷莫辛已经做好了思想准备,不管殷默使什么手段,他要表现得什么都不知道,但还是要表现出关心的样子,否则,殷默可是会洞察人心思的老太太,他要是不关心,倒反会引起殷默的怀疑,那样,下面的事情就不好办了。
进入花园,殷莫辛看到老太太,赶紧上前,“奶奶,您老不在屋里待着,外面风大,对您老的身体不好”,说着话,就来到了老太太身边,把他从欧洲带回来的礼物送到了老太太眼前。
“阿辛啊,回来就回来呗,还带什么东西?多来看看老太婆,就行了”,殷默看着殷莫辛,没有接过礼物,殷莫辛把礼物摆放在花园内的小桌上。
殷默观察着孙子,她知道这个亲孙子跟她不是一条心,但是,她还是想探探孙子在对待失踪事件上,是持什么态度,毕竟,沈依尘、秦勤可是去了他的茶庄后,才失踪的,想到此,殷默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问孙子,“阿辛啊,这些日子,你是去欧洲快活了,知道‘春城’出了什么事情了吗?”问完话,殷默眼睛盯着殷莫辛,看殷莫辛有何反应,但是,殷莫辛的样子,却让她失望。
“奶奶,你想问什么?就直接问吧,我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殷莫辛没想跟殷默打太级,也没有直接回答问题,在他听来,殷默这是跟他玩欲擒故纵的把戏,他干脆让老太太直接问,知道的他就回答,不知道的,就不知道,他以不变应万变。
殷默听到孙子对自己没好气的语气,眼底沉了下来,现在她越发看不明白这亲孙子,亲孙子丢出一句话,那不是在堵她吗?她抬了抬眉,心想,亲孙子也跟她玩心眼了,哼,那就玩呗,亲孙子不是让她直接问吗?好,就直接问。
“阿辛,跟你说件大事,还记得‘无小尘’吗?”殷默直接向孙子提“无小尘”之名,可没有提“沈依尘”之名,因为,她还没有确认,孙子是否真与失踪案有关?那么,也就没有必要让孙子知道“无小尘”的真实身份。
殷莫辛没有想到殷默直接就提小丫头,他的心颤抖了一下,随即马上镇定下来,心想,殷默还真是直接啊,好啊,那就直来直去吧!省得麻烦。
殷莫辛坦诚地望着老太太,用略带惊讶的语气回答,“哦,那小丫头,当然记得呀,我去欧洲之前,还请她与弟妹上我那小茶庄喝茶来着”,原本他想多问一句“怎么啦?”但转念一想,在殷默面前千万不要此地无银三百两,那样只会得不偿失。
沈默带着无比沉痛地语气对孙子说道,“那小丫头与你弟妹,就在你那茶庄喝过茶后,就失踪了,到现在都没有下落的”,说到“失踪”后,殷默看到孙子吃惊的表情,心想,这个孙子是故意装的,还是真地吃惊?她等着孙子给她想要的答案。
但是,孙子的回答不仅让她失望了,还吓了她一跳,她听到孙子这样回答她,“哦,小尘姑娘与弟妹失踪了,奶奶,失踪可是要定案的,再说了,弟妹失踪,我那莫白兄弟,没有来找奶奶的麻烦吗?”好嘛,殷莫辛话一出口,就好像“无小尘”与秦勤的失踪,跟老太太有关一样似的。
“你把你奶奶想成什么人啦?秦勤失踪跟我有什么关系?再说了,那小丫头跟我何干?阿辛,你要气死老太婆呀?”殷默用极度生气的语气对付殷莫辛,在心里腹诽,我倒是想让这二人失踪的,可她还没有下手,就被人弄走了,现头来,她当冤大头啊!但是,不能跟孙子说呀。
殷莫辛看着老太太生气的样子,嘴角一扬,继续表演,“奶奶,您老别误会,您是殷氏当家人,莫白兄弟不找您,找谁呢?”殷莫辛又绕了回来,他也想看看老太太能表演到什么时候?
“阿辛啊,俩丫头可是在你的茶庄失踪的,你当时就没有发现什么苗头吗?”瞧瞧,老太太多会说话,一来就把孙子给定性了,一句“在你的茶庄失踪的”,再者,“发现苗头”,定性完了,又绕了回来,这话问的模棱两可,一不小心,就要被绕进去。
“奶奶,话,您老可不能这么说的,弟妹与尘姑娘可不是在茶庄失踪的啊,还有,我哪能看出什么苗头?再说了,有什么苗头?难道您老,事先就知道弟妹、尘姑娘会失踪吗?”殷莫辛也不含糊,他想啊,老太太是几个意思?要把他给绕进去?他可是老太太的亲孙子啊,把他栽进去,对老太太有什么好处?于是,他最后也没有心软,干脆给老太太倒打一耙,看老太太如何洗白?
殷默没想到亲孙子对她敢倒打一耙,而且还带着不高兴的语气,殷默心想,怎么谁都想栽赃她呢,没门儿,她刚想把孙子“倒打一耙”的话还回去,转念一想,孙子是故意呢?还是真不知其事?一时看不明白孙子的真实想法,她抬眼瞅了孙子一眼,难得地保持了沉默。
看到奶奶瞅着自己,随后不言语了,也没有打算洗白,殷莫辛心想,老太太这次很奇怪呀,他“倒打一耙”,老太太还保持了沉默,难得呀,不过,今日双方交手就到此为止吧!再下去也没意思了。
殷莫辛打算走了,他暗自深呼吸了口气,眼睛从老太太身移开,望向别墅花园,他发现,跟他打电话的老洪没有见着,奇怪了,以往老洪都是不离老太太身边的,再看看这花园,他眼底一番,心想,老太太真不愧是在大家族里成长起来的,就这一个小花园,也是花了心思的。
由于“春城”四季如春,如今正是夏季,花园的一个墙角布置为假山瀑布盆景,假山上栽满了小植物,就在干燥的时候,也能调节湿度,在盆景一旁,有一个榻榻米,榻榻米上摆放褥子、靠背垫子,头顶上是一把工艺大伞,其余部分,栽满了植被,一进到小院,感觉到春意盎然,绿意葱葱,就是在夏季,坐在榻榻米上也是清凉惬意,整个花园设计布置精致而又随性,从这一点就看出了主人矛盾的性格。
祖孙二人相互试探后,都保持沉默,殷莫辛心里想走,但是也没有表现出来,他在等着老太太下逐客令,可老太太似乎视这个亲孙子为无物,就在祖孙俩僵持之时,老洪进来了。
老洪一进门,就问殷老太太,“老太太,您可知道,孔家的那位小姐,开了一家咖啡屋啊?哦,殷老师,来了”,老洪好像最后才发现殷莫辛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