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还去找韩姐姐了,她病的很重,短短几日就瘦了一大圈,看见我就哭,哭的让人心疼。”
“她非要过来送唐妹妹最后一程,但是却病的无法下床,所以婉儿只好一个人来了。”
“韩姐姐说明日是唐妹妹下葬的日子,她就算病的再重也会过来送唐妹妹最后一程。”
“请唐伯伯不要误会韩姐姐,因为唐妹妹的突然离开,她真的很伤心。”高婉儿眼圈红红的替韩芷焉解释着。
唐侍郎没说什么,只是微微点头。
“唐伯伯,今日时间不早了,婉儿先告辞了,明日再过来。”
“恩,让管家送你。”
“不必了,婉儿带了车夫和侍卫,不会有危险的。”
等送走了高婉儿之后,唐侍郎才面色阴沉的说道:“别哭了,哭有什么用,你就算哭瞎了眼女儿也活不过来。”
唐夫人伤心欲绝,就算丈夫说在难听的话她也没心思和他计较,只说自己该说的。
“明日的葬礼,妾身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
“老爷看看还有什么遗漏的,现在准备还来的及,我要让女儿走的体体面面。”说着说着唐夫人又哭的泣不成声。
唐侍郎却目光阴嗜的说道:“什么都不用准备,明日的葬礼不办了!”
“你说什么?不办了,你是不是疯了?”唐夫人突然激动的抬起头怒视着他。
“不把凶手揪出来,女儿就算下了葬也死不瞑目。”
“你到底想干什么?”
唐侍郎的目光狠辣的就像淬了毒的箭,说道:“我要让凶手血债血偿。”
唐夫人一愣,激动的问道:“你找到凶手了?”
唐侍郎什么也没说,而是转身去了书房,离开前对着门人说道:“去叫管家过来。”
第二天一早,京城发生了一件大事。
韩相府的大门被堵了!
被一口棺材堵了!
还是被唐家的棺材堵了!
这样的大事自然惹得全城关注,百姓们都好像没事干一样,全都堵在相府门口看热闹,非要看出个一二三来。
而此时的朝堂上,李世子和唐侍郎也一起上奏,转告韩愈陷害他们子女,导致唐小姐死亡的事情。
朝堂上顿时炸开了锅,这件事他们都听说了,但是却没想到竟然是堂堂一国相爷干的事。
韩愈当然死不承认,据理力争,不过好像没什么用。
李世子和唐侍郎情绪都很激动,力求皇上严查此事,若是不给他们的子女一个公道,他们就撞死在朝堂上。
谏官李志章这次却不撞柱子了,反而要拼死要把事情还原,否则就据实记载皇上的昏庸事迹。
再接着皇上接到太监的禀报,说相府被棺材堵住了门口,也被全程的百姓包围了,大家都对这件事的关注度极高。
甚至还有一些书生在闹事,他们觉得李玉森是今年的新科状元,作为最出色的读书人竟然被人这样诬陷,是对天下读书人的极大不尊和挑衅。
今天那些人敢这样对待李状元,明天就敢这样对他们?
若是读书人被人这样诬陷戏弄,将来谁还敢读书?
这天下若是少了读书人来明智,和那些蛮夷之人有何区别?
这势必会闹得家不成家,国不成国!!
这件事情在他们口中分分钟上升到国家存亡的程度上,他们势要为读书人出一口气。
皇上知道这些读书人就喜欢把一点小事闹得越大越好,体现一下他们的存在感。
而百姓们那些吃瓜群众则是看热闹的不嫌事大,自然是越闹越有看头。
老皇上被这件事闹得一个头两个大,开口问韩愈:“韩相,你还有何话可说?”
韩愈心里虽然惊涛骇浪,但是表面上却依然波澜不惊的说道:“老臣冤枉,老臣的确不知道这件事。”
“老臣和两位大人一向要好,又为何要陷害他们的子女?”
“老臣到处树敌对老臣有何好处?”
“老臣虽然年迈,但也没到糊涂的份儿上,怎会做出这般匪夷所思的事情?”韩愈有理有据的说着,大家竟然觉得很有道理的样子,因为他的确没有理由这样做。
武陵王却不紧不慢的说了一句:“父皇派人查一查不就全清楚了。”
“是啊,事情闹得这么大,还是查清楚比较好。”
“是啊,是啊,事情查清既能还韩相清白又能给唐小姐一个公道。”
“儿臣恳请皇上彻查此案。”
“臣复议。”
“臣复议!”朝堂上所有人都同意彻查此案,最后皇上只能彻查此案。
韩家。
此时韩芷焉心急如焚的在屋中走来走去,她怎么都没想到事情会闹这么大。
若是再这么闹下去,一定会引起皇上的关注,若是他派人彻查此案,怕是谁也兜不住了。
事情是她做的,就算掩盖的再好,也一定会查到她的头上。
到时候父亲为了韩家,会把她推出去做牺牲。
怎么办?
该怎么办才好?
韩芷焉在房间转来转去,脑子里一团乱麻什么办法也想不到。
咚咚咚!
“焉儿,快开门?”
“你爹不在家,娘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唐世宁那个好东西真是糊涂到家了,怎么好端端的把唐小姐的尸体摆在了韩家门口。”
“他不去找李家算账竟来找我们麻烦,看你爹回来怎么收拾他们。”张氏在门外一直唠叨。
还怕门口那些闹事的书生会冲进了,没办法才来找韩芷焉。
在她心目中韩芷焉是她的骄傲,头脑异常聪明,遇事冷静沉着,她的性格最像他爹了,若是男儿身一定是韩家的继承人。
只可惜是个女儿,不过这不影响她过来找女儿出主意。
韩芷焉打开房门,依然装作病重的样子,虚弱的问道:“门口那些人还没走吗?”
“唐伯伯为什么会把唐妹妹的尸首摆在韩家门口,难不成他觉得是韩家人害了她吗?”
“咳咳……咳咳咳……”
张氏看着女儿剧烈咳嗽的样子,心疼的帮她拍着后背。
“你别着急,都是娘不好,不该说这些事情来烦你。”
“你爹怎么还不回来,我就是怕那些人刁民闯进来。”
“哎呦,这叫什么事呀,唐世宁真是老糊涂了。”张氏不断的抱怨着。
韩芷焉显然心思不在母亲说的这件事情上,她担心的是怎么把这件事平息过去,或者怎么让自己脱身。